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解释: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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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30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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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6-28 23:51
要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首先要了解屈原生存的时代背景,及他在这种环境下谋图大志,遭小人妒忌暗算,最后选择身投汨罗的忧愤心境和坎坷命运。文中部分内容摘选自李剑宏《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悼屈原散记》。
一, 政争篇
忽驰骛以追逐兮,
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将至兮,
恐修名之不立。
--《离*》
屈原,名平,字原,约生于楚宣王27年(公元前343年),死于顷襄王22年(西园前277年)。他是楚王的远方宗室,出身高贵,年轻时就因多才多艺而闻名于楚国。特别是受到楚怀王的重任,担任"左徒"之职,负责起草法令,接待外宾。此时的楚国,正处于强盛时期,"横则秦帝,纵则楚王",就是鲜明写照。屈原对国家充满了满腔的热情,他擅长辞令,精于治乱,立志要楚国做到"富国强兵",实现他"美政"的宿愿。
任何时代都是有小人的。小人不见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但善于挑拨离间,造谣生事,倾轧同僚,最终祸国殃民,贻害社稷。屈原的地位日见上升,而其美政理想也将实现,自然引发小人对屈原地位的觊觎和才能的嫉恨。一次,屈原起草宪令,因其文词华美,条令严谨,上官大夫靳尚看见后羡慕不已,想夺为己有,向怀王请功。屈原不允,揭穿此事,造成了靳尚对屈原怀恨在心。
还有一人,阴毒险恶,就是臭名昭著的怀王之妃郑袖。骆宾王在《讨武檄文》中提到的:"掩袖工馋,蛾眉偏能惑主。"典故就出于此人。怀王新进一美人,宠爱有加,郑袖怕失宠,遂心生一计。她也对美人体贴关爱,丝毫不流露嫉妒怨恨之心,怀王也逐渐信以为真。在郑袖和美人成了"好朋友"以后,郑袖向她献策:"你长得很好看,就是鼻子不太惹人喜欢,怀王几次提起这个,真是遗憾。"美人急忙问计,如何讨怀王的欢喜,郑袖告诉她,以后见到怀王来了,就把鼻子用手掩起来,娇羞作态,怀王能不欢喜吗?美女照做了。怀王见后很奇怪,问郑袖原因,郑袖小心翼翼的说:"她是怕闻到怀王的口臭啊!"怀王大怒曰:"可恶的贱人啊!"喝令将美人推出去割掉鼻子。我们这个可怜的美女就不明不白的失宠了。足见郑袖的阴毒伎俩!
靳尚与郑袖狼狈为奸,朝政日非。楚怀王十五年(前304年),恰恰有施展连横策略的外交家张仪来到楚国,重金买通郑袖,靳尚,怀王庶子子兰等,以"献商於之地六百里"诱骗怀王和齐断交。随后又改口说是他封地的六里地,怀王受骗后恼羞成怒,两度向秦出兵,均遭惨败,国力大为消弱。值此危及存亡的关头,屈原受命出使齐国重修齐楚旧好,国际局势略有改观,不料此间张仪又一次由秦至楚,进行瓦解齐楚联盟的活动,使齐楚联盟未能成功。怀王二十四年,秦楚黄棘之盟,楚国彻底投入了秦的怀抱。屈原在外交*上和靳尚子兰的冲突,导致了他被逐出郢都,到了汉北。
楚怀王三十年,怀王想念屈原,召回到郢都。同年,秦约怀王武关相会,屈原苦劝怀王不要去,怀王不从,遂被秦扣留,最终客死秦国,顷襄王即位后靳尚等小人继续投降*,屈原再次被逐出郢都,流放江南,辗转流离于沅、湘二水之间。顷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 278),秦将白起攻破郢都,屈原悲愤难捱,遂自沉汨罗江,以身殉了自己的*理想,从而结束了他的"美政"理想,也宣告了他在*斗争上的失败。
二, 情志篇
国无人莫我知兮,
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为美政兮,
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离*》
深思高举的人,总是孤独而寂寞的,阳春白雪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特别是到了曲高和寡的时候,听者寥寥,自然生发出"高处不胜寒"的感慨来。孤高无朋,断然要产生孤芳自赏的心理,否则心中的寂寥,没有一个调节的杠杆,很容易自暴自弃。
