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6-29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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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2-14 16:23
杨沫曾经表示希望写一部卢梭《忏悔录》式的回忆录,但她本人并没有做到,老鬼的《母亲杨沫》完成了这个心愿。10年了老鬼开始整理母亲留下的相片、文字资料和书信。他把这些都进行了归纳整理。杨沫生前曾经表示,希望把一些评论她的文章结集出版,老鬼觉得这些文章都是老生常谈,全是溢美之词,于是就萌发出把母亲的一生写出来的念头。 他把母亲在“*”中的检查、交代材料翻了出来,全部输入电脑,其中有别人批判她的大字报,还有她批判别人的大字报。一直到2004年初,母亲去世快10周年了,老鬼觉得该对母亲有所表示。他说:“我不好交际,没有单位,闭门隐居,很少有什么社交活动。每天基本上就是一个人,从早到晚,呆在这个房子里。这是我母亲住过的房子,处处有母亲的遗物。所以好像只有母亲在陪着我。这些年来我想的最多的是母亲,我最怀念的还是母亲。我想10年了,应该为母亲写本书,否则我觉得对不起她。”
为了写《母亲杨沫》,老鬼跑了很多地方,采访了很多人。抗战的时候,杨沫在十分区工作。那里位于保定、天津、北京交界处,斗争非常残酷,有很多老乡掩护过她,杨沫自己也写过一些怀念文章。老鬼就去找这些老乡,想请他们讲杨沫在抗战时的一些故事。但是当年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老鬼只找到了他们的后代。
老鬼说,写自己的母亲不可能做到100%的客观,但他尽力做到客观,决不犯“子不言父过”这类带有封建意识的毛病。“我童年的时候,也有母爱,就是比较少。现在我回忆过去的时候,心里感到酸甜苦辣,十分复杂。但她晚年对我很好,她的母性又复苏了,所以我很矛盾,写不写她过去的那些事呢?后来我想,人都是有好几个阶段的,要写出一个真实的杨沫就不能回避任何一个阶段。这么写,很可能会招来一些批评和议论。但我想,人应当说真话,对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亲,也应该说真话。尤其写传记,更不能胡说八道,只说好不说坏。”
兄弟姐妹不同意老鬼这样写当年,为了撰写《血色黄昏》,老鬼甚至招致父母与之“断绝来往”。母亲杨沫认为他这本书“暴露”了惨烈的阴暗面之外,还指责他在书中写她写得不够正面。而老鬼却觉得“我已经把她美化了”。假若杨沫在世,看到《母亲杨沫》会是什么心情?老鬼说:“如果上世纪80年代末以前,她肯定反对我这么写她。但是晚年的她,却可能会同意我写。因为她晚年大彻大悟,非常坦白。自己的私心、自己的虚伪、自己的怯懦,她都承认,变得像孩子一样纯真。”
《母亲杨沫》出版,杨沫的其他子女并不完全赞同。老鬼把书稿给他们看过,稿子被改得密密麻麻。老鬼没有完全接受兄弟姐妹的意见,只是把某些措辞缓和了一下。老鬼说:“我不在乎挨骂。我觉得我妈妈很复杂,我也搞不明白她反传统的那一面、不太看重血缘关系的那一面从何而来。我姑姑非常疼爱孩子,母亲却说‘家庭妇女’才那么干。她认为那是动物本能,没有水平,没有觉悟。”
红色经典《青春之歌》家喻户晓,成就了杨沫现代红色经典作家的地位。林道静、卢嘉川这些《青春之歌》中的人物曾经感染和影响了几代人。作家老鬼的新版本《我的母亲杨沫》一书,在修改老版本全部错漏的同时,又新增内容近三分之一。该书以儿子特有的视角,讲述母亲的真实一生。 母亲杨沫的真实经历与感情
《青春之歌》写作的背景、小说中主人公的原型,这些小说里看不见、而又让读者牵肠挂肚的情节与故事,在《我的母亲杨沫》中被一一展现。老鬼写道:“小说中的卢嘉川,就是母亲怀着对一个前线战友的深情,对一个永远不能在一起的人的爱,用最真挚的感情塑造出来的。尽管卢嘉川是虚构的,好多人都觉得这个人物写得好,母亲把他写得栩栩如生。其中的隐情就是这段与路扬的友谊与恋情。”再现作家生活中的真实经历与感情,无疑会加深读者对小说、对作家本人的理解与喜爱。正如老鬼所言:“我的写作原则是可以牺牲一切却不能牺牲真实。人物传记尤其不能掺假,不能拔高,不能隐恶扬善。”他认为,“一个,比虚假的杨沫能更久远地活在人们心中。”
母亲杨沫非完美的一生
老鬼所呈现出来的杨沫,是一个立体而丰满的形象,既可以让读者感受到她的性格,更能清晰地看到她从生命的起点到终点所跋涉的每一个足印。身在局中的老鬼不夸大母亲光辉的一面,也不回避她的瑕疵,写出了母亲真实而非完美的一生。尤其是“*”时期,这里有别人对她的批判、揭发,也有她对胞妹、著名演员白杨等人的“揭露”。这是那个混沌不堪的时代闹剧中的寻常一幕。老鬼通过本书勇敢地写出了杨沫的真实一生,不仅凸显杨沫献身抗日救亡、写作共和国经典长篇《青春之歌》的辉煌经历,而且把她人生旅程中非阳光的一面如实地袒露出来,写出成功背后的艰辛、曲折,让人看到她的苦恼、隐情和孤独。
第三只眼看待*亲情
自古以来,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为尊者讳,为长者讳,为亲者讳”。老鬼在书中的真实记载,让看过《我的母亲杨沫》的许多评论家和作家感慨万千。评论家王干说:“《我的母亲杨沫》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一刀切开了中国伦理和传统文化遮蔽起来的问题,这就是如何看待长辈。老鬼写母亲不是以儿子和一般作家的视角,是以独特的视角,看到了人性的复杂性,用第三只眼看待*亲情。非常有冲击力。揭开了父辈的伤痕,刺痛了父辈。”评论家白烨说:“《我的母亲杨沫》写出了一个更真实的母亲,把自己也摆进去,没有逃避。冷竣如一。为非虚构性作品树立了一个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