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为什么劝孙策回去取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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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5-16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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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3-01 19:35
有2节,自己慢慢看,看完了,很多问题就解决了。
1、“精兵之地”与“丹阳兵”(就是后来的建业,也就是今天的南京)
孙策为什么“就舅氏(吴景)于丹阳”,对丹阳郡如此重视,并作为平定江东的根据地?
丹阳郡属于扬州,其辖境相当现在安徽*江以南地区,江苏省大茅山和浙江省天日山脉以西,以及浙扛省新安江支流武强溪以北地区,辖境内群山起伏,连绵不绝,具有特殊的自然地理环境。《三国志·吴志·诸葛恪传》说:“丹阳山险,民多果劲,……丹阳地势险阻,与吴郡、会稽、新都、鄱阳四郡邻接,周旋数千里,山谷万重,其幽邃民人,未尝入城邑,对长吏,皆仗兵野逸,白首于林莽。逋亡宿恶,咸共逃窜。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猿狄之腾木也。时观间隙,出为寇盗,每致兵征伐,寻其窟藏,其战则蜂至,败则鸟窜,自前世以来,不能羁也。”这段记载,对丹阳地区的特点,以及丹阳人民的性格,描绘得淋漓尽致,现在的人们看来还感到栩栩如生。
就丹阳来说,“山谷万重”,“地势险阻”,“周旋数千里”,这是一个广袤的丛山地区,而且山出铜铁,又给铸造兵器提供了丰富资源。至于居住于丛山之中的人民,“未尝入城邑”,“白首于林莽”,见到进山的官吏,则“皆仗兵野逸”,这是指世代居住山中包括越族在内的“山民”(“山越”);此外,被官府视为“逋亡宿恶”的平原居民,为了逃避压迫和惩罚,“咸共逃窜”,相率举家进山,也大多成为当地豪族的部曲或田客。无论原居深山或从平原迁徙而来,为了自卫和反抗,他们都“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富于战斗力。由于人们长期生活在深山丛莽之中,“升山赴险,抵突丛棘”,有如鱼游深渊,猿猴腾树。在山中豪族率领下,一有机会就“出为寇盗”。当官府出兵攻讨时,战胜则蜂拥而至,战败则如“鸟窜”,仍进入深山。《后汉书》、《三国志》有关史料所说的“山民”或“山贼”,基本如此,《诸葛恪传》的这条史料,具有典型意义;
生活在丹阳丛山中的居民,由于“好武习战”,是最好的士兵来源;如上所说,山中出钢铁,又为制造武器提供了条件。前引《江表传》所述袁术与孙策的对话,就指出丹阳是“精兵之地”,而“丹阳兵”也因之著称于时。(“丹阳兵”一词,见《三国志·魏志,吕布传》注引《英雄记》,又见同书《蜀志》的《刘备传》。东汉末年以来,统治者经常赴丹阳募兵。灵帝时,大将军何进曾派都尉毌丘毅到这里募兵(《三国志·蜀志·刘备传》)。《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说:“太祖(曹操)兵少,乃与夏侯惇等诣扬州募兵,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与兵四千余人。”无疑,曹操从丹阳太守周昕那里得到的兵众,属于“丹阳兵”。以后,周昕还不断给曹操输送士卒,达万余人之多,当然也是“丹阻兵”(《三国志·吴志·孙静传》注引《会稽典录》)。此外,同书《刘备传》说,徐州刺史陶谦曾经将丹阳兵四千补充刘备的队伍;陶谦是丹阳人(《三国志·魏志·陶谦传》),这批“丹阳兵”应该从家乡招募而来。据有丹阳郡,掌握一支“好武习战”的“丹阳兵”,对当时割据者来说,是富有极大吸引力的。从而可以理解,孙策为什么将丹阳郡作为平定江东的重要根据地,并作为既定策划的一个主要环节。
