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制定修改“国际法”:西域归汉朝管辖,匈奴无权插手

发布网友发布时间：2022-12-26 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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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汉朝，就有了国际法的雏形（虽然不是近现代意义上的国际法）。因为汉朝与西域很多国家及匈奴都要交往，有时会发生摩擦和纠纷，必须进行解决，此时靠实力说话的国际法就应运而生。

自从张骞出使西域之后，汉朝与西域很多国家都进行了交往，互派使节；汉朝设立酒泉郡，直到玉门关都设立了边防哨所，便于通往西域各国，也隔离了匈奴与羌族之间的交通道路；在西域设立都护府、都护，进行管理、保护；在西域车师国附近进行屯田驻军，增强了汉朝在西域的军事力量；汉朝大举出击匈奴，征讨大宛等，都大大增强了汉朝在西域的威信。

元封三年冬，汉武帝派赵破奴攻打车师国。赵破奴率七百多骑兵活捉楼兰王，大破车师国，并乘机围困乌孙、大宛等国。此后，从酒泉到玉门等边防要塞，都设置了汉朝的人马。

汉武帝听说大宛的贰师城有好马，就非常想得到，派使者带着千金和金马去大宛，请求大宛王赠送贰师城的好马。大宛不给，大宛和汉使发生冲突；汉使离开大宛后，大宛让东边的郁成王截杀汉使，杀害汉使而抢劫财物。汉武帝大怒，派李广利率军讨伐大宛。太初二年冬，李广利第一次征伐大宛失败。汉武帝大怒，认为既然已经出兵，如果连这样一个小国都打不赢，就会受到西域大夏等国的轻视，汉朝使团在域外就得不到保护，汉朝就会受到外国的耻笑。

太初三年，李广利增兵、增加粮草供给，第二次讨伐大宛。由于汉军声势浩大，西域小国都来迎接，提供粮草供给。轮台拒不投降，汉军攻城后进行了*。此后汉军顺利推进，有三万人到达大宛城下。两军交战，汉军击败大宛军，包围并攻击了大宛城四十多天。大宛王被部下杀死，大宛王母的人头被送给汉军，大宛求和。李广利扶持对汉朝友好的大宛贵族做了新的大宛王，与大宛订立盟约，挑选几十匹大宛好马，班师。

李广利大军西进时，兵分南北两路，其中王申生带一千多人被郁成王消灭，只有几个人逃脱。李广利得知后，命上官桀领兵攻打郁成，郁成王逃往康居，汉军追到康居。康居王听说汉军打败了大宛，便把郁成王交给上官桀。上官桀命四名骑士*郁成王，送给李广利。一名骑士怕郁成王在半路上逃跑，就砍下郁成王的头，然后追上李广利大军。李广利大军回长安的途中，西域小国都派子弟跟随汉军到长安朝拜汉武帝、纳贡、留在长安做人质。从此，汉朝威震西域，汉朝到西域的道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截汉使。

捕捉楼兰王，押入长安。驻守玉门关的军正任文正抓到一个匈奴俘虏，得知：匈奴派骑兵到了楼兰国，等候袭击在李广利汉军后面的汉朝使臣，想断其通道。任文正将这一情况上报汉武帝。汉武帝命令任文正率兵捕捉楼兰王，将其押到长安审问。楼兰王被押到长安，争辩：“我国是小国，夹在匈奴与汉朝之间，谁都不敢得罪，我愿率百姓迁入汉朝境内。”汉武帝认为他说得有理，放他回国，并协助打探匈奴的动静。

攻打乌桓，震慑匈奴。汉朝设置护乌桓校尉，负责对乌桓人的监督和管辖。后乌桓逐渐强大，袭击汉朝。匈奴也侵犯汉朝边塞。汉朝得到一个匈奴俘虏，得知乌桓挖掘了已故单于的坟墓，匈奴怨恨乌桓，单于正带领二万骑兵攻打乌桓。经过商议，汉朝任命范明友为度辽将军，率领二万骑兵，从辽东出击。匈奴听说汉军来了，就撤退了。范明友趁乌桓刚刚被匈奴挫伤之机，紧接着打乌桓，结果杀死乌桓三位王爷，杀死乌桓士兵六千多人。范明友凯旋而归，被汉朝封为平陵侯。匈奴大为惊恐，不敢向汉朝出兵。

谴责楼兰、龟兹两国。杅国太子赖丹被派往龟兹国做人质，李广利讨伐大宛时，把他顺便带回了长安。霍光采纳桑弘羊的建议，让赖丹担任校尉，带兵前往轮台屯田。龟兹王杀死赖丹，然后向汉朝上书*。楼兰王逝世，匈奴扶持安归当了新的楼兰王。汉朝派使臣传达皇帝诏令，让安归到长安朝见皇帝，安归托病不来。楼兰受到匈奴的唆使，多次拦截、杀害汉使。楼兰王的弟弟尉屠耆归降了汉朝，向汉朝报告了这个情况。汉使傅介子出使大宛，汉昭帝命他顺路去谴责楼兰、龟兹两国。傅介子来到楼兰和龟兹，谴责两国国王为何反叛汉朝，两国国王都道歉服罪。

