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7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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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5 10:54
宋徽宗热衷艺事,自作亦高,扩充并掌翰林图画院,使北宋画坛达到极盛。由于徽宗所倡,使院体画风居于主导,《画继·论近》多有记载。如赵佶独赏之龙德壶中殿斜枝月季,是因“此作春时日中者,无毫发差”,辨“孔雀升高,必先举左(脚)”而使“众史骇服”。这种“无毫发差”的审美要求,造就的画风是工巧精微,如作者“尝见一轴,甚可爱玩”,所画为一宫女露半身于殿廊朱门外,“以箕贮果皮作弃掷状,如鸭脚、荔枝、胡桃、榧、栗、榛、芡之属,一一可辨”。对于赵估如此崇尚法度,邓椿录而不论,但其不满,却可从《论远》中见之。他认为朱景玄虽有首立逸品之功,“然逸之高,岂得附于三品之之末?未若休复首推之为当也”。邓椿对放佚过甚也不满,《论远》云:“画之逸格,至孙位极矣,后人往往益为狂肆。石恪、孙太古犹之可也,然未免乎粗鄙,至贯休、云子辈则又无所忌惮者也。意欲高而未尝不卑,实斯人之徒欤!”这种既尊逸品又薄狂放之见,应该说是比较公允,是代表当时文人画普遍习尚的。
《画继》不但以推尊逸品一反居主导地位的院体画风,而且在不满“所尚专以形似”,深鄙“众工之事”同时,极力提倡画家的文学修养,从而丰富了宋代的文人画家的文学修养,从而丰富了宋代的文人画理论。《论远》不无极端地说:“画者文之极也”,并谓多文晓画,无文难晓,并举少陵题咏、昌黎作记及本朝欧、苏、黄、陈等人为例以明之。在邓椿看来,“评品精高”的鉴赏和“挥染超拔”的创作,都得益于文学修养,“画者岂独艺之云乎?”虽其所云画外功夫并不周全,但重视文学修养无疑是很正确的。当然,贬院体、鄙画工,也可见文入画倡导者的偏颇。
此外,顺应宋代以来山水花鸟等题材兴盛、水平日高的潮流,《画继·论远》在再申传神重要之同时,谓“世徒知人之有神,而不知物之有神”,亦为卓见。论吴道子与李公麟之同在兼具六法,其异则是“吴笔豪放,不限长壁大轴,出奇无穷。伯时痛自裁损,只于澄心纸上,运奇布巧,未见其大手笔,非不能也,盖实矫之,恐其或近众工之事”。非仅就吴、李可见唐宋画风之别,亦见宋代文人画审美趣味。对于评画之“善观”,邓椿认为应不囿于“独以其方所见”,要懂得“鸟兽草木之赋状也,其在五方,各自不同”的道理,亦很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