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30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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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9 12:30
1636年4月丙子(明崇祯九年,朝鲜仁祖十四年,后金崇德元年),皇太极正式由汗改称皇帝,改国号大清,族名满洲。他事先将此事通报朝鲜,希望朝鲜参与劝进。朝鲜闻讯大哗,积累近10年的憎恶、羞辱情绪一并迸发。朝鲜臣僚纷纷痛切陈词,“使彼虏得知我国之所秉守,不可以干纪乱常之事有所犯焉。则虽以国毙,可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也”。在一片慷慨激昂的气氛下,仁祖拒不接见后金使团,不接受其来书。后金使团愤然离开汉城,沿途百姓“观者塞路,顽童或掷瓦砾以辱之”。该年四月,皇太极在沈阳正式举行称帝大典,朝鲜使臣罗德宪、李廓拒不下拜。
皇太极非常气愤,认为这是朝鲜国王有意构怨,同年12月,皇太极以朝鲜违背盟约为由,准备入侵朝鲜。 派济尔哈朗守渖阳,阿济格、阿巴泰守辽河入海口以遏明军,皇太极亲自率领清军十二万入侵朝鲜。皇太极令多尔衮、豪格分统左翼满洲、蒙古兵,从宽甸入长山口;户部承政马福塔 等率兵三百人突袭朝鲜王都汉阳城,多铎、岳托等人率数千兵马接应。皇太极与代善率其他各路军马进攻朝鲜。马福塔、多铎等部袭败了汉阳守军,而在此时的京畿之内“上下惶惶,罔知所为,都城士大夫,扶老携幼,哭声载路” 。仁祖再次将王妃、王子和大臣妻子送往江华岛避难,自己则率领文武百官退守南汉山城等待各路勤王军的到来,同时派出崔鸣吉等人赴清营谈判,拖延时间。朝鲜请和书中写道“朝鲜国王谨上言于大清宽温仁圣皇帝:小邦获戾大国,自速兵祸,栖身孤城,危迫朝夕……如念蒙丁卯誓天之约,恤小邦生灵之命,容令小邦改图自新,则小邦之洗心从事,自今始矣。必欲穷兵,小邦理穷势极,以死自期而已”云云。
随后清军主力渡镇江,占领郭山城,定州、安州不战而降。清军乘临津江结冰之际渡江攻占汉阳,会合各部包围南汉山城。 朝鲜各处守军见国王被围,纷纷前来支援,但先后被清军击败。
皇太极见朝鲜君臣求和之切,毫无斗志,乃对其迫降,下令清军包围南汉山城,伐木列栅,绕城驻守,山城内粮草断绝,不得不杀马充饥。各路勤王军队也被清军击败,朝鲜君臣只有坐困孤城。仁祖曾经爬到南汉山城的南门,看到城下清军黑压压一片,不禁长叹。清军在望月峰上升白旗书招降二字,又致书仁祖,令其出城投降。仁祖则复书“重围未解,帝怒方盛”, 所以不能出城请降,“古人有城上拜天子者,盖以礼有不可废,而兵威亦可怕也……”。 见朝鲜方面还在纠缠于出城投降的细节,不耐烦的皇太极下令用火炮攻城,同时遣多尔衮袭破江华岛,俘虏朝鲜王妃、王子、宗室、群臣家属等76人。
1637年(崇德二年)正月,清兵先后击败全罗道、忠清道等地的援军。皇太极遣使,要求朝鲜仁祖出城投降。见大势已去,仁祖只好求和,正月三十日,仁祖将亲明反清的主要人物弘文馆校理尹集、修撰吴达济及台谏官洪翼汉缚献清军,率领群臣出南汉山城,脱去王服,改穿青衣,徒步前往汉江东岸的三田浦清营拜见皇太极,伏地请罪,行三跪九叩之礼。
皇太极降旨赦之。双方筑坛盟誓,朝鲜去除明朝的年号,缴纳明朝所赐诰命敕印,奉清朝正朔,定时贡献,并送质子二人。此外,朝鲜朝廷中主战最坚决的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人被清军索要,在沈阳就义,号称“三学士”。此役为朝鲜历史上著名的“丙子虏乱”。
双方签订和议:
朝鲜成为清朝的藩属国。 接受清朝的册封,朝鲜断绝与原宗主国明朝的关系。 朝鲜仁祖以其长子李溰、次子李淏赴清朝作人质。 世子李溰长居沈阳,另外一质子则由凤林大君和麟坪大君轮流担任。朝鲜应向清朝朝贡。每年黄金百两、白银千两、水牛角二百对、貂皮百张、鹿皮百张、茶千包、水獭皮四百张、青黍皮三百张、胡椒十斗、腰刀二十六口、顺刀二十口、苏木二百斤、大纸千卷、小纸千五百卷、五爪龙席四领、花席四十领、白苎布二百疋、绵绸二千疋、细麻布四百疋、细布万疋、布四千疋、米万包。 清朝攻打明朝所属的岛屿皮岛时,朝鲜应该出兵、出战船五十艘协助。 清朝禁止朝鲜大量修建城堡等防御工事。 在一系列仪式之后,朝鲜服属了清朝统治,并在三田渡地区建立“大清皇帝功德碑”(即三田渡碑)。皇太极随即撤军归国。
在满洲贵族的军队入侵朝鲜的过程中,朝鲜对明朝一直怀着等待拯救的信念,甚至打算国家灭亡也不对满洲人投降。丙子虏乱中,国王的态度是“唯望父母邦之来救矣” 。“壬辰之役,微天朝则不能复国,至今君臣上下,相保而不为鱼者,其谁之力也?今虽不幸而大祸迫至,犹当有陨而无二也。不然,将何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乎?” 。宁愿灭亡也不愿背离华夏,重要的理由还有无法面对“天下后世”。这一切的动机背后是巨大的伦理决择与价值判断。朝鲜“宁获过于大国(指满清),不忍负皇明” 。而在战败*投降之后,即使是“身在满营心在汉”,朝鲜国王仍在自身心理的道德自律感上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感。“正月朔乙丑,上于宫庭设位西向中原哭拜,为皇明也。” 。而在其子孝宗国王的记载中,这位仁祖大王每当“语及皇明,至于呜咽不能言” 。由于此种内在的道德压力与深切自责,朝鲜国甚至在发生了虚造的传言。据说“(日本)关白执政辈,以朝鲜与鞑靼合,莫不骇愤,将欲兴师而来” 。惊恐之中,正是集体意识中对道德要求的执着与自责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