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权制与资本主义》摘录与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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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9-05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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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2-05 01:02
面对社会学理论的抽象性和复杂性,作为女性,我们常常感受到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意识和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困惑与压力。这些压力仿佛重力一般,不可回避,迫使我们去思考,去探索,去追寻答案。我们的前辈们已经将解决问题的钥匙交到了我们手中,那么,我们现在又该如何前进,走向何方呢?
在“近代资产阶级*”和随后的“社会主义*”中,女性曾被赋予“自由”与“平等”的承诺,却最终只换来了“男性的解放”。这个过程中,女性的力量被利用,但最终实现了男性自由的“倒戈*”。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并非单纯的女性主义者或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关注的是解析性统治的物质基础,即“唯物主义女权主义”。在这一理论体系下,我们发现,“爱”和“母性”是被意识形态机制操控的工具。女性为了调动自己的能量,将丈夫的目的当作自己的目的,而“母性”则是女性为了极力克制自我需求,通过引发自我献身和牺牲精神,将孩子的成长看作自己的幸福的机制。女性赋予“爱”以无上价值,她们的劳动很容易被“家人的理解”“丈夫的慰劳”等说辞所回报。
废除父权制不是通过改变每一个男性的态度或意识,而是需要通过改变现实的物质基础,即制度与权力结构。恋爱的疯狂魔力,既是在试图挣脱“父亲统治”的万有引力,也是将自己推向“丈夫统治”之下心甘情愿的自我放弃。斯特劳斯对婚姻的定义,更揭示了这种关系的本质,婚姻可以被视为男性成员间互相交换姐妹的义兄弟盟约。
家庭作为私人领域,无论何时都可能转化为一个封闭*的小王国,不仅有权力统治,还存在着赤裸裸的暴力。女权主义者指出家庭中存在统治和压迫这一现实,却常常被扣上“瓦解家庭”的罪名。父权制是指家庭中由年长男性掌握权势的制度,女性在其中处于从属地位,其劳动被剥削和榨取。再生产统治试图支配并控制作为再生产手段的子宫,试图让女性始终对自己的身体保持无知,并将其管理委托于男性,将避孕和生育的自我决定权从女性手中夺走。
女人,她只是生养了一个贬低自己的生物而已。男人只会在孩子具有经济价值的阶段把他们留在身边,当孩子失去经济价值的时候便将其强行推给女性。孩子对独立的要求与对父母的经济依赖,二者产生矛盾,使孩子产生巨大的怨恨。许多父母面临着这样的悖论:他们向孩子投入了比自己更多的费用,却没有意识到这反而让孩子产生了怨恨。
女性在这其中*负担着不公平的费用,而在世代间统治之下,女性又试图变为*式的剥削者。特别是付出所有牺牲的单亲*家庭中的母亲,大多会加强对孩子的统治支配。这是一种悲剧的循环,在父权制下被压迫的人去压迫更受压迫的人。
女性通过配合协助战争的“社会参与”,她们获得了进入公共领域后所带来的实际成果和自信,从而懂得了性别分工,即社会领域的划分和与之相对应的性别分配。经济萧条同样为女性地位的提高做出了贡献,妻子和女儿取代了失业的丈夫和父亲来维持一家的生计。作为一种阶层的女性,她们被压迫的物质基础在于,女性作为家庭主妇所面临的两种异化:第一,她们被排挤出了生产劳动;第二,她们*从事再生产这种无偿的劳动。
企业为了将家庭主妇劳动者推向劳动市场,并没有让女性的生活去迎合劳动方式,而是通过转变思维,让劳动方式去迎合女性的生活。女性作为雇佣劳动者在资本主义制度下遭受着剥削,她们同时又作为家务劳动者在父权制下遭受着剥削。在家庭之中,丈夫对妻子的家务劳动袖手旁观;在职场上,这些男性对于女性劳动者而言,则是支付她们低廉薪水的上司。在此基础上,丈夫还享受着妻子赚来的用来填补家庭生计的收入成果。
女性成为部分再生产者,这意味着无偿再生产劳动的一部分在教育的名义下成为“有偿的劳动”。女性的部分再生产者化并未减轻女性的再生产劳动。承担着教育这种“有偿再生产劳动”成本的正是女性。
婚姻、生育的强制力几乎就是胁迫女性的话语。女性在父权*下*成为“母性意识”的内在化者,将照料孩子视为母亲的职责。父权制使得女性无偿地背负了全部的再生产劳动,这样的生活并非对女性有利,而只是对处于父权制(下的女性)有利罢了。
母性意识形态要求女性作为母亲应该有献身和自我牺牲的精神。这种崇高的动机让一心专注育儿的人们相信女性就应当为孩子着想,比起自己,要优先考虑孩子。这种献身的意识形态被众多话语所美化,然而,在父权制下的这种“崇高的价值”并不会绑架男性,这种意识形态的虚伪性暴露无遗。
