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诡谈—火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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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7-29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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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0-21 22:21
本故事分为三部分,分别从殡仪馆三大职业的角度讲述发生在一具童尸上的系列诡异事件……
第一部 《子昂诡谈—接尸人》
第二部 《子昂诡谈—入殓师》
我是一名火化师,是最后一个能看见完整遗体的人,同时也是火化后第一个迎接骨灰的人。
上午火化完三具遗体便完成了一天的火化工作,正常情况下都是上午火化,下午打扫卫生、检修火化炉,工作其实并不轻松,待遇也没有网上传的那么高。
火化间共有两个火化炉,一上午可以应对六具遗体,在我这个小县城完全够用,遗体多的时候中午加个班就能应对,至今还没出现过火化不过来的情况。
上午火化时1号炉点火器出现故障,因为没有备用配件,加班修到天黑也没有修好,只好放弃打道回府,新的配件要等两天才能送来,好在二号炉运转正常,明天要火化的遗体也只有两具,一个炉完全够这两天用的。
收拾好东西从火化房离开准备下班回家,路过公共灵堂时,看见小邵急匆匆的往外走,似乎有什么急事着急下班。
小邵是殡仪馆的入殓师,来了有七八年,工作
很出色,虽然比不上我这个老师傅,但也算是有一定资历的“老人”了。
见他神情慌张,似乎有事急着离开,而我刚好开车,便叫住他打算顺道送他回家。
“小邵,急匆匆的有事呀!”
小邵扭头看了一眼,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张……张师傅呀……我……”
我看他满头大汗,神情也有些恍惚,说话都不利索了,急忙追上去询问:“怎么了?家里出事了?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
“那你满头的汗……”
小邵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发现他的衬衣也被汗打湿了,一阵晚风吹过,小邵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开车了,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殡仪馆又不好打车!”
……
坐在车上,他面色苍白一言不发,我正准备问个究竟,但还没等我张口,他先说起话来。
“张……张师傅,你……你在这儿这么多年,遇到过什么事没?”
“事?什么事?”我一头雾水地看了看他
“就是……就是那些事!”
“那些事?奥,你是说灵异事件?”
“对对对,您遇到过吗?”
我开着车,朝他笑了笑:“当然有了,我在这殡仪馆干了这么多年,没有点经历那不白干了!怎么?新时代的入殓师还信这些个事儿?”
“我……我就问问……”小邵擦了擦头上的汗,尴尬的笑了笑。
“十几年前了,那天夜里我在单位门口值班,出去尿尿的时候路过公共灵堂,有两个人在那里烧纸,我没有在意,等我从厕所出来,烧纸的两个人就变成一个人了,我跑去问人家借烟,随口问他刚才和他一起烧纸的人呢,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怎么说?”
“他说一直就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我当时就懵了,一抬头没把我吓死,那灵堂上死者的遗照就是那个人!”
“啊?!”
“我当时吓得差点就辞职,但是没办法一家子等着我养呢!只能硬着头皮干,这不都坚持二十年了么。”
“真邪门,还……还有吗?”
“有呀,那是个小孩遗体,接来遗体的时候我明明把他放在了上层冷柜,等我去搬他火化的时候,遗体不见了!我翻遍了所有冷柜,你猜我在哪找到的?”
“在……在下层冷柜?”
“唉?你怎么知道?我以为是我记错了,可当我把他搬上推车时我发现他的鞋底都是灰,而他脚上的鞋是死后换的新鞋!”
“你的意思是他自己……?”
我开着车没有搭话,小邵若有所思地发起了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汗水吧嗒吧嗒从下巴滴落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我有些不安:“今天的遗体有什么问题吗?”
小邵支支吾吾回答:“那遗体……没……没什么!”
他不说,我也不好追问,临下车,小邵忽然开口:“王师傅,明天火化的是个小男孩,别……别耽误,一上班就烧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惶恐起来,莫非这个小男孩有什么古怪?