《渔父》篇: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渔父和屈原的对话,显示了两种不同的心迹。渔父以为:一个才德兼备的人是不会执着拘泥于外物的,而且能够配合时局转变作为。全天下都污浊了,为什么不同流合污呢?所有人都昏醉了,为什么不跟着饮酒作乐呢?为什么要思虑得那样高远,表现得那么清高,而使自己遭到放逐呢?屈原却以为:刚洗过头的人一定要把帽子拍干净了再戴上,刚洗过澡,一定要把衣服抖干净了才穿上。怎么可以用清洁的身体去承受污浊的东西呢?宁可葬身在湘江的流水中,葬身在江中的鱼肚中,也不可以用清白的人格,去蒙受人间的尘土。一个是随波逐流,因势利导;一个是清高无尘,决不妥协。渔父见不能说动屈原,很以为可笑,遂敲击着船板而唱道:"沧浪江水清澈的时候啊,用来洗我的帽缨;沧浪的江水溷浊的时候啊,可以用来洗我的双脚。"于是渐渐远去,不再和屈原说话了。
屈原果然就信守了诺言,他抱石自沉于汨罗江。《红楼梦》中曹雪芹对妙玉的判词:"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如果说百姓的粽子免除了屈原葬身鱼腹的结果,屈子是终陷湘江的淖泥里去了。
三, 心迹篇
世溷浊而嫉贤兮,
好蔽美而称恶;
闺中既已邃远兮,
哲王又不寤;
怀朕情而不发兮,
余焉能忍此终古。
——《离*》
*,在没有一个公开的竞争规则出台以前,从来都是充满了血腥和残酷。"非你杀我,即我杀你",从来都是既要做一只狡猾的狐狸,也要做一头凶猛的老虎。对敌人,从来都要斩尽杀绝,决不心慈手软。"荧荧不灭,炎炎奈何?毫厘不伐,将用斧轲。"(《姜太公兵法》)惟有绝对的**,不但要消灭政敌,而且要使政敌永不能发生。
文学,寄托我们的诗意,挥洒我们的情愫,从来都是对真善美的憧憬,对假恶丑的鞭挞。文学是人学,更是人心之学,她是冰山雪峰清冽的空气,是百花娇放的圣园,更是一叶盛放人类精神梦想的诺亚方舟。
它们是冲突的。
屈原的可悲,就在于集*与文学于一身。用文学的干冽纯美,建构了浪漫的美政理想,又用文学的心态去解构*,终于不敌小人的暗算,最终陷入殉政的淖泥中。
马克思曾经这样论述人性:他说人性有两种,一种是普遍的,抽象的,存在于任何人类社会的人性;一种是特殊的,具体的,存在于某个社会发展阶段的人性。普世的人性,一定是一种终极关怀,具体的人性,一定带有历史的烙印,甚至扭曲人性。
真正的文学,一定符合普世的人性,只有那穿透时空的文学,才能摄人心魄,引发共鸣;而*,恰恰要认清具体的人性,沿着历史的轨迹,一步步演进。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学总是美好的,超越现实的,而*总是多少带有丑陋的,现实的。
屈原是矛盾的,他上天入地,探索着真知,然而既不可去,又不可留,最终矛盾不得解脱,而以死表达自己的执着和清白。正如他所说:"奔波忙碌的竞逐权力,那断断不是我的理想,只怕岁月在慢慢流逝,自己的美名不能建立"。
鲁迅在《摩罗诗力说》一文中说:"然中亦多芳菲凄恻之音,而反抗挑战,则终其篇未能见,感动后世,为力非强。刘彦和所谓才高者菀其鸿裁,中巧者猎其艳辞,吟讽者衔其山川,童蒙者拾其香草。皆著意外形,不涉内质,孤伟自死,社会依然,四语之中,函深哀焉。故伟美之声,不震吾人之耳鼓者,亦不始于今日。大都诗人自倡,生民不耽。"
这句话出自《离*》。《离*》是屈原的代表作,是我国古代最长的一首抒情诗,共373句,2490字。这篇浪漫主义杰作,迸发出了诗人崇高理想和炽热感情的灿烂光彩。全诗可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作者叙述自己的身世、德才和理想;他关心楚王朝的命运而把改革的希望寄托在楚王身上,终因楚王变心而理想不能实现。接着又叙述自己和朝廷中谗谄“党人”的深刻矛盾,对他们作了尖锐有力的揭露,表示自己虽然被楚王疏远,仍然要进一步修养自己的品德,坚持原来的理想。第二大部分作者以浪漫主义幻想的方式,设想一个老大姐式的人物——女媭,劝诫他不要那么端方刚直,不要那么坚持自己美好的节操,既然别人都结党为朋,你也不妨随和一点。他听了不服气,就去向古帝虞舜陈诉。当他认为已得到公正的评判之后,便满怀信心周游太空,上求天帝,下索佚女(美好的女子),探寻实现理想的途径。然而天庭同人世一样混浊,天帝无法接近,下索佚女也因种种原因没能成功。这是以幻想的方式表现自己在现实中的追求和遭遇。第三大部分写作者请灵氛占卜,巫咸降神,以求得启示,决定行止。在绝望中,他听从灵氛的劝告,选定吉日,驾着飞友,出国远游,到别的国家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是当他在光明的天空中遨游的时候,突然望见了下面祖国的大地。这时候,“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他再也不忍离开祖国,最后以殉国的决心结束全篇。
