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17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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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家七宗编辑词条我国南宗禅各派的总称,又称五派七流。即临济宗、曹洞宗、沩仰宗、云门宗、法眼宗等五家,加上由临济宗分出的黄龙派和杨岐派,合称为七宗。禅宗自初祖菩提达磨,经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之后,分为六祖慧能的南宗禅及神秀的北宗禅。此中,北宗禅主张渐悟,不久即衰落;南宗禅主张顿悟,在中唐以后渐兴,成为禅宗主流,而传衍出五家七宗诸派。中国禅宗的禅法至晚唐五代出现五家宗派,进入了兴盛时期,高度的发展必然造成宗派分歧的情况。其时,南怀让一系就出现有临济宗、沩仰宗两家,青原行思一系分出了曹洞宗、云门宗和法眼宗三家。唐宋时期尤以临济宗和曹洞宗为盛,有“临天下,洞一隅”之说(洞,指曹洞宗。禅宗五宗七派只有这两宗还比较完整,其他的都渐渐失传了)。初祖达摩在传法二祖慧可的偈语中说:"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偈中的一花五叶,所指就是六祖慧能的南宗顿教禅法这一枝花,发出了后来的五家之叶。尔后临济宗下又衍生出黄龙派和杨歧派,会同前面的五宗合称五家七宗。各家宗派的门风各有特色,接引学人的手法各自不同,传承自成完备的体系。其中沩仰、法眼二宗在宋元时代相继断绝衰微,临济、曹洞与云门三宗则延续至今。尤以临济宗的杨歧派门庭繁茂,于宋代五祖法演以后几乎囊括了临济宗之全部道场,至今后嗣仍灿若繁星,成为中国汉地佛教的主流。临济宗:中国禅宗"五家"之一,属"南辙"大系。创始人为唐代希运禅师(?-867),临济宗为禅宗南宗五家之一,由希运禅师住持宜丰黄檗山的黄檗寺时暂露端倪,因子黄檗山成为佛教临济宗的祖庭圣地。希运(?-857),少时在家乡福建福清县随师出家。之后,参谒名师,得奉新百丈山怀海禅师(720-814)正传,唐开成年间(836-840)到宜丰黄檗山驻锡,宣讲自己所悟得的禅宗新法,四方僧侣趋往问法者甚众。僧徒义玄(?-867)从希运学法33年,之后往镇州(河北正定)滹沱河畔建临济院,广为弘扬希运所倡启的禅宗新法。这种禅宗新法因义玄在临济院举一家宗风而大张天下,后世遂称之为“临济宗”,而黄檗禅寺也因之成为临济宗祖庭。与希运同时,另一高僧常观也在宜丰五峰山开法堂。常观与希运同出百丈怀海门下,两人在宜丰互倡禅学。常观虽未创宗派,然而门裔繁衍不衰,五峰山也成为禅门祖庭之一。发端于宜丰黄檗山而兴盛于镇州正定的临济宗,传至高僧楚圆(986-1039)门下,又分出黄龙、杨岐两派。黄龙开宗者为慧南(1002-1069)。慧南初学云门,后从临济,住持黄檗后,有法嗣83人,其中以祖心(1025-1100)、克文(1025-1102)、常总(1025-1091)三僧为上首,他们都在黄檗山从慧南参禅。克文在慧南圆寂后,又移洞山开堂,法嗣36人,而以德洪(即惠洪1071-1128,宜丰人)为上首。德洪不仅以诗名闻海内,而且精禅学,曾著《临济宗旨》。祖心先后3次到黄檗山参禅,后往南昌黄龙寺,六传至灵源维清(12世纪末期黄龙嫡传汉嗣)。日本僧人荣西将黄龙宗派引入日本,使临济宗在日本得到极大发展。