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野草的原意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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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10-23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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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1-15 08:03
,一些人把“野草”视为民众之象征,视为一点即燃的*力量,并不全面。“野草”本是不纯粹的,生于象征着旧社会的“地面”,中国本是农民的国度,中国的解放战争本质上就是解放中国农民的战争,就像胡风所描写的旧时代中国农民的生活一样:“蚁子似地生活着,糊糊涂涂地生存,乱七八糟地死亡,用自己底血汗自己底生命肥沃了大地,种出粮食,养出畜类,勤勤苦苦地蠕动在自然的暴君的两只脚的暴君底威力下面。”“野草”是两面派,虽然代表着中国最广大的民众,而倘若说到*,自然大多数人参加的*才能算是真正的*。而对于野草的力量呢?燃烧是需要点火者的,而这点火者可能是不纯粹的,居心难料,因此这野草的燃烧也难以说得上是完全为正义所驱。就像民众,短暂的觉醒带来了一时的*,而*一旦“成功”,有可能又进行更深的昏睡、被既得利益者进行更深的催眠与压迫,一次比一次更难以觉醒。民众的力量可以形容为无头之火,东西南北均有可能席卷而去,力量确是无穷的,可是方向呢?因此鲁迅写道:“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既然说“这是我的罪过”,那么鲁迅对于“乔木”的完全肯定,以及对于“野草”的不完全肯定便昭如日月——野草乃是需要引导、需要改造的。
“乔木”虽然“少”,甚至于“不生”,但在与“野草”的对比中却有着更鲜明的*形象,“乔木”的方向才是*的正确方向,“乔木”才是*的合格领路人。同文中提到:“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野草”的形象便在于“虽能生存,却仅仅是苟活罢了,因为其在生存之中遭践踏、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同样地,被统治者任意践踏、删刈的旧中国民众,又岂能像臧克家那样说“情愿做野草”呢?鲁迅所肯定、所盼望的乃是“乔木”,也就是有知有觉的、有胆有识的、能抗争的“新人”“精神界战士”,鲁迅所希望的,乃是民众都立起腰杆成为乔木,成为一个有怀疑精神、批判意识、民主意识的不再受任何压迫、敢于反抗压迫的新人,而并非任人所践踏、哪怕其总体蕴含着巨大*力量的“野草”。
但是因为时局所限,在被委弃于地的生命的泥上难生“乔木”,有限的“乔木”只是几可忽略不计的“地面”(象征黑暗的社会现实)的点缀,这时鲁迅只能退而求其次,寄望于广大尚未觉醒的“野草”式民众。然而他却“希望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来。”难点出现了:一些研究者认为鲁迅“自爱我的野草”,那么又为何希望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来”呢?鲁迅希望*的“地火烧尽一切野草与乔木”,连同罪恶的“地面”同归于尽,之后“于是并且无可朽腐”,那么整个世界在一片燃尽的废墟之上还余下什么呢?鲁迅乃是寄望于下一代,希望下一代人能够从旧社会的废墟上成为取代了“野草”的“乔木”。
鲁迅所希望的“野草”速朽,这从他的其他重要作品中可以看出其思想基础,在其《随感录·二十五》提到的“(中国孩子)昏天黑地的在家里转,转得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上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或者还不如”。《狂人日记》中发出了“救救孩子(下一代)”的呐喊,此外还更多,我们可以看出鲁迅在这一代对下一代的影响之认识:孩子往往是酷似其父的,精神上、肉体上都是如此,倘若其父是一介庸民、奴民,这孩子也就在无知觉中被灌输了奴性的基因;奴隶的后代大抵是奴隶,野草的后代大抵是野草。鲁迅正是寄望于下一代新人都能抛弃“野草”的身份与遭遇而成为“乔木”,所以便希望这一代的野草式的民众能够为下一代新人的崛起而燃尽自身,与这阻碍“乔木”生长的黑暗社会同归于尽,在烈火中改造与消灭了自己的“野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