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江村》中的尾联第一句是但有故人供禄米还是多病所须唯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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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4-03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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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4-04 02:34
该诗尾联“多病所需唯药物”另一版本又作“但有故人供禄米”,你认为哪一句好?试说明理由。
这首诗作于唐肃宗上元元年(公元760年),是杜甫经多年漂泊,流寓成都郊外浣花溪畔草堂时的作品。清澈的江水曲曲弯弯环抱着小村,长夏时节,这江边村落无处不显得清幽静谧——梁间燕子自在翩飞,水中鸥鸟相互嬉戏;老妻画纸,诚朴可亲,稚子作钓,天真可爱--所有这些,在诗人眼中成就了一幅恬美安适的画面,使他感到家庭和乐的幸福,心灵得到宁静的满足。
“情因景生,景为情设”,从物态人情方面,诗人写足了江村的幽事,表达了家人团聚的愉悦,无复他求的闲适。那么,这种愉悦、闲适与陶渊明弃官归隐后所收获的田园之趣,与王维隐居辋川所体会到的恬淡之乐是不是有不同的意味呢?是不是融入了他们各自的人生体验?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联系他们不同的身世经历。
陶渊明的一生大致分为两个时期:前期的从政,后期的隐归。他冲淡放达、热爱乡土、躬耕田亩的性情并不表明他早年的出仕求进是被迫的。作为晋大司马陶侃之后,步入仕途、承续家风乃是社会的通常要求;而作为一个少有高趣,心存不灭理想的熟读儒家经书的知识分子,欲在社会中寻求成功,也须得进入社会的权力组织;即便是为了供养家小,维持较舒适的生活,也得去做官。那么,他的最终挂冠而去却是为了什么呢?从他“不愿为五斗米而向乡里小儿”的表白以及“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倾诉,可以感受到其孤洁高傲的人格理想与污浊昏朽的社会现实的背道而驰。正是经历了丑恶官场的历练,感到深深厌倦之后,才有毅然背弃的举动,因此,在《归园田居》《饮酒》等诗中所描绘的田家之乐及恬适心境就是一种主动、自觉选择的结果,是终于能够按自己本心生活的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王维少年得志,二十一岁中举,即官居大乐丞,但此后他却历尽宦海浮沉,先是被贬济州,尔后重作京官,因参与张九龄改革失败再次被贬,于安史之乱中被俘,平乱后又再陷颠簸。阅尽沧桑、大起大落的人生旅迹,使得王维自小潜隐的佛家思想终于明朗化,从中年开始就选择了亦官亦隐、“以禅诵为事”的生活方式,追求一种圆融和谐、闲静无波的内心。这是真正的“为隐而隐”的生活,透出一种雍容自在、空灵敏锐的智慧。无论是“空山新雨后”的清新净朗,还是“独坐幽篁里”的萧疏散淡;无论是“纷纷开且落”的木末芙蓉,还是“时鸣春涧中”的夜宿山鸟,它们无不着上了诗人充满禅机的智者的色彩,体现了难得的内心静美和喜悦。
而杜甫,在安史之乱的苦难年月里却饱经忧患,颠沛流离,辗转漂泊,好不容易才在西蜀觅得一块暂时苟安之地。依附朋友而在浣花溪畔建筑的这座草堂并不是他前半生人生追求胜利实现的标志,而是他人生追求彻底破灭的结果,所以草堂体现着他现在安定的生活,也体现着他存在价值的低贱和卑微。从而,江村的安宁、愉悦和闲适就明显地带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辛酸、悲苦,带有一种恍如梦中的不真实感。
“多病所须唯药物”“但有故人供禄米”,究竟哪一句更好呢?实际上,它们用在诗中都有道理,都与诗的整体意境、诗人的身世遭际相连。
先看“多病所需唯药物”句。上面我们已经感知了诗人幽居江村的快乐与闲适只是表面的,诗人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年老多病之身所需的唯有药物,能满足这微薄的希望,微贱之躯夫复何求?而我们体会:乱离之世,命如蝼蚁,药物又有何用,不过苟延残喘而已;正是暂得安宁,家人相聚,才想到珍惜生命,也好让这艰难得来的快乐延续下去,这应该是很朴素很低微很不得已的一种希望。可这希望能否满足呢?将尾联下句“微躯此外更何求”连起来读,就会发现那只是一种奢望。读到此,想到此,我们会不会为老杜的辛苦艰难的生存境况而洒下同情之泪?
再看“但有故人供禄米”句。它使我们明白前面所描述的和乐安静的生活是建立在“故人供禄米”的基础之上的。而把尾联两句连起来读,其内在情绪与其说是庆幸,不如说是一种无奈,一种辛酸。经过大半辈子的流离转徙,执著追求,被社会时代之流冲撞激荡,竟落得生活无着,渺无归属。尽管故人严武对自己关怀备至,但人生的失败感不能说不紧紧地压抑着一个自尊的男人的刚强的心,更何况这样的投靠还只是暂时的,不稳定的,一旦失去了“故人供禄米”的条件,生活又将陷入困顿流离之中。因此,对前途隐隐的担心和无尽的忧伤还时时地折磨着诗人的内心,使他即使在眼前家人团聚的情境下仍有浓重的如梦似幻感。
我们读杜甫这一时期的诗,满足背后潜在的痛苦是一条主旋律。踏访成都郊外武侯祠所感受的千古寂寞(“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辛苦结成的茅庐为狂暴的秋风所破所感受的愤懑无奈(“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长期无人登门所感受的被抛弃般的无边孤独以及突然客至的欣喜雀跃(“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客居他乡、依人为生所感受的春色无赖、江燕扰人的满腹愁怀(“眼见客愁愁不醒,无赖春色到江亭。即遣花开深造次,便教莺语太丁宁”“熟知茅斋绝低小,江上燕子故来频。衔泥点污琴书内,更接飞虫打着人”“厚禄故人书断绝,恒饥稚子色凄凉”“幸不折来伤岁暮,若为看去乱乡愁”)……所有这些诗句,都让我们真切地感到自我存在价值卑微的痛苦感。但这种个人身世的悲苦并没有在诗人心中积淀成难以摆脱的精神重负,他生命的血肉始终与苦难的大地和民众相连,在深切的忧患与痛苦中倾注了自己的一腔热血。从年轻时起,他就自负“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之才学,素怀“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之壮志,视“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为己任,表现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蓬勃昂扬的朝气。以后不论他遭遇多少挫折与打击,体验到多少理想乖违的痛苦,他都没有改变自己忧国忧民的初衷。因此,这种辛酸和忧伤的体验不仅仅缘于个人的生活经验,更缘于对国家、人民苦难的真诚关注。“何时眼前突兀现此屋,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长路关心悲剑阁,片云何意傍琴台?王师未报收东郡,城阙秋生画角哀。”(《野老》)“洛城一别四千里,胡骑长驱五六年。草木便衰行剑外,兵戈阻绝老江边。思家步月清宵立,忆弟看云白日眠。闻道河阳近乘胜,司徒急为破幽燕。”(《恨别》)……当我们突然读到这些诗句,突然体验到杜甫那博大的胸怀和磊落的心地,我们听够了太多的怀才不遇的悲叹,见够了太多的韶华流逝的泪水的心灵会不会有如同电击般的感觉?会不会从心底感激杜甫,感激他对我们精神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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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4-04 02:34
江村 杜甫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是 但有故人供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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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4-04 02:34
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