13世纪初,日本僧人俊仍又将杨岐宗派传入日本。日本镰仓时代禅宗24派中,有20派出于杨岐法系。20世纪80年代,日本临济宗信徒已逾500万人。曹洞宗:中国禅宗"五家"之一,属"青原"大系。创始人为唐代良价禅师(807-869)和本寂禅师(840-901)师徒二人。因良价住江西宜丰的洞山,本寂住曹山,故称"曹洞宗"。该宗门风不象临济宗那样峻烈,而似精耕细作的老农,温和细密,言行相应,随机应物,就语接人。其门庭设施为五位之说,分为偏正五位和功勋五位,各以君臣、父子关系说之。每一对都以互相配合而构成五种形式,其中以偏正五位为基础,辨明体用,扫荡情尘,使其物我双忘,人法俱泯。在禅宗五家之中,其门叶虽不及临济宗之繁盛,但法脉绵延不断,直至当今。江西云居山真如禅寺、湖北汉阳归元寺都是曹洞宗寺院。沩仰宗:中国禅宗"五家"之一,属"南辙"大系。创始人为唐代灵佑禅师(771-853)和慧寂禅师(814-890)师徒俩,因灵佑住湖南沩山,慧寂住江西仰山,故称为沩仰宗。本宗禅风为方圆默契,接机多用明似争夺而实则默契之交谈,看似平衍,实则深邃奥密,事理并行。常用96种圆相接引后学。其修行理论认为万物有情,皆具佛性,所谓"父慈子孝,上令下从;隔山见烟知是火,隔墙见角知是牛。"人若明心见性,即可成佛。在禅宗五家中,沩仰宗兴起最早,衰亡也最早。传承六代以下,史籍不载,湮没无闻。其法脉延续大约一百五十年左右(唐代下半叶至北宋初年)。云门宗:中国禅宗"五家"之一,属"青原"大系。创始人为晚唐五代的文偃禅师(864-949),因其住广东韶关云门山,故称作"云门宗"。该宗以"云门三句"(函盖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流)"一字禅"等施设接引学人,孤危耸峻,简洁明快,只言片语,无尽锋芒,随机拈示。常出人意料,无从理解,云门宗在五代、北宋十分兴盛,至南宋逐渐衰微。然其法脉仍能延续至今。广东乳源县云门寺就属此系。法眼宗:中国禅宗"五家"之一,属"青原"大系。创始人为五代文益禅师(885-958)。文益逝世后,南唐中主李曾赐谥号"*眼禅师",故此宗称为"法眼宗"。该宗的门风详明似云门宗,隐秘似曹洞宗,讲求理事圆融,闻声悟道,见色明心,句里藏锋,言中有物,往往随顺学人根器,量体裁衣,对病施药。注重学习古教,主张引华严法门融入禅宗,后来又以禅来融摄净土法门,开后世禅净合一之风。尤为中国佛教从教禅竞弘转入诸宗融合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禅宗五家中,该宗创立最晚,衰微也较早,宋代中叶,法脉断绝,立宗共一百年左右。黄龙派:为临济宗之支派,中国禅宗"五家七宗"之一,又称黄龙宗。创始人为慧南(1002-1069)禅师,因其住江西隆兴黄龙山,盛弘教化,而称黄龙派。慧南为临济宗第七世石霜楚圆之门下,石霜接化手段一向峻严泼辣,慧南得其骨髓,亦有严厉之风,人称其宗风如龙。慧南常设"生缘、佛手、驴脚"三转语勘辨学者,三十余年无人能契会其要旨,称黄龙三关。入宋之后。黄龙派日渐衰微。宋版《大藏经》的成功黄龙派出力最多。宋淳熙十三年(1186),日本僧人明庵荣西来华,受学于此派,归国后开日本临济宗建仁寺一派,成为日本禅宗二十四流中的黄龙派。杨歧派:为临济宗之支派,中国禅宗"五家七宗"之一。以临济宗第七世石霜楚圆之弟子杨歧方会禅师(906刽049)为开宗者。方会住江西袁州杨歧山,举扬临济、云门两家宗风,接化学人,门庭繁茂,蔚成一派,人称其宗风如虎,与同门慧南禅师之黄龙派同时并立。门下有十三人,以白云守端、保宁仁勇为上足。白云守端下有五祖法演,住黄梅五祖寺,名振全国,人称五祖再世。