在《离*》里,作者充分展示了自己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和端方正直的品格。面对那些贵族群要把祖国引上“幽昧”、“险隘”的道路,他要斗争,他“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难道是我个人害怕遭殃吗?我怕的是楚国这辆大车会*)。他深切关怀人民的疾苦,说自己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他一再提到尧、舜、禹、汤、文、武、刘桓公,是要引导楚怀王走上谋求楚国富强的道路,因而他勉励怀王:“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即使在被疏远以后,他仍在追求理想的实现,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明知直言诤谏,会招来祸患,但他的态度却是“余固知謇謇(忠言直谏)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面对那些贵族群的谣言中伤,面对他们的工谗善媚和背离法度,他决不妥协,决不同流合污,坚定地表示:“宁溘(kè,突然)死以*兮,余不忍为此态也。”“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由上可见,《离*》,不但是一篇空前绝后的杰作,就是它所反映的屈原的品格,在整个封建时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附:●离*(全文)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
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茝!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纣之昌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
惟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
岂余身之僤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揆余之中情兮,反信谗以[B183]怒。
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
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
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
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
冀枝叶之峻茂兮,原俟时乎吾将刈。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
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
掔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蕊。
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々。
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虽不周於今之人兮,原依彭咸之遗则。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
忳郁邑余佗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宁溘死以*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步余马於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
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
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
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
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女嬃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曰:
“鲧婞直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纷独有此姱节?
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独离而不服。”
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
世并举而好朋兮,夫何茕独而不予听?
