天心村天英茶业嘉叶岩茶厂——从朱建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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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9-30 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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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9-30 13:31
如果要概括天心村天英茶业嘉叶茶厂朱家的家族传承精神,“兼收并蓄”,是从朱建福这辈就已奠定的。
天心村靠崇阳溪边最后一排,很气派的一座院落,便是嘉叶的厂址所在。
春寒料峭,细雨迷蒙,因为没有宾客的迎来送往,这座几乎是全村最气派的院子显得格外的空旷和宁静。满载茶叶离开的货车的马达轰鸣声似乎还回旋在空中,窗外的雨落滴滴答答,朱建福安静地冲茶,一款曼陀峰的水仙,已是第十二道,茶汤依然有滋有味。
流离失所,落根武夷
讲起自己家的历史,朱建福说谈不上什么传承,时代所迫而已。朱建福的父亲朱运崽一辈从江西铅山一带在解放战争的时候被*抓壮丁一路逃到武夷山,这点和天心村的许多人家类似。
“听父亲讲,那时候他和弟弟在田里种田,被路过的*硬生生地抓去拉大炮,一路走到建阳。到了建阳,我父亲实在走不动了,就花了1毛钱在路边吃碗面。当时部队松散根本没人管,吃个面偷个懒也就脱离了大部队,父亲一路流浪最后到了武夷山,从四处打零工到跟着包头学做茶。父亲的弟弟则一路跟着*部队到了台湾,解放后还往老家寄过信。那时候老家早就没人了,再加上通信不方便,等我们知道已经又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一家人的流离失所是一个时代的无奈,更是一家人无法挽回的悲伤。一辈人在逃亡和苦难中度过漫长半生,直到解放后自立门户,因为学得一身制茶手艺,日子才得以好转,这里才是故事真正开始的地方。
朱建福从小天心庙住了17年,17年的佛音禅语,耳濡目染中造就了他沉静安稳的性格;从小跟着父亲学习做茶,70年代的时候第一次做茶拿工资,18块便是全部;80年代父亲去世,自己一边做茶一边也趁着改革的热潮跑过旅游;赚到些钱后来还是回到茶上,卖掉风景区辛苦打拼赚来的一栋楼房,怀揣十几万的现金和梦想南下广州开始打拼市场。
到朱建福的下一代,武夷岩茶大热,赶上了最好的时代。朱建福膝下一女,一身的制茶本领全部由女婿承袭。“和我女婿聊,和我聊都是一样的。”朱建福丝毫不觉得女婿和儿子有什么区别,这点在极看重男子延续祖业的闽北山区是难得的。
朱建福的女婿左俊,八零后,学医出身,武夷山吴屯乡人,随岳父做茶已近十个年头。学医的人心思大多也是细腻的,思维的缜密也是做茶人所需要的。而左俊自已,不管是出于家族的责任感还是自己的兴趣,如今对做茶都是极认真并享受的。“我自己家里并没有学做茶,所有做茶的本领都是跟岳父学的。不过做茶这事,很有挑战性也很有趣。”
南下广东,开拓市场
今年58岁的朱建福极清瘦,说话都少了山里汉子的那份粗野,安稳而细致是。从做旅游的第一桶金,到南下广东打拼市场,这里面敢于尝试和冒险的精神,如果不是听朱建福亲口讲述,很难从他身上看出端倪。
朱建福1999年南下广东,如今已是第17个年头。
“99年的时候,我们村里一共有三个人到广州打天下,吴玉树、陈鸿棉和我。吴玉树和陈鸿棉在汕头,我在中山。”作为村里最早走出去的一批人,朱建福讲起当年不无感概,“我们三个人都是下了决心才出去的,没有谁会轻易认输。”
据朱建福讲,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广州还是铁观音和凤凰单丛的天下,当时普洱都还很少,大红袍就更少了。初来乍到的朱建福起初并无门路可寻,走家穿巷的叫卖是唯一办法。山里的汉子能吃苦,骑着摩托车把中山的几乎每个乡镇摸个门清,连隔壁珠海的几个乡镇也都熟门熟路。
“当时我给自己下硬指标,每天必须要送出去100泡茶。这100泡茶自己用自封袋一袋袋装好,第二天出门一份份送出去。”就这样坚持几年下来,从无到有,从少到多,大红袍终于在广东有了一席之位,朱建福也立住了脚。“广东省国茶大红袍品牌推广中心”授予嘉叶,算是对嘉叶十几年对大红袍在广东推广给予的最好肯定。