《三国志·吴志·吴夫人传》说:“孙破虏(孙坚)吴夫人,吴主(孙)权母也。本吴人,徙钱唐,早失父母,与弟(吴)景居。……景常随(孙)坚征伐有功,拜骑都尉。袁术上景领丹阳太守,讨故太守周昕,遂据其郡。”吴景是孙坚之妻吴夫人的亲弟,也是孙策的亲舅父,并一直随从孙坚作战,当然是孙策既定策划的主要参与者之一。孙策的这个策划,如前所说,具有明确的步骤目标;但是,有一个先决条件,也可以说策划的基础,这就是,必须首先攻占丹阳。有了地盘,不仅孙策索回的部队有立脚之地,也才可能凭借这个“精兵之地”的优越条件,“东据吴会”,进行平定江东的战争。
当时东汉*所任命的丹阳太守周昕,属于会稽周氏。《三国志·吴志·孙静传》注引《会稽典录》说:“(周)昕字大明。少游京师,师事太傅陈蕃,博览群书,明于风角,善推灾异。辟太尉府,举高第,稍迁丹阳太守。曹公(曹操)起义兵,昕前后遣兵万余人助公征伐。袁术之在淮南也,(周)昕恶其淫虐,绝不与通。”说明周昕是当时名士,出任丹阳太守为东汉*所任命,他与曹操的关系非同寻常,属于以袁绍、曹操为代表的*集团。周昕“前后遣兵万余人助公征伐”,如前所说,所遣送的当然是“丹阳兵”。丹阳成为曹操的兵源之地,对袁术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
攻占丹阳,拔掉袁绍、曹操在扬州的这颗钉子,对袁术,包括与之结盟的孙策、吴景等人,实在刻不容缓。袁术利用孙坚旧部,将这个任务交给吴景。在孙策、吴景看来,占有“精兵之地”的丹阳,更是一个发展的大好时机。前引《吴夫人传》,仅说明袁术任命吴景为丹阳太守,吴景击败周听,攻占丹阳,叙述极为简单。同书《孙静传》注引《献帝春秋》说:“袁术遣吴景攻(周)昕(丹阳),未拔,景乃募百姓敢从周昕者死不赦。昕曰:‘我则不德,百姓何罪?’遂散兵,还本郡(会稽)。”说明吴景攻克丹阳,并不是轻而易举的。支持周昕的所谓“百姓”,决非一般人民,应该是当地豪族,待吴景切断了他们与周昕的联系之后,周昕这才放弃丹阳,解散部队,逃回家乡会稽。后来,孙策进攻会稽,周昕仍率军与孙策为敌,为孙策所杀(《三国志·吴志·孙静传》)。丹阳之战能否获胜,不但对孙策一生,即是对孙吴政权的建立,也是十分重要的关键。吴景攻占丹阳,并被袁术任为太守,是孙策的一大胜利,为既定*奠定了坚实基础。前引《吴夫人传》说:“袁术上(吴)景领丹阳太守,讨故太守周昕,遂据其郡。”紧接其后,又说:“孙策与孙河、吕范依(吴)景,合众共讨泾县山贼祖郎,郎败走。”说明吴景初据丹阳之际,孙策就立即偕孙河、吕范前来,这是为什么?据同书《孙河传》及注所引《吴书》,孙河是孙坚族子,“少从坚征伐”,“典知内事,待以腹心之任”,以出继其姑母俞氏,“孙策爱之,赐姓为孙,列之属籍”。再据同书《吕范传》,吕范“避乱寿春,孙策见而异之”,“时唯(吕)范与孙河常从(孙)策,跋涉辛苦,危难不避,策亦亲戚待之”。说明孙河、吕范当时是孙策参与机密的左右手。孙策偕同两人赶来丹阳,必然有重要事务需要与吴景商议。从当时形势,以及此后的行动看来,其结果即是策划的形成,以及付诸实施的步骤。如前所说,孙策既定策划的形成,应该是在吴景取得丹阳这块地盘之后,其主要依据即在这里。
2、丹阳成为孙策平定江东的根据地
《三国志·吴志,孙策传》注引《江表传》说:“(孙)策说(袁)术云:‘家有旧恩在东,愿助舅(吴景)讨横江,横江拔,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万兵,以佐明使君匡济汉室。’术知其恨,而以刘繇据曲阿,王朗在会稽,谓策未必能定,故许之。”袁术认为,东汉*任命的扬州刺史刘繇驻军吴郡曲阿,会稽郡又为东汉*的太守王朗所控制,孙策不能有所作为。如前所述,袁术本来允诺任命孙策为庐江太守,又事后食言另委刘勋,为此,袁术知道孙策当然怀恨在心,从而勉强同意。孙策得到袁术许诺,立即进兵江东。
这里有必要对当时的形势作补充说明。《孙策传》说:“先是,刘繇为扬州刺史,州旧治寿春。寿春,(袁)术已据之,繇乃渡江治(吴郡)曲阿。时吴景尚在丹阳,(孙)策从兄(孙)贲又为丹阳都尉,(刘)繇至,皆
迫逐之。(吴)景、(孙)贲退舍历阳。繇遣樊能、于麋东屯横江津,张英屯当利口,以距(袁)术。术自用故吏琅邪惠衢为扬州刺史,更以(吴)景为督军中郎将,与(孙)贲等共将兵击(张)英等,连年不克,(孙)策乃说