第二天上班时没有看见小邵,估摸着应该是昨天不舒服请假了,我让死者的家属在火化等候区等待,我去存尸房将遗体接出,好让他们在遗体火化前见最后一面。
哐~
冷柜的门打开了,冒出一股白色雾气,拉开抽屉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这具小孩儿的遗体全身呈扭曲状,脑袋最大限度后仰,全身弯曲成C的形状,手指和脚趾用力扣在一起……
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遗体,不知道他生前经历了什么,难道是羊癫疯?也不知道小邵是怎么弄的,遗体扭曲成这样也不摆正,好在化妆技术还不错,小孩的面部看起来还算安详。
我将小男孩的遗体抱上推车,他的四肢朝不同方向支楞着,就像在抱一只冻僵的八爪鱼,我用力将他弯曲的四肢摆在推车上,毕竟他现在这个状态推出去会吓到其他人,他的父母也会因此而更加伤心。
摆放好他的躯干和四肢后,在他额头上贴一张黄纸盖住整张脸,又盖上一层白布,便推了出去。
在死者额头贴黄纸是从古至今的习俗,一是怕死者死后的样貌过于吓人,会吓到亲友,比如有的遗体瞪眼、张嘴,甚至出现尸斑和变绿的情况。还有一个原因是以前医学不发达,经常有误诊的情况,将呼吸和脉搏极其微弱的病人误认为已经死了,贴上黄纸可以感知微弱的呼吸。
男孩的父母一见到推车便情绪失控起来,男人奋力地阻止女人,但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一个母亲想见儿子的冲动,她哭喊着想要揭开黄纸,我没能及时阻止,黄纸被揭开,露出了男孩乌青的脸,男孩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女人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男孩的身上!
我赶忙阻止,因为按照习俗活人的眼泪是不能滴在死者遗体上的,这样会使亡人舍不得亲人,而走的不安心。
男人急忙拉开女人,两人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我趁机贴好黄纸,将遗体推走。
刚才男孩的眼睛明明是闭着的,怎么又睁开了?我心里纳着闷,边推车边看了看男孩,忽的,黄纸居然被吹了起来!
我愣在原地,伸出手想看看是不是有风,但闷热的空气就像粘人的胶水,哪里有风,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轻薄的黄纸被什么顶出一个小包,就像是男孩在对黄纸吹气!
我整个人僵在推车旁,难道他没死?
我急忙去摸男孩的手腕和脖颈,冰冷刺骨,皮肤也失去了弹性,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我被自己的举动蠢笑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八成是胃里的气刚好排了出来,将黄纸吹动。
到了火化房,我将推车停在一旁,将白布掀开,打开炉门,正准备回头去搬尸体,却发现黄纸被掀了起来,男孩的脸变得极其扭曲,眼睛瞪着我,嘴巴大张着,额头眼角的皮肤都皱在一起,出现了几条深深的沟壑,脸上的皮肤裂开,半吊着挂在脸上……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砰砰快速跳动起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轻轻挪动脚步,凑近一看,再次被自己蠢笑。
哈哈……果然是老了,眼睛都花了,竟然把肉色的胶布当做是男孩的皮肤!
应该是入殓师小邵用胶布固定好他的五官,确保他保持正常的容貌,刚才从冷柜将他取出,在外面折腾这么一会儿,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在他冰冷的皮肤上,将胶布浸湿,导致胶布从皮肤上绷开,挂在了脸上,五官失去了胶布的束缚又恢复成原先扭曲的状态。
不管死前什么样,在我这里都一样,烧完都是一堆灰!
正常情况下在火化前我都会对死者三鞠躬,以示对死者的尊重,但对小孩可以免去。
“爷爷送你最后一程,这辈子没活够,下辈子咱再来,不要留恋今生,安心的走吧!”
我将男孩装进火化炉内,关好炉门,点火开始火化。
火化炉旁挂着一个大铁钩子,网上说火化的时候要用钩子将遗体的肚子勾开,否则内脏会因为高温而爆炸,这些纯属胡扯,这钩子是用来勾骨灰和骨头的,遗体的肚子也不用勾开,当然更不会爆炸!
正想着网上这些可笑的说法时,火化炉里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撞击声,将我吓了一跳,这声音与燃烧的啪啪声截然不同,我趴在炉门的观察口往里看,小男孩居然坐了起来,五官被烧的面目全非,浑身还不时抖动!
