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朱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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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5-02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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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6-25 09:55
**杨朱简介:
杨朱,又名扬子,阳子居,战国时期魏国人。在先秦诸子中,杨朱无疑是一位另类的人物,提及他,人们首先想到便是孟子对他的批判:“杨朱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于是,历史卜的杨朱便给人一种极端自私的形象,遭文人墨客口诛笔伐数千年,视为极端利己主义者和极端享乐主义者的典型代表。
杨朱是杨朱学派的创始人,反对儒墨,主张贵生,重己,他的见解散见于《庄子》 , 《孟子》 , 《韩非子》 , 《吕氏春秋》等书。在孟轲生活的时代,杨朱学派的影响很大,“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孟子·滕文公下》 )。
**学说举例:
杨朱说:“人肖天地之类,怀五常之性,有生之最灵者,人也。人者,爪牙不足以供守卫,肌肤不足以自捍御,趋走不足以逃利害,*羽以御寒暑,必将资物以为养性。任智而不恃力,故智之所贵,存我为贵;力之所贱,侵物为贱。然身非我有也,既生,不得不全之;物非我有也,既有,不得不去之。身固生之主,物亦养之主,虽全生身,不可有其身;虽不去物,不可有其物。有其物,有其身。是横私天下之身,横私天下之物,其唯圣人乎。公天下之身,公天下之物,其唯至人矣。此之谓至至者也。”
“人肖天地之类,怀五常之性,有生之最灵者,人也。人者,爪牙不足以供守卫,肌肤不足以自捍御,趋走不足以逃利害,*羽以御寒暑,必将资物以为养性。”这段很容易理解,意思是说:人非无情之物,并非不食烟火,人要饮食以养身,资衣以御以寒,资舟车以行远,人一定要靠其他物质得以养生。
如何得到养生所需呢?杨朱说:“任智而不恃力,故智之所贵,存我为贵;力之所贱,侵物为贱。”杨朱认为应该“任智而不恃力”,用智得到所需来养生,是上策;用力侵物得到所需,为下策。杨朱推崇“任智”,老子反对“任智”,因此难以把杨朱归类道家。
如果这“物”指动物,按“任智”取物的上策,则以网捕鸟是一法,机械捕兽也是一法。如果按“恃力”取物的下策,则捕鱼是一法,打猎也是一法。然用以力取物则太劳,以智取物又太少。物少则清贫,清贫非杨朱所乐闻;太劳则累身,累身又非杨朱所乐闻。可见这“任智而不恃力”,并非用于之渔猎;而鸟、兽、鱼、兔之物,也难尽杨朱之所欲。
因此,杨朱就要为其“拔毛理论”提供依据了。杨朱说:“然身非我有也,既生,不得不全之;物非我有也,既有,不得不去之。身固生之主,物亦养之主,虽全生身,不可有其身;虽不去物,不可有其物。”
杨朱说:身体不是我所有的,但是既然生了,就不得不保全这个身体;万物不是我所有的,但是既然有了,就不得不损害这些物类。因为身体是生命的主体,而万物是养生的根本,虽然要保全生命,但身体还是要衰亡的;虽然不去损害他物,他物也是不能长久生存的。
到此,杨朱学说的漏洞越来越大,虽然言辞巧妙,好像道家,但毕竟不同于道家。老子说:“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而杨朱视“俭”如敌。一面说:“力之所贱,侵物为贱。”好像是反对侵夺。一面又说:“物非我有也,既有,不得不去之。”又要动手拔毛了。
“俭”既不守,“慈”亦不存。巧取为贵,豪夺难免。“存我为贵”,“人将相食”。天下动荡,战国风云。
