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毛|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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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7-12 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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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2-02 03:40
“妈的!谁他妈嗑瓜子,嗑到老子头上了!”说话的人剃着板寸,眼睛细小,歪着嘴巴——那上面长着一撮浅色的胡须。
此人就是三道岭高中有名的校霸,大家平时都叫他歪毛。说话的时候,他正同一个小弟走在上厕所的路上。
二楼的一扇窗户倏地关上,没有人应声。
歪毛迅速向楼梯口跑过去,他跑得不算快,也许是因为罗圈腿的原因,脚尖向里勾着,中间像夹着个篮球。
高一三班的教室,被歪毛一脚踹开,“都*别动,谁刚才在窗口嗑瓜子了?有种站出来!”歪毛说话间,把手伸进衣服内侧。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谁都知道,歪毛的老爸是公 安局局 长,平时没少拿出个不知真假的家伙,在同学们面前显摆。
一个穿红色毛衣的瘦高个男生走了出来,他叫肖斌,此时他低着头,双手抖得厉害。歪毛照着肖斌裤裆就是一脚,肖斌痛地倒在地上,歪毛紧跟着上来又是一脚,踢在肖斌的大腿外侧,肖斌大声叫了出来。歪毛随即用膝盖顶住肖斌的头,从兜里拿出把水果刀,在肖斌的脸上划了一刀,鲜血立时顺着脸颊留到了脖颈。在极度疼痛中肖斌突然飞起一脚,踢到了歪毛的裆下,歪毛满脸痛苦地歪坐到了地上。
“王老师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扑通一声,歪毛一个助跑,从二楼的一扇窗户跳了下去。
冬 天的三道岭高中宿舍很冷,只有元帅一个人在上铺睡午觉,今天睡得不太踏实,半梦半醒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元帅侧耳细听,是窗户那边传来的声音。不一会,窗户的插棍被捅开,一个人爬了进来,随即他开始在下铺翻找,似乎翻遍了每件留在宿舍里的衣服。元帅轻轻转动身体,把脸朝向床外侧。等那男生爬上梯子,元帅一下坐了起来。
一个留着小平头的家伙,出现在元帅的面前,这不是歪毛么?歪毛也是一愣,随即眼睛一斜,“滚出去,就当啥也没看见!”
“大白天的,你竟敢偷东西!”元帅并不示弱。
话音未落,元帅一个鱼跃,把歪毛从梯子上扑下,两人在地上一阵翻滚。几番较量后,元帅被压在了身下。这时歪毛从怀里掏出把水果刀向元帅扎下,元帅一只手抓住歪毛的胳膊,死命抵抗,那刀尖离元帅越来越近。此时元帅的另一只手挣脱,迅速抓住了对方的喉咙。歪毛拿刀的手一泄劲,元帅用尽平生力气一扭对方的胳膊,歪毛一痛,水果刀落了下来,元帅刚拾起水果刀,歪毛就伸手抢夺,元帅手一挥,一刀划在了对方露出的肚皮上。
歪毛捂住肚子,然后拿内衣擦了擦里面渗出的血,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事后,有同学告诉元帅,上次划伤同学的事件后,歪毛被他老爸停了零用钱,所以才干起了偷东西的勾当。
“恶习不改的歪毛,每次都能逃脱惩罚,还不是因为有他老爸罩着。”肖斌递给他的同班同学元帅一封信。元帅展开信纸,迅速扫了一遍,脸色顿时由红变白,说话有点发抖:“这小子真命大,我还以为那一刀能要了他的命呢!”
“我上次那一脚,用了我吃奶的劲,他也不是没事。”肖斌说道。
元帅放下信纸,说:“我决定赴约!”
“约在哪?”肖斌问。
“饮马河。”
三道岭镇东头有座小山,从山上蜿蜒而下一条小溪,在汇入一条小河之前,形成一个小瀑布,不过大人们都不让孩子们到里面去玩。上面还立了块禁止玩耍的牌子。
寒假的时候,正是东北的深冬,河沟的水面冻起了冰,原来瀑布那里成了一串串冰溜子。
歪毛居然一个人来赴约,他张开双手,说道:“哥们我今天啥武器没带,咱们今天就比比胆量,怎么样?”
元帅问:“比什么?”
“从这里跳下去!”歪毛指了指冰溜子的上面,那上面距离河沟有三米多高,下面是坚硬的冰,这要跳下去,不得摔个好歹,元帅在心理盘算着。
“比就比,谁怕谁!”元帅说完看了一眼肖斌,肖斌点了点头。
歪毛平时在学校以硬气著称,据说从小打到大,练就了一身好身板。
“砰!”歪毛真不含糊,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他落在冰上的时候,身体顺势向前打了个滑,随即站住,回头冲二人摆了摆手。
元帅第二个跳了下去,虽然摔了*蹲,但是滑行不长距离,就忍着痛站了起来。
肖斌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落下的时候,一个仰八叉摔倒在冰上,元帅赶紧过来扶住他。
一旁的歪毛见此情景,一跺脚,哈哈蛤,仰头大笑。
突然歪毛脚下的冰面裂了一道缝,说时迟那时快,元帅抓住肖斌,向河边跑去。就在二人刚一上岸的刹那,歪毛脚下的冰块迅速下沉,随即整个人落入冰窟窿中。
歪毛双手伸出洞外,刚喊出一声救命,就被灌进口水。元帅和肖斌也都是旱鸭子,自然不敢下水。这时候肖斌突然看见河边有一个长长的树枝,他刚要去捡,元帅却拉住了他。
不一会,歪毛就没了动静。
元帅和肖斌向家跑去。
一周后,肖斌又拿着一封信来找元帅,信上只有几个字:“村西头,鬼屋见!”落款是歪毛。“他怎么没死?”元帅疑惑地问道。肖斌摆摆手。“这小子真命大!”
天色阴沉,黑云揭盖了今晚的月亮。鬼屋内只点了几根蜡烛。元帅和肖斌一 开 门的刹那,一张煞白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出现在二人面前,“你是人是鬼?”肖斌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三岁那年,在院子中间大便,一辆拉煤的大客车倒车的时候,从我身上压过,我也没死,自从那时候起,我就像得了佛祖保佑,屡屡逢凶化吉,哈哈!”歪毛说话的声音明显嘶哑,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一阵风从未关的门外吹进来,蜡烛灭了,黑暗中,二人感到歪毛正一步步向二人走过来,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映照在歪毛的脸上,他此时兴奋地像个幽灵。
“那天在冰窟窿里,好冷,好冷啊!”他说着抓住二人的手,一阵寒意侵入二人体内。二人打了个哆嗦,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歪毛突然回身,打开了灯,“吓死了吧,跟我比胆量,你们还太嫩,以后跟我混,叫我大哥!”
“好好,大哥。”肖斌哆嗦地说道。
“大哥!”元帅附和道。
又一个周后的早晨,元帅被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吵醒,一队送葬的队伍正从门前经过,元帅好奇地跑到路边,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巨大的黑白照片走在前面,起起伏伏间,他看清了上面的人像,那个人剃着板寸,眼睛细小,歪着嘴巴——上面长着一撮浅色的胡须,正是歪毛。
据说歪毛死于中毒,那条河水引发了一种喉堵症,会慢慢侵入喉部,直至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