我的心脏今天已经承受了太多,看到这一幕,几乎快要停止跳动。
我后退两步,二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让我渐渐冷静下来。
“这……这是正常现象……对……是正常现象!”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试图给这个现象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吃烤肉时,带皮五花肉放在炭火上炙烤,肉皮在高温的作用下会收缩,导致肉块产生轻微的翻卷,烤鱿鱼更加明显,遗体也是一样,被高温焚烧的过程中皮肤因快速失水会产生收缩,导致遗体在火化炉出现蜷缩现象,但是遗体被烧的坐起来还是我第一次见,想到这里,砰砰跳动的心脏才慢慢缓和下来。
我用炉勾捣向男孩遗体,想让他躺下来,谁知刚一用力,男孩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吓得我立马收回钩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砰~男孩的遗体也应声倒下,火炉里恢复正常。
火化完毕,待炉内降温后,拉出火化台,准备收集骨灰,没想到男孩的骨灰出奇的少,难道没烧完?我用钩子在炉里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残骨。
装好骨灰,交给男孩父母,便去冷柜接第二具遗体。
就在我将第二具遗体推进火化炉按下启动按钮时却发现启动失败,显示点火器被异物卡住。
火化炉内壁贴了一层耐火砖,用来隔温和保护炉体,如果没有它们,这操作间要把人热死,但有一个缺点就是时间久了,这些砖会脱落,时常会掉下来砸坏点火设备。
每次维修火化炉都需要像遗体那样钻进炉体,这次也不例外,刚火化完男孩,炉里温度还未完全冷却,但还不至于把人烫伤,为了保证第二具遗体按时火化,我只能耐着高温钻了进去,只要把砖头拿出来就行,不会逗留太长时间。
换好衣服戴好口罩,我可不想把骨灰吸进肺里,果然老了该退休了,钻炉变得艰难起来,刚一进去,一股腥臭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汗水便将衣服打湿,我加快速度往里爬,果然,一块砖头挡在了点火器前。
拿到砖块,我转身朝炉门口爬去,为了容纳不同体型的遗体,火化炉里的空间对我来说还算宽敞,能轻松转身调头,炉内的高温让我满头大汗,汗水模糊了我的眼睛,艰难的用衣袖擦了擦汗,刚准备继续爬,砰的一下被什么砸到了后背,可以确定不是砖头,因为要轻许多,砸在背上不是很疼,我反手将那东西抓住放在眼前看了看,吓得我急忙扔掉!
居然是一个头颅!一个小孩的头颅!
难道是刚才小男孩掉落的?我不敢多想,急忙往外爬,就在快到炉门时,门啪的一声关住了,炉门外的门闩由于碰撞竟扣了下来!
完了,我被锁在火化炉里了!
我急得满头是汗,眼泪和汗水融为一体,啪啪滴落,“救命!救命!”我疯狂的拍打着炉门,希望有人能来救我,但一切都是徒劳的,火化房离所有的工作间都很远,周围没有任何人,手机也没有带进来!
没过多久我便放弃了,躺在炉内等待有人发现我,火化炉有烟囱,不会让我窒息,而且温度也在缓慢下降,至少我不会死在这里,想到这里我放松了不少。
没过多久,火化炉最里面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哒哒哒~
“不好,是点火器!”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点火器要是点着了,我就要被活活烧成灰烬!
我急忙往里爬,想要阻止点火器,但还没爬到一半,轰的一声,熊熊大火从点火器烧了过不成想来!
我惊慌着爬回炉门口,头发眉毛被火燎到,散发出一股焦味,衣袖也差点被点着,我蜷缩在炉门口,大火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浑身被火烤的生疼,“救命!救命!”我疯狂的砸着炉门,衣裤被火烤的开始冒出白烟,疼得我浑身发抖,“完了,我把自己给火化了!”没一会儿我便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时,我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浑身缠满绷带,一半的皮肤烧伤,是小邵救了我,他说他在给那男孩化妆时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担心我怕出什么意外便专门到火化房看一看,哪成想救了我的命……
我因工伤提前退休,办理完退休手续,临走前又回到我工作了二十多年火化房看一看,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足迹,虽然在外人眼里,这是个晦气的地方,但这里却养活了我们一家老小,我们殡仪人每天与死人接触,世人皆避之不及,可谁又能真的一生不与我们接触呢?我摸着火化炉,心中苦笑二十多年火化了几万具遗体,差点把自己给火化了,真是讽刺。
“老伙计,我走了!”
说罢,环视了一圈便往外走。
砰~身后传来炉门弹开的声音,我好奇地回到火化炉前往里看了看,炉内一个黑影若隐若现,就像……就像一个被烧焦的无头小孩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