****学说思想
**基本观念:
《孟子》说:“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尽心上》)《吕氏春秋》(公元前三世纪)说:“阳生贵己。”(《审分览·不二》) 《韩非子》 (公元前三世纪)说:“今有人于此,义不入危城,不处军旅,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轻物重生之士也。”(《显学》) 《淮南子》(公元前二世纪)说:“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杨子之所立也。”(《汜论训》)
杨朱从“贵己”或者说“为我”出发,构成了他的学说,归纳起来有三条,一是论生死:有生便有死,人人皆如是。生有贤愚、贫贱之异,而所同者为死,均为腐骨,尧舜与桀纣没有什么不同;二是贵己:己身之最贵重者莫过于生命,人身难得,加上人生短暂,故该万分珍惜与贵重,要乐生,一切以存我为贵,无我,则一切无从谈起;三是全性保真:所谓全性,就是要顺应自然之性,既然有生,便当全生,不可逆命而羡寿,聚物而累形,只要有“丰屋美服,厚味娇色”满足就够了,不要贪得无厌,更不要为外物所伤生。所谓保真,就是保持自然赋予人身的真性,自纵一时,勿失当年之乐;纵心而动,不违自然所好;纵心而游,不逆万物所好;勿矜一时之毁誉,不要死后之余荣;不羡寿、不羡名、不羡位、不羡货,只要做到这四点,就能够不畏鬼、不畏人、不畏威、不畏利,保持和顺应自然之性,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观念例证:
在以上引文中,《吕氏春秋》说的阳生,近来学者们已经证明就是杨朱。 《韩非子》说的“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的人,也一定是杨朱或其门徒,因为在那个时代再没有别人有此主张。把这些资料合在一起,就可以得出杨朱的两个基本观念:“为我”,“轻物重生”。这些观念显然是反对墨子的,墨子是主张兼爱的。《韩非子》说的杨朱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与《孟子》说的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有些不同。可是这两种说法与杨朱的基本观念是一致的。后者与“为我”一致,前者与“轻物重生”一致。两者可以说是一个学说的两个方面。
上述杨朱思想的两个方面,都可以在道家文献中找到例证。 《庄子·逍遥游》有个故事说:“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子无所用天下为。”许由这个隐者,把天下给他,即使白白奉送,他也不要。当然他也就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这是《韩非子》所说的杨朱思想的例证。
前面提到《列子》的《杨朱》
篇,其中有个故事说;“禽子问杨朱曰: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汝为之乎?杨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济。禽子曰:假济,为之乎?杨子弗应。禽子出语孟孙阳。
孟孙阳曰:子不达夫子之心,吾请言之,有侵若肌肤获万金者,若为之乎?曰:为之。孟孙阳曰:有断若一节得一国,子为之乎?禽子默然有间。孟孙阳曰:一毛微
于肌肤,肌肤微于一节,省矣。然则积一毛以成肌肤,积肌肤以成一节。一毛固一体万分中之一物,奈何轻之乎?”这是杨朱学说另一方面的例证。《列子·杨朱》篇还说:“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我们不能相信这些话真是杨朱说的,但是这些话把杨朱学说的两个方面,把早期道家的*哲学,总结得很好。
**尧舜不如桀纣的妙论:
杨朱还有一段尧舜不如桀纣的妙论,今约录于下:
杨朱曰:“天下之美归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恶归之桀纣。”然而舜“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人之穷毒者也。”禹“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人之忧苦者也。”周公“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人之危惧者也。”“孔子明帝王之道,应时君之聘,伐树于宋,削迹于卫,穷于商周,围于陈蔡,受屈于季氏,见辱于阳虎,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民之遑遽者也。