其门下俊秀辈出,如人称"三佛"的佛眼清远、佛果(圆悟)克勤、佛鉴(太平)慧,又有五祖表白及天目齐、云顶才良等。清远三传至蒙庵元聪,有日本僧人俊茄来其门下受学,回国后,开日本杨歧禅之首端。日本禅宗二十四流中,有二十流源自扬岐法系。佛果克勤编有《碧岩录》闻名于世,法嗣75人。门下以大慧宗杲、虎丘绍隆最为著名。佛果克勤的门下,有黄梅籍僧人应庵昙华禅师,大振杨歧宗风于苏浙,是临济正脉宗统第十七代宗师。宋以后,恢复临济宗之旧称,几乎囊括临济宗之全部道场,成为中国禅宗的代表。毋庸讳言,五家的禅风与慧能的禅风已有很大变化。慧能之禅朴质无华,不加文饰,径直倡导"明心见性",即所谓"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五家宗风不同,门庭各异,以"机锋"、"棒喝"等手段,取代了慧能朴质的"直指人心",禅风于是为之一变。南宗经过南、青原一二传以后,便将禅意渗透在日常生活里,构成一种随缘任运的态度。本来南宗主张定慧等学,不分先后,又说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这样早已较原始禅学扩大了禅定范围。而南岳怀让启发马祖,以磨砖不能成镜来形容坐禅无从作佛,就更不能拘泥平常所说的静坐习禅的功夫了。但是禅宗一切行为的动机,始终探求生死不染、去住自由的境界,并且不肯去走迂回曲折的道路,而要直截了当把握到成佛的根源,这个根源就是人的本心。说心则有嫌空灵,于是从本心所表现的具体方面如言语举动上来讲禅。由于对体现这种禅境存在有两种不同的见解,于是在后来就由此发展成为五宗的宗风。五家宗风虽然不同,但其之差别只是表现形式的不同,传授的方法的不同。门庭设施的不同,在本质上,五家皆直接继承慧能南宗顿悟禅而来,而"事理圆融"就是五家禅门共通的宗旨。六祖的门下有青原行思、南岳怀让、南阳慧忠、菏泽神会等人,其中南岳和青原的法系最盛。南岳怀让的门下马祖道一(707~786)活跃于江西;其弟子百丈怀海(720~814)制定‘百丈清规’,奠立禅院的基础;百丈的弟子沩山灵祐(771~853)与仰山慧寂(804~890)成立沩仰宗。而百丈的另一弟子黄檗希运(?~850),传法予临济义玄(?~867),义玄创立以大机大用为禅风的临济宗。青原行思的系统,有石头希迁(700~790)、药山惟俨(751~834)、云岩昙晟(782~841)等人相承。云岩之后的洞山良价(807~869)及其弟子曹山本寂(840~900),创立以兀坐及五位为禅风的曹洞宗。石头希迁另一弟子天皇道悟,经龙潭崇信、德山宣鉴、雪峰义存,传至云门文偃(864~949),而创立云门宗。又,雪峰义存之后,经玄沙师备、罗汉桂琛,而有法眼文益(885~958)创立法眼宗。法眼文益尝作《宗门十规论》一书。该书分别叙述其他四家的特色,是最早区分五家的典籍。在宋代,此五家之中以临济宗最为繁盛。临济义玄之后,经兴化存奖、南院(宝应)慧颙、风穴延沼、首山省念、汾阳善昭,传至石霜楚圆。楚圆门下有杨岐方会(992~1049)与黄龙慧南(1002~1069)分别创立杨岐、黄龙两派。其中,黄龙派人才辈出,而促成北宋禅宗语录的盛行,《马祖四家录》及《黄龙四家录》为其代表,但此派衰退较早。杨岐派则因北宋士大夫的护持,至明末清初犹盛。