日本式家庭制度虽然没有对作为妻子这一角色的女人提出很多要求,但它要求女人作为母亲要自我奉献,而这才是这一制度的核心之所在。低生育的压力直接源于女人要将每个孩子抚养到他们能独当一面为止,时间的长期化以及费用的极度增加。所谓“子孙成群”的时代,也是孩子社会化所需时间极短和社会化费用极低的时代。正因为实行放养式的抚养,人们才能一个接一个地生育孩子。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并不是为了生活而生产,而是为了生产而生活。我们首先需要确认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就是这种颠倒的社会。最后仍残留的问题是,不考虑所有变量的、存在于劳动结构内部的差异性问题。解决这一问题之前,女权主义的课题将会一直存在。
阅读这本书,我深刻理解了资本主义和父权制如何剥削女性:在父权制社会中,只有成年男性才配叫做人,老人是已经退役无用的人,小孩是预备中的等待长成的人,而照顾老人和小孩的女人,是非人。
从一开始就将女性生育、养育、教育孩子的劳动视为没有交换价值的再生产劳动,将其排除在市场之外,父权社会用“母性意识”作为规训手段,让女性心甘情愿地照顾孩子,毫无保留地牺牲奉献。这简直是虚伪至极又方便至极。
生养孩子的数量以及照顾孩子的周期取决于时代需求,即资本主义需要怎样的人作为劳动力。如果单纯需要大量的低级人力,女人就需要生很多小孩,但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养育成本;如果社会需要的是有技术的高质量人才,女人只会生一到两个小孩,因为为了把小孩抚养成才,需要付出的教育成本变得奇高,对应的养育周期也变长了。所以你看,生小孩的自由与权力从来都不掌握在女人的手里,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国家否认女人的堕胎权、避孕权。
女人第一次全面进入劳动市场,是在一战期间,因为男人都死光了,但活还是得有人干啊。这时的资本主义完全换了一副丑恶但还是同样虚伪的嘴脸:干男人的活,也不会损坏女性魅力哦~ 尽管如此,女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劳动的自信和成果。
后来,女性逐步走向职场,但只能作为一种劣等劳动力出现在劳动市场,因为她们还需要完成再生产劳动。父权制的毒害已经深入骨髓,整个社会还是默认家务劳动完全是女人的事。
这时候,资本主义和父权制达到了一种剥削女性的巧妙平衡:女性结婚以前先在职场上暂时工作,同工不同酬:女人的报酬大致只有男人的一半,便宜又好用,但那又怎样呢?女性默认自己总归是要嫁人的,工作不是最重要的事,毕竟女人嘛,还是要回归家庭。等女人结婚生小孩以后,社会以“母性意识”为抓手大肆宣扬:0到3岁的小孩时时刻刻脱离不了女性的悉心照顾,为父权制对女人的剥削暂时让步。小孩3岁以后,女性再以廉价又实惠的劳动力重返劳动市场,你看,资本主义和父权制双赢,女性心甘情愿受双重剥削。
最可怜的是,女人苦苦从劳动市场挣回来的钱还是为了贴补家用,如果女人不是亲力亲为地去从事再生产劳动,那么无论是购买家用电器,还是雇佣劳动力来替代自己照顾家庭,都需要女人自己花钱去购买。
这一套机制显然还在高效地完美运作。以我自己亲身听过的言论为例:女人嘛,还是要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只埋头工作可不行。都这么大了,还没点打算啊?一点也不着急,再大了,就没有男人要啦!不生小孩?不想结婚?说出这种话来,有哪个男人敢要你?没有生小孩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
还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厌女言论,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毕竟我尽量不想让自己写脏东西。最有意思的是,说出这些言论的人,90%是女人,是步入婚姻的女人,就我的观察而言,她们的婚姻质量简直令人唏嘘。可见,父权制的*真的无比成功,依靠男性的强横和女人的无知,这样的思想病毒代代滋养繁衍下去,把“爱”和“母性意识”灌进女人的脑子里,从小就讲,日日夜夜歌颂女人的软弱无知与牺牲奉献:没有男人可不行,不生小孩不配做人,直到她们认为这就是自己本能的、自然的需求。
我知道这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个体层次*为力,但是,女人可以选择拒绝付出无偿的再生产劳动,提高自己的生产能力,呼吁提升自己的劳动报酬,要求掌控自己的生育权…于我而言,我今年尤其教导自己以一个男人的思维活着:把快乐留给自己,把委屈留给别人。收起泛滥的同情心与助人意识,尊重他人命运。全世界我最棒,事情搞砸了不是我的错。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绝对不为男人花一分钱…
如此,活了大半年,真他妈爽啊。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期待一个女性解放的时代到来,希望它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