凡彼四圣者,生无一日之欢,死有万世之名。名者,固非实之所取也。虽称之弗知,虽赏之不知,与株块无以异矣。
桀藉累世之资,居南面之尊, 智足以距群下,威足以震海内;恣耳目之所娱,穷意虑之所为,熙熙然从至于死,此天民之逸荡者也。纣亦藉累世之资,居南面之尊;威无不行,志无不从;肆情于倾宫,纵欲于长夜;不以礼义自苦,熙熙然以至于诛,此天民之放纵者也。
彼二凶也,生有纵欲之欢,死被愚暴之名。实者,固非名之所与也,虽毁之不知,虽称之弗知,此与株块奚以异矣。彼四圣虽美之所归,苦以至终,同于死矣。彼二凶虽恶之所归,乐以至终,亦同归于死矣。”
这篇文章写得确实很好,如对孔子历尽曲折的描述,非常简明详尽。但文章虽好,问题却很大。在杨朱看来,桀纣虽然遗臭万年,但比四圣流芳千古要值得。杨朱说四圣“苦以至终”也是死,桀纣“乐以至终”也是死,死了“虽毁之不知, 虽称之弗知,”与土块无异。桀纣“生有纵欲之欢”,而四圣“戚戚然以至于死”。四圣得名誉之虚,不如桀纣得享乐之实。杨朱这般善恶不分,提倡享乐,难怪孟子要骂他:“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也难怪庄子要钳他的口,省得他再害人。
**晏平仲问养生于管夷吾:
在《列子·杨朱》篇中,有一篇借“晏平仲问养生于管夷吾”的对话,写得十分有趣,可以说是古代“享乐主义”的宣言。今录如下:
“晏平仲问养生于管夷吾。管夷吾曰:肆之而已,勿壅勿阏。晏平仲曰:
其目奈何?吾曰:恣耳之所欲听,恣目之所欲视,恣鼻之所欲向,恣口之所欲言,恣体之所欲安,恣意之所欲行。夫耳之所欲闻者音声,而不得听,谓之阏聪;目之
所欲见者美色,而不得视,谓之阏明;鼻之所欲向者椒兰,而不得 嗅,谓之阏颤;口之所欲道者是非,而不得言,谓之阏智;体之所欲安者美厚,
而不得从,谓之阏适;意之所为者放逸,而不得行,谓之阏性。凡此诸阏,废虐之主。去废虐之主,熙熙然以俟死,一日、一月,一年、十年,吾所谓养。拘此废虐
之主,录而不舍,戚戚然以至久生,百年、千年、万年,非吾所谓养。”
这篇文章写得极妙!可能现代的“享乐主义”、“个人主义”还写不出这样的文采来。文中说:“意之所为者放逸,而不得行,谓之阏性。”只有“意之所为者放逸”,而得以行,才符合“人性”和“个性”。符合人性与个性的
生命,才是有价值的。只有“恣耳之所欲听,恣目之所欲视,恣鼻之所欲向,恣口之所欲言,恣体之所欲安,恣意之所欲行。”这样熙熙然以至于死,才是享受生
命。能够这样享受生命,即使只能享受一日就死,或者享受一月就死,都是值得的。俗话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大概就属于这种哲学。
其实,这段话当然不是管仲对晏子说的,因为司马迁说:“管仲卒”,“后百有余年而有晏子焉”。管仲与晏子相差百有余年,二人自然不会相与对话。且管仲提倡“仁、义、廉、耻,国之四维。”而“恣意之所欲行”,常常会不顾廉耻,不顾仁义。不顾廉耻,不顾仁义,则四维绝。四维绝则国灭。管晏问对与《管子》之道相差甚远,其非管子之论,由此可知。其说与杨朱一鼻孔出气,列入《杨朱》,引为同流,且也相宜。
****杨学与道家相去甚远
杨朱之道“可在乐生,可在逸身。”杨朱称
“意之所为者放逸”,赞“生有纵欲之欢”。然纵欲必资于财,资财以纵其欲,其取天下必多。取天下之多,而言:“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岂非欺人。且放逸
必失其所业,失业而纵其所欲,所损于人必多。损人之多,而曰:“人人不损一毫”,其可得乎?损人以利己,乱国之道,而曰:“天下治矣”。岂非欺世。
由此,又可知杨学离道家益已远矣!老子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而杨学则尚:“恣耳之所欲听,恣目之所欲视,恣鼻之所欲向,恣口之所欲言,恣体之所欲安,恣意之所欲行。”可谓与道家“反其道而行之”矣。
****杨学与老子相去甚远
杨朱说:“丰屋美服,厚味姣色,有此四者,何求于外?”房屋豪富,衣服鲜美,佳肴陈列,妻美妾娇,这确实是逍遥如仙的生活,也是大多数人所梦魅以求的。但问题是:耳目之欲要娱,口鼻之欲要享,身意之欲要纵,财从何来?是勤劳致富,还是巧取豪夺?子贡勤劳以致富,杨朱却不赞同。勤劳不可,又将奈何?“邪说诬人”之责,其可免乎?“人将相食”之患,其可免乎?