(袁)术,乞助(吴)景等平定江东。”说明其时吴景、孙贲为扬州刺史刘繇迫逐,退至九江郡的历阳,在横江、当利与刘繇的武装力量相拒,吴景被袁术重新任命为督军中郎将。可以看出,这时吴景,孙贲已*离开丹
阳,吴景也接受新的任命,不再是丹阳太守。尽管孙策其时已从袁术手里索回孙坚余部,但是,丢掉丹阳这个重要的根据地,所谓“就舅氏于丹阳”这一步固然无从实现,以下的“东据吴会”等既定步骤,将更加无从
说起。对孙策来说,当前形势是极其不利的。
为什么在这种形势下,孙策仍按既定策划进兵江东?这里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三国志·吴志·周瑜传》说:“(孙)坚子策与(周)瑜同年,独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孙)策,升堂拜母,有无通共。瑜从父(周)尚为丹阳太守,瑜往省之。会(孙)策将东渡,到历阳,驰书报(周)瑜,瑜
将兵迎策。策大喜曰:‘吾得卿,谐也。’遂从攻横扛、当利,皆拔之。乃渡江击秣陵,破笮融、薛礼;转下湖孰、江乘,进入曲阿,刘繇奔走,而(孙)策之众已数万矣。(孙策)因谓(周)瑜曰:‘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阳。’瑜还。”这条史料十分重要,是回答上述问题的主要依据。
首先,吴景、孙贲被刘繇迫逐,退到历阳,袁术乘机据有丹阳,改派吴景为督军中郎将,委任用尚为丹阳太守。袁术只矩其一,不知其二,周尚之侄周瑜却是孙策的同年好友。其次,周尚虽是袁术所任命的丹阳太守,但周瑜在丹阳仍然“将兵迎策”,并从孙策进攻江东,直至“进入曲阿”,将刘繇赶走。无疑,丹阳的军事大权为周瑜所控制,这才可以率领“丹阳兵”随同孙策作战。其三,孙策在驱逐刘繇之后,命周瑜“还镇丹阳”,更说明丹阳一郡的大权掌握在周瑜之手,不但可以发兵,也可以镇守,周尚的太守一职仅属挂名。丹阳的情况既然如此,孙策当然可以按既定策划进兵江东,也可以按既定策划的步骤,以丹阳为根据地,东取吴会了。否则,以孙策的“明果独断”,在吴景调离丹阳之后,决不可能贸然进兵的。这就是上述问题的答案,应该说,这是符合实际的答案。
《周瑜传》注引《江表传》说:“(孙)策又给(周)瑜鼓吹,为治馆舍,赠赐莫与为比。策令曰:‘周公瑾(瑜)英隽异才,与孤有总角之好,骨肉之分。如前在丹阳,发众及船粮以济大事,论德酬功,此未足以报者也。’” 这段史料与上引《周瑜传》同样重要,不但可以作为回答上述问题的补充,还可以说明,当周瑜还镇丹阳之后,仍继续派遣“丹阳兵”,并不断供应舟船和粮草,以支持孙策。至于孙策所说的“济大事”,当然指的是平定江东。
即使在据有吴会之后,丹阳郡是否继续占有,以及是否巩固,对稳定孙策的政权来说,仍然极其重要。
《三国志·吴志·周瑜传》说:“袁术遣从弟(袁)胤代(周)尚为(丹阳)太守,而(周)瑜与尚俱还寿春。”当袁术发觉上当之后,即派其弟袁胤代周尚为丹阳太守,并将周尚、周瑜调还寿春。这时,孙策的力量已经壮
大,对袁术这一举动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三国志·吴志·徐夫人传》注引《江表传》说:“初,袁术遣从弟(袁)胤为丹阳(太守),(孙)策令(徐)琨讨而代之。”用武力将袁胤逐出丹阳,并任命徐琨为太守。徐琨是孙策
的表弟,又是随从孙坚、孙策“征伐有功”的将领。上引《江表传》又说:“会(吴)景还,以景前在丹阳,宽仁得众,吏民所思,而(徐)琨手下兵多,(孙)策嫌其太重,且方攻伐,宜得琨众,乃复用(吴)景,召琨还吴。”尽管
具有至亲关系,孙策以徐琨手握重兵,对其任丹阳太守,仍是不放心的。正好吴景从袁术那里归来,孙策就将徐琨调回,任命吴景为丹阳太守。如上所说,吴景是孙策的舅父,一贯忠心耿耿,而且在丹阳“宽仁得众,
吏民所思”,是极为放心的。仅从上两例即可看出,对丹阳,孙策是如何给予足够的重视。
在孙策的既定策划中,占有丹阳,平定江东,是两个主要的内容,而且前者还是后者的先决条件和重要基础。离开丹阳的兵源和物资,孙策平定江东,建立政权,将是无从设想,或者是无法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