兹略列五家七宗系图如下︰┌沩山─仰山……………………………沩仰宗┌南岳─马祖─百丈┤┌………………………………临济宗│└黄檗─临济─兴化─南院─风穴┐│┌──────────────┘││┌黄龙……………黄龙派慧能┤└首山─汾阳─石霜┤│└杨岐……………杨岐派│┌天皇─龙潭─德山─雪峰┐││┌────────┘│││┌云门…………………………………云门宗└青原─石头┤└┤│└玄沙─罗汉─法眼…………………法眼宗└药山─云岩─洞山─曹山……………………曹洞宗此外,有关青原下曹洞、云门、法眼三宗的相承传法,因对传承法统的道悟禅师的看法不同,各家说法有异。(1)据《宋高僧传》卷十、《景德传灯录》卷十四、《联灯会要》卷十九、《佛祖统纪》卷二十九等所载,石头希迁之下有天皇道悟、药山惟俨二师,天皇的法系创云门宗及法眼宗,药山之下创曹洞宗;即上记所述。(2)据《祖庭事苑》卷一、《释氏稽古略》卷三、《教外别传》等所载,道悟有二人,一是天皇道悟,为石头的法嗣,但经慧真、幽闲至文贲,其法统绝。另一是马祖之下的天王道悟,有龙潭、德山、雪峰等相承,而出云门、法眼二宗,即如第一说。此说系根据相传唐·丘玄素所撰〈江陵城西天王寺道悟禅师碑铭〉而立。(3)据《一源五派辨》、《正误佛祖正传宗派图》等所说,也认为道悟有二人,其中天王道悟为马祖的法嗣,其下出云门、法眼二宗,同于第二说。而药山惟俨也是马祖的弟子,从马祖之下出曹洞宗。因此,日僧虎关于《济北集》卷九所载五家辨中,谓五家皆出自南岳怀让。然而,致祐于〈人天眼目后序〉云(大正48·333b)︰‘近世有人假托丘玄素之名,伪撰江陵城西天王寺道悟禅师碑,(中略)按荆州新旧图志并无城西天王寺。其伪碑妄天王因缘语句,尽是城西白马寺昙照禅师事实,此昙照事实具述荆州旧图志及景德传灯录可考。’因此认为‘道悟’只有石头的法嗣天皇道悟一人而已。唐末以后,临济宗风大盛,一般乃以南岳为曹溪之正统,导致云门法系与临济宗徒之间有曹溪正统之争,或许因此而生上述诸种异说。总而言之,五家的分派,在于宗风不同,而非宗旨或思想有异。◎附︰吕澄《中国佛学源流略讲》第九章(摘录)进入五代时期,南北**,由于禅宗在南方盛行,南方统治者也还利用禅宗,更有利于禅宗的发展,因而也就加速促成它的*。仅仅数十年间,在南岳青原两大系统之下就出现了五个支派。它们传承的关系如下︰南岳一系,在百丈怀海门下有沩山灵祐(771~853),再传仰山慧寂(807~883),这一传承构成了沩仰宗。百丈另一门人黄檗(山名)希运(?~850)再传临济(寺院)义玄(?~867),这一传承为临济宗。青原一系自石头开始,他的门下有天皇(寺,在荆州)道悟(748~807),再传德山宣鉴(765~828),雪峰义存(822~908)。雪峰徒众满天下,听讲的据说经常有千五百人。其中有云门文偃(864~949),由此传承构成了云门宗。石头的另一支为药山惟俨(生卒年不详),传云岩昙晟(782~841),再传洞山良价(807~869),再传曹山本寂(840~901),这就构成了曹洞宗。──以上即是由百丈、石头传承下来的著名人物,由于他们在传承上有各种不同的门风,自然又形成不同的派别。以上总说为前四派。其后雪峰另一门人玄沙师备(835~908)传地藏(院)桂琛(867~928),再传清凉文益(885~958),谥号‘法眼’,被称为法眼宗。这样,前后共构成了五派。五派中,只有临济流行于北方,其余都在南方(江南及岭南一带)。经五代到宋初,南方的云门首先传于北方,一时与临济并盛,因而彼此竞争得很厉害。临济的后人为了同云门争夺势力,还歪曲云门的传承,说他们是出自南岳系的天王道悟,而不是出于青原门下的天皇道悟。为什么会有两个道悟呢?据他们说还有根据︰丘玄素撰〈天王道悟碑〉中说得清楚,它说天王道悟也住在荆州,州城东为天皇寺,城西为天王寺,而两个道悟的生平、传法却各各不同。换言之,他们想以碑文为证,说明云门实是天王道悟门下,到云门时是天王的第四传,显然是南岳系的晚辈。