由此,又可知杨朱之学与老子相差殊远,老子说:“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老子说众人熙熙然贪图享受,好像品尝美味一般高兴,好像登临春台一样适意。而我却淡泊以自处,象婴儿之未孩,不失其赤子之心,不贪求纵欲之欢。
编辑本段冯友兰评价
****杨朱学说的意义
先秦诸子学说中,最另类的有两家;一是墨子,二是杨朱。 杨朱的学说与墨子的完全相反。
墨子的兼爱是无条件的博爱,所以他讲非攻,就是非暴力。他也最爱管闲事,只要听说哪里要打仗,他和他的学生们就 会出动做劝和工作。墨子和他的学生们应该得个诺贝尔和平奖。杨朱的学说与墨子的兼爱相反,他是讲自利,有“拔一 毛而利天下者,不为也”的名言。孟子曾经说;天下不归杨便归墨,不归墨便归杨。可见当时墨子和杨朱都是显学,遗 憾的是他们的学说都消失了。墨子还有那么一点文字保存下来,杨朱的学说消失得最彻底,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他们的学说为什么会消失?这怕是与他们学说的内容有直接关系。
墨子讲兼爱,当然帝王不喜欢。百姓爱国可以,而且应该,而且必须,不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百姓的责任是有的,义务也是有的,国家有难的时候承担责任,有困难了百姓要尽义务。至于百姓的权利嘛,可以免谈,也从来不谈。帝王只需要百姓爱国,爱国就是爱“朕”。可是,墨子居然要求国也爱民,而且兼爱,这就有点讨厌了。如果这样兼爱下去,帝王的特权在哪里?称王称帝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秦始皇的那把火当然要烧了墨子的学说。不烧不行,不烧不足以平帝王之愤。
至于杨朱的学说,就更可恶。因为,他居然要讲自利。百姓都去讲自利,那么谁来爱国呢?谁来爱“朕”呢?谁来为国奉献、尽义务呢?谁来为国承担责任呢?
杨朱的学说之所以讨厌,关键的还不是仅仅提倡自利。更可恶的是杨朱发现了两个重大的国与民之间的关系。
一、国家与民相比较占有道义上的优势。国家可以堂皇的要求民为国做贡献,为国牺牲,为国负责,为国尽义务,而民没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做。否则就会在道义上失去基础,而受到谴责。比如冠以卖*,汉奸,刁民,自私自利,匪寇等等罪名。
二、国家除了在道义上占有天然的优势以外,还掌握着合法的暴力机器,比如军队和*。以道义的名义,再加上暴力机
器,国家政权如果不受任何约束的话,就会轻易的伤害百姓的利益。而事实上已经伤害了两千多年,至尽如此。而且是以极为堂皇的理由,道义上绝对正确的理由对
民的利益进行伤害。杨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才提出“自利”的概念;就是必须约束国家的权利,保护民的利益。所以他的自利,不是自私自利,而是尊重个人利益。当个人利益失去保障的时候,国家实际上也就失去了合法性,实际上国家利益也得不到保障。西方资本主义*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可以看出,杨朱的学说帝王更不喜欢。这小子居然讲自利,这还了得。所以杨朱的书被彻底烧毁就没什么不可理解的了。我们中国的文化中最缺少个人利益的保护与体现,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以上是从百度百科中搜集的,希望能对你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