依前圣以节中兮,喟凭心而历兹。
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
启《九辨》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
不顾难以图后兮,五子用失乎家巷。
羿淫游以佚畋兮,又好射夫封狐。
固乱流其鲜终兮,浞又贪夫厥家。
浇身被服强圉兮,纵欲而不忍。
日康娱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颠陨。
夏桀之常违兮,乃遂焉而逢殃。
后辛之菹醢兮,殷宗用而不长。
汤、禹俨而祗敬兮,周论道而莫差。
举贤才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
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
夫维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
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
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阽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
不量凿而正枘兮,固前修以菹醢。
曾歔欷余郁邑兮,哀朕时之不当。
揽茹蕙以掩涕兮,霑余襟之浪浪。
跪敷衽以陈辞兮,耿吾既得此中正。
驷玉虬以桀鹥兮,溘埃风余上征。
朝发轫於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
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
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饮余马於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
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
鸾皇为余先戒兮,雷师告余以未具。
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
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
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
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
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儜。
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朝吾将济於白水兮,登阆风而絏马。
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
溘吾游此春宫兮,折琼枝以继佩。
及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诒。
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
解佩纕以结言兮,吾令謇修以为理。
纷总总其离合兮,忽纬繣其难迁。
夕归次於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
保厥美以骄傲兮,日康娱以淫游。
虽信美而无礼兮,来违弃而改求。
览相观於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
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之佚女。
吾令雁为媒兮,雁告余以不好。
雄鸠之鸣逝兮,余犹恶其佻巧。
心犹豫而狐疑兮,欲自适而不可。
凤皇既受诒兮,恐高辛之先我。
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
及少康之未家兮,留有虞之二姚。
理弱而媒拙兮,恐导言之不固。
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
闺中既以邃远兮,哲王又不寤。
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而与此终古?
索琼茅以筳篿兮,命灵氛为余占之。
曰:“两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
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
曰:“勉远逝而无狐疑兮,孰求美而释女?
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
世幽昧以昡曜兮,孰云察余之善恶?
民好恶其不同兮,惟此党人其独异!
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
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美之能当?
苏粪壤以充祎兮,谓申椒其不芳。
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
巫咸将夕降兮,怀椒糈而要之。
百神翳其备降兮,九疑缤其并迎。
皇剡剡其扬灵兮,告余以吉故。
曰:“勉升降以上下兮,求矩矱之所同。
汤、禹俨而求合兮,挚、咎繇而能调。
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
说操筑於傅岩兮,武丁用而不疑。
吕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举。
甯戚之讴歌兮,齐桓闻以该辅。
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
恐鹈鴂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何琼佩之偃蹇兮,众薆然而蔽之。
惟此党人之不谅兮,恐嫉妒而折之。
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
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
余以兰为可恃兮,羌无实而容长。
委厥美以从俗兮,苟得列乎众芳。
椒专佞以慢慆兮,榝又欲充夫佩帏。
既干进而务入兮,又何芳之能祗?
固时俗之流从兮,又孰能无变化?
览椒兰其若兹兮,又况揭车与江离?
惟兹佩之可贵兮,委厥美而历兹。
芳菲菲而难亏兮,芬至今犹未沬。
和调度以自娱兮,聊浮游而求女。
及余饰之方壮兮,周流观乎上下。
灵氛既告余以吉占兮,历吉日乎吾将行。
折琼枝以为羞兮,精琼爢以为粻。
为余驾飞龙兮,杂瑶象以为车。
何离心之可同兮?吾将远逝以自疏。
邅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
扬云霓之�奄蔼兮,鸣玉鸾之啾啾。
朝发轫於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
凤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
麾蛟龙使梁津兮,诏西皇使涉予。
路修远以多艰兮,腾众车使径待。
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
屯余车其千乘兮,齐玉轪而并驰。
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
抑志而弭节兮,神高驰之邈邈。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乐。
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
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
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8 23:51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出自屈原的名作《离*》,我们应该很熟悉了。意思是说:在追寻真理(真知)方面,前方的道路还很漫长,但我将百折不挠,不遗余力地(上天下地)去追求和探索。这里的“修”我认为就应该解释为:(路)长。从文中来看,“修远”应是一个并列词,对应下句的“求索”。
《离*》乃屈原的代表作。屈原疾楚怀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离*》是一首宏伟壮丽的*抒情诗,在中国文学史上有崇高的地位.它作于屈原放逐江南之时,是诗人充满爱国*的抒忧发愤之作。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8 23:52
寻求真理的道路是如漫漫长,但我仍将百折不挠地去追求和探索。曼曼:同“漫漫”,漫长。修,长。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8 23:53
在追寻真理(真知)方面,前方的道路还很漫长,但我将百折不挠,不遗余力地(上天下地)去追求和探索。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8 23:53
寻求真理的道路是漫长的,我将不段的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