此种说法,实际只是临济后人为了故意贬低云门而设造的,并无这样一个天王道悟,碑文也是假的。这一公案在禅宗内部引起长期的争论,互相攻击,经过宋明直至清代,还是纠缠不清。学者们认为,云门宗出自石头是毫无疑问的,因为据以反驳的证据是经不住考证的,特别是雪峰本人就十分明确地自称出自德山一系。五派的思想,一般说来相差无几,都属于南宗,只是由于门庭设施不同,特别由于接引学者的方式上各有一套,形成为不同的门风而已。关于这些不同之点,在五派已经形成之后的文益曾作《宗门十规论》(规即纠正。当时派多,弊病也多,文益此作,意在纠正其弊。)指了出来。此作篇幅不长,共分十段,文字很好,可以参考。其中第四段是︰‘对答不观时节,兼无宗眼。’认为当时的禅宗在对答时不看情况,同时又不能保持自派的特点(宗眼),因而形成弊端。这说明各派是存在着自己的宗眼的。关于各家的宗眼,文益指出︰‘曹洞则敲唱为用,临济则互换为机,韶阳则函盖截流,沩仰则方圆默契。’因为他本人是法眼宗所以没有谈及法眼,文益本人与其余四派在时间上相去不远(四派成立都在九世纪末,他是十世纪中叶以前的人,相去仅几十年),很能了解当时的实况,加上他自己又是一大家,所以他说的是确切可信,也很扼要。后人也时常引用他这些说法,不过在理解上往往不够恰当,都把这些视为师资间的应对配合,这是错误的。文益对于禅学还有自己的看法,他原出于青原系统,对于教(禅宗后来也重视佛经)很有研究,但侧重于《华严》。因此,他讲的禅完全建立在理事圆融的基础上,这就构成他的宗眼。在《十规论》的第五段,说禅宗历代以来的宗旨都是如此,因而他认为各派宗眼都不能出乎这一共同宗旨。以此来理解他对所余四派的概括,也就是以理事圆融为中心。但是各派以何种形式来表现这一中心,则是各有不同。因此,即以理事圆融及其表现形式成为他概括四派说法的依据。上面那几句话,正是立足于这种思想而说的。以曹洞来说,他们讲禅法的语句是偏正回互──他们有五位之说,即以偏正来讲。偏代表事,正代表理,互相配合而构成五种形式,即五位。因此所谓‘敲唱为用’即是说明他的五位之间的相互配合,诸如偏中正、正中偏等各不相同,因而有唱有敲,于中听出他们的偏正来。其次,临济则以宾主来代表理事,宾即事,主即理。不过宾主在说话中可以互换位置,如宾中主、主中宾,地位可以互换,问题在于听者能否知道这种情形。再次,韶阳(云门)把函盖喻之为理,截流为事,他们有三句话︰‘涵盖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浪。’有关系的是首二句。作为理是普遍的,合天盖地;从每一事上看,即如截流只是一个断面,因此,理就是整体,事就是断面。最后,沩仰以方圆代表理事,圆即理,方即事。仰山未入沩山之门之前曾在耽源(慧忠门下)处传得九十七种圆相,就是在讲话时用手划一个圆圈,然后在圈中写一个字或画一个图案(如或),这就是圆中有方。仰山继用圆相来表示理事,所以说,以方圆默契,作为他们的门风。以上就是文益所见到的四家的门风,四家的宗眼,他提出各家宗眼的目的,是要各家不应随便改动,否则就无法区别他们了。至于文益自己后来构成的法眼一派,他自己未说,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看出他的特点的。他的《十规论》第五段中说︰‘大凡佛祖之宗,具理具事……[应该]理事相资,还同目足。’也是与其余宗派相同主张理事圆融的,认为二者如同目与足的关系,应该互相协同。从他的门庭设施来看,可以说是‘一切现成’,也就是说,理事圆融并非人为安排,而本来就是如此,所以他们的宗眼就是‘现成’。为什么说他们的宗眼就是现成呢?