“和天英集团的缘分,也是在广州最初打拼的那几年结下的。朱建福把别人的好牢牢记在心上,“别人信任我,我就得对得住别人。和天英集团合作的这些年,我们分工明确,我们负责山场的管理,茶叶的生产,天英集团负责产品的市场推广和营销。大家都做自己擅长的,配合很默契。”
回乡做茶,广收茶山
做生意和作学问类似,要走出去看世界。在外和市场接触久了,自然而然地便会提升对很多问题的认知。
“几千块一饼的普洱,广州人不眨眼的买着喝。我们好奇,也买来喝想看个究竟,普洱茶的口感和我们的陈年水仙很像,没有香气,水很顺滑带些陈味。而且广东人自己也说喝你们的大红袍不喝香喝水,喝香不如去喝我们的单丛。他们讲的对,不是好山场的大红袍,哪里能在水里喝到好的韵味。”这是山场对于岩茶的重要性。
“外面人虽然也喝岩茶,不过喝不到我们自家做的好茶。我们带去了好岩茶,他们喝了一直会念想。当年我家的好山场少,每年全部的茶也就1000来斤,好茶就更少了,有的每年就只有30-50斤,喝完了就只能等明年了。”随着在广东市场的不断扩大,对好岩茶的需求逐渐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这也客观的加速了朱建福回想收购茶山的步伐。
机会总是会找到准备好的人。2003年、2004年“非典”非常时期,武夷山的旅游陡转直下,茶叶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很好的茶叶才几十块一斤,市场的不景气前景动摇了很多人做茶的信心,朱建福却从未动摇。
从2003年天英集团投资的300万开始,朱建福收购茶山的步伐从未停止。2003年、2004年两年,买下了近90亩正岩茶山;2008年,3万5千元一亩买了20亩竹窠的茶园;2009年,花费730万承包观音岩130亩茶山10年的产权。2008和2009年的两起天价茶山收购案,虽然在武夷山当地轰动一时,但对朱建福而言,则是明白山场资源稀缺性的提前付诸了行动而已。
“当时,虽然都是天价,但现在回头看都很值得。现在竹窠山场的青叶一斤能卖到150块,一亩地的500斤茶青,一亩地单茶青一年的收成就是7万5千块。3万5一亩的茶青还去哪里买呀。”讲到天价购买山场的事,朱建福给我们细致地算了一笔账。
经过这些年的积累,现在嘉叶茶厂自有茶山260余亩,且多数都是山场中的优质精品,其中肉桂种植面积有170多亩。“现在还是肉桂的价格高,我们这170亩好山场的肉桂每年还真是没少出好茶。”说着,朱建福换了一泡自家的金奖肉桂与我们分享。“能买下这些茶山,并且茶厂能有现在的规模,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天英集团的支持。”
作为旁观者来看,起初天英集团的投资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朱建福的信任。但是,从2003年的第一笔大资金注入,到后来两次大手笔购买茶山,再到如今所在的天心村里数一数二的崭新厂房,天英集团和嘉叶茶厂的每一步都走得稳妥踏实。两者的合作都势必抱着开放、信任的心态,十几年来一起走过,见证岩茶的起落,实属难得。后记
朱建福泡茶时安然自若、轻声细语,是在武夷山极少遇到的不用滤网来泡茶的茶农。“我们的茶精制程度很高,每斤成茶损耗是大了些,但茶格外干净,不用滤网茶汤也基本不会有茶碎,茶汤也更透亮,这样也就够了。”
“没有传统工艺,很难体现岩茶特征。焙成传统,不会存在返青,便于存放。现在我有空的时候还是会自己动手焙茶,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躲在焙房里,看茶、焙茶,累点也开心。”我们在嘉叶喝到的三款茶,金奖肉桂、曼陀峰水仙、竹窠肉桂,焙火的精准度都颇让人赞叹。“别人家都是青师傅吃香,在我们家做焙的师傅每年都是被人抢走。”朱建福的女婿左俊的话也从侧面说明了在朱建福的带领下,嘉叶对岩茶焙火的用心。
“好山场好环境并不一定能做出好茶,一泡好茶从采青到制作的每个环节都很重要。有了茶山,更重要的是管理好茶山,把好土地关。土地是一切的根本,心不能大,要把手上的事隋做大。”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交谈中,朱建福零星地阐述了自己对岩茶制作所倡导的理念。对朱建福而言,或许不存在怎样的理念倡导,只是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视野开阔,兼容并蓄,理念传承,传统再续。一片嘉叶的诞生记,也是一个家族精神的生成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