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16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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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9-11 18:10
风儿掠过树梢,撩动着生命的琴弦。阳光透过林翳,洒在雨后新绿的草地上。两只宝石般红艳的瓢虫互相倾诉着爱情的甜美;远方的天空,一群迁徙的候鸟正悄然划过雪白的云端;而在它们旅行的终点,那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麓,一队驱赶着牦牛的藏族村民,在亲人的祝福声中,正准备踏上他们艰险的征途。
这是法国电影人雅克·贝汉奉献给我们的“天·地·人”三部曲:讲述鸟儿飞行梦想的纪录片《迁徙的鸟》、展现虫子们幸福生活的电影《微观世界》,以及赞美人类与自然血脉相连的故事片《喜马拉雅》。这3部电影从3个不同的音阶轻声合唱,当它们交汇在一起,就构成了一曲穿透灵魂的旋律,在我们的脑海中回响着一首天籁的歌谣。
对生命的礼赞或许是雅克·贝汉“天·地·人”三部曲共同的心声。它也是我们这颗蔚蓝色星球上最伟大的奇迹。还有什么比见证一个幼小生命的呱呱落地更令人心醉?无论这生命是一条小小的昆虫,还是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它们同样呼吸着轻柔的空气,同样用未谙世事的眼睛打量这个神奇美好的大千世界。那些记录生命诞生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触摸着大地的脉搏。
或许将这3部影片摆在一起,我们便可以领略生命的平等与共通之处。无论这生命绽放的舞台是一片方圆不足百米的草坪,还是苍莽雄浑的喜马拉雅山,抑或是从南极到北极的漫漫旅途,我们这些地球的子民都在为种族的生存与繁衍奔波忙碌。鸟儿千万年如一日地固守着它们迁徙的旅程,只为在祖先的栖息地孵育子孙;蚂蚁们不知疲倦地采收食物,辛勤囤积着维持温饱的口粮,它们既不比出海捕猎的海鸥来得更高贵,也不比行走在雪山垭口、用盐巴向远方的村落交换大麦的人类商队更为低贱。我们应怀着同样的情感,同样的尊重与关怀,去看待每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哪怕它只是一只奋力滚动着粪球的屎壳郎。
我们总以为,人之所以不同于鸟兽,正是因为我们拥有种种精神上的追求——我们有炽热的爱情与真诚的信仰,这使我们一贯以造物的宠儿和万物的灵长而自居。当电影《喜马拉雅》中那对英俊美丽的藏族男女彼此相爱时,似乎狂暴的雪山也为之温柔了起来,人类在最为荒凉冷漠的大自然中依然寻觅着美好的情怀,这的确是令我们骄傲的高贵人性。但雅克·贝汉却在他关于鸟虫的两部纪录片中,赋予了这些看似渺小的生命以同一种深沉的情感,甚至足可比拟人类的爱情。在《微观世界》中,两只相爱的蜗牛在一起缠绵悱恻,如一双深情拥吻的恋人;而在影片《迁徙的鸟》中,那些在两极之旅中彼此眷恋的候鸟,它们在万里漂泊的旅程中不离不弃,交颈相拥,似乎正印证了“在天愿为比翼鸟”那句古诗。
天籁是大自然的歌谣。它是鸟儿扇动翅膀的风声,是草丛中昆虫的吟唱,是雷电的轰鸣、风雨的鼓乐,也是最单纯质朴的人的歌喉。雅克·贝汉的“天·地·人”三部曲贯穿了同一种源自生命脉动的音乐,这音乐和着自然的韵律婉转起伏,如另一曲天籁。
导演雅克·贝汉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在为《迁徙的鸟》选择音乐的时候,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音乐。但是当我们观察鸟儿的时候,我们发现在鸟儿运动的过程中,它们会发出一些声音……每一个鸟儿都会在翅膀振动时发出不同的声音……我们将这些翅膀的运动和呼吸作为我们音乐的启发,因为对于鸟儿来说,飞翔是一种艺术。”
飞翔是一种艺术。不单是鸟儿,对那些拥有翅膀的昆虫来说,飞翔同样是一种美妙的艺术。这些只能在草坪的上空穿梭往返的小小生命,这些从没有奢望过飞越高山大海的蜜蜂或蚂蚁,它们同样拥有振翅飞翔的梦想,它们同样可以乘着清风,追随着鲜花的气息,飞向短暂生命的最高峰。当一轮圆月升上空中,在雅克·贝汉的镜头下,这些小小的飞行家着实令我们肃然起敬。
对于人类来说,我们的梦想也许就是一段充满挑战与希望的人生旅程。在影片《喜马拉雅》中,年迈的藏族老酋长以他对雪山的真诚信仰,拯救了在暴风雪中挣扎的族人,他用生命达成了与自然的和解,并将一种生生不息的希望传递给年青一代的领路人。就在梦想成真的那一时刻,藏族少年平生第一次见到了一棵挺拔的大树;也是在那一时刻,一只才将身体探出水面的蜻蜓展开它稚嫩的翅膀,平生第一次腾空飞起;或许就在此时,一群雪白的候鸟第一次启程飞向遥远的东方,在祖先传承的记忆里,那里皑皑的雪山正召唤着它们的到来。(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