他原是得法于地藏桂琛的,据传有这样一段公案︰文益曾约两个同伴去桂琛处参学,第二天就辞行,桂琛觉得他还可以深造,又不便明白挽留,就指门前一块石头对他说,你是懂得唯识的(因他所学《华严》其中就说‘三界唯心’),试问这石头是在你的心外还是心内呢?他当然回答在心内。桂琛就说,你是行脚的人应该轻装,如何安块石头在心内去到处走动呢?文益无词可对,便又留住月余,仍不得其解,桂琛这才告诉他说,‘若论佛法,一切现成’。这就是说,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存在,心里有块石头,也是自然存在的,并不加重你的负担。于是他得到很大启发,后来到处传播此说。他门下德韶曾写了一偈呈与他看,偈说‘通玄峰顶,不是人间,心外无法,满目青山’。他看了很为称赏,认为‘当起吾宗’。就此偈内容看,也是‘一切现成’的意思︰学禅达到顶峰,与人间当然不同,但由于心外无法,则随处都可以见到青山(禅境)。也就是说,处处皆是禅,并不须离开人间去找。因此也就是不待安排,随处都是。由此看来,文益对于他门人的印可也就是‘一切现成’。以后德韶还明确地说︰‘佛法现成,一切具足,还同太虚,无欠无余。’五宗门庭的不同,也可由其全体精神上来考察。后人对于他们的精神有很多不同的说法,像元代中峰明本(1263~1323)在其《广录》卷十一里面,认为禅宗的实际传承是在基本精神一致上传衍下来的。他说︰‘达磨单传直指之道,为何分为五家宗派?所谓五家宗派者,五家其人,非五其道。’所以只是人不同而非道不同。此外他还说︰‘亦非宗旨不同,特大同而小异。’大同者,同在‘少室(指达磨)之一灯’,小异者,在‘语言机境(如何说法应根据机境以安排)之偶异’。这些‘偶异’即是‘如沩仰之谨严,曹洞之细密,临济之痛快(他们常大喝一声,直截了当),云门之高古(常用一个字对答,称一字禅,高不可攀),法眼之简明’。这些是‘各出其天性’偶然有所不同,‘而父子之间不失故步,语言机境似相蹈袭,要皆不期然而然也。’也就是说,五家由于性格之不同,代代相传,不改成规,自然而然产生了门风的差异。中峰这些说法重在说明五家无大的差异,虽有一定的道理,但事实也不尽然。就在《十规论》中,文益在将四大家看成是在理事圆融上的统一的同时,也指出有两种不同的施设。因为当时南北四家的流行,看起来好像势均力敌,但《十规论》也由此看到临济、曹洞之间甚有区别,所以在他讲到理事圆融的一段话中,特别以两家为例来说︰‘欲其不二(理事不二),贵在圆融,且如曹洞家风则有偏有正,有明有暗,临济有主有宾,有体有用。然建化(教化)之不类,且血脉而相通。’继之他加以评论说︰‘偏正滞于回互,体用混于自然。’这是说,讲偏正就会在回互中打圈子,讲体用就会混同于自然之说,这是二家对于理事认识的缺点,可见二家是有不同的。据我们看来,这两家代表了南岳、青原二系,在根本思想上原来就有出入。现在为他们作一区别,强为之解,可以这样说︰由临济传下来的南岳一系的特点,是他们逐渐发挥出来的‘触目是道’;而由曹洞传下来的青原一系,其特点则发挥为‘即事而真’。临济比较重视从主观方面来体会理事的关系,由理的方面体现到事,也就是说,以理为根据来见事,所以所见者无不是道。曹洞的‘即事而真’重点则摆在事上,注重客观,在个别的事上体会出理来。因此这两家虽都讲理事关系,结果也都得出理事圆融的结论,但临济则从体用上着眼,体是主,用是宾,见事为理之用,理为见事之体。曹洞主张由事上见理,这是由本末上讲,事是末,理是本。关于临济的思想,宗密对洪州宗的解释(即对触目是道)大体还相去不远,可以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