杀匈奴使臣。傅介子从大宛出使返回长安的路上，正好在龟兹遇到了从乌孙国返回的匈奴使臣。傅介子率随从官兵杀了这个匈奴使臣，回来向皇帝报告，受到封赏。

刺杀楼兰王。傅介子对霍光说：“楼兰、龟兹两国反复无常，如不诛杀，后患无穷。我想去刺杀龟兹王，以显示汉朝在西域的威严。”霍光认为龟兹太远，让他到楼兰先尝试一下。经霍光建议，汉昭帝派傅介子去刺杀楼兰王。傅介子带着卫士和金银珠宝，来到楼兰国，对外声称赏赐外国。楼兰王不愿接近，傅介子假装离去，到达楼兰国西部边界时，让翻译对楼兰王说：“汉使带着金银财宝一路赏赐西域各国，楼兰王如不来领，我就到西边别国去了。”随即拿出金银财宝给翻译看。翻译回去报告楼兰王，楼兰王贪财，便前来接见汉使。傅介子与楼兰王对坐共饮，故意将财宝展示给楼兰王看。双方喝酒喝得大罪，傅介子对楼兰王说：“天子有密事让我告诉楼兰王。”于是，楼兰王跟随傅介子进入后帐，屏退侍从，与傅介子密谈。突然，两名武士出来刺杀了楼兰王，楼兰王当即身亡。楼兰国的贵族大臣、侍从等四散逃亡。傅介子随即宣告楼兰王的背叛汉朝之罪，割下其人头，送到长安，悬挂在未央宫北门之外。汉朝随后改立了新的楼兰王，改其国名为鄯善。

匈奴索要汉朝公主并打乌孙国，公主求救，汉朝五路大军征讨。匈奴单于派使者到乌孙国传话：单于想要嫁到乌孙国的汉朝公主。接着，匈奴发兵攻打乌孙国，攻取了车延等地。汉朝公主向汉朝上书求救。不久，汉昭帝去世，汉宣帝即位。此时，乌孙国首领昆弥向汉朝上书：“匈奴接连打我国，我愿意把全国一半的精兵五万人全都拿出来，反击匈奴。希望汉朝天子派兵，救救公主！”本始二年，汉朝选派精兵强将，远征匈奴。田广明率四万多骑兵，从西河出发；范明友率三万多骑兵，从张掖出发；韩增率三万多骑兵，从云中出发；赵充国率三万多骑兵，从酒泉出发；田顺率三万多骑兵，从五原出发。共计五路大军，十多万骑兵，前往援救汉朝公主。同时，出使乌孙国护卫汉朝公主的校尉常惠从西域发兵，乌孙国昆弥亲率五万多骑兵从西边攻打匈奴。因此，打击匈奴的军队共计有二十多万。本次大战，匈奴因战死、受伤而减去的人数，以及因长途迁徙而死亡的牲畜，不可胜数。匈奴由此衰败损耗，十分怨恨乌孙国。详情参见：公主在西域求救，汉朝大军出征，匈奴落泪：为了一个女人真不值得

征集西域各*队，攻打莎车国，莎车王自杀。汉使冯奉世护送大宛等国客人到达伊循城。此时碰到莎车王的弟弟呼屠征联合邻国势力，杀死莎车王和汉使奚充国，自立为莎车王。当时，匈奴攻打车师城，未克。莎车王派使者扬言：“西域北路各国归属匈奴。”于是派兵攻打南路各国，与各国结盟，背叛汉朝，使西域自鄯善国以西全部同汉朝断绝往来。此时都护郑吉、校尉司马熹等都在西域北路各国。冯奉世与副使严昌商议，应立即攻打莎车国，否则后患无穷。于是，他们持汉朝皇帝符节，晓谕各国，征集南北两路各*队共一万五千人，攻打莎车国。结果，莎车国被攻破，莎车王自杀。冯奉世将莎车王的首级派人送到长安，改立新的莎车王，平定西域各国，然后罢兵，奏报朝廷，汉宣帝大喜。冯奉世到达大宛，大宛王送一匹像龙的马给汉宣帝，冯奉世带回长安。

责问乌孙王。车师王乌贵逃到乌孙国，乌孙国收留了他。汉朝派使臣责问乌孙王，乌孙国将乌贵送往长安。

骑都尉郑吉攻破车师国，又招降匈奴日逐王，威震西域，于是兼管车师国以西的西域北路，号称“都护”。汉朝从郑吉开始设置都护的职务。汉宣帝封郑吉为安远侯。郑吉在西域中部设立幕府，修建乌垒城，距离阳关二千七百多里。西域都护负责督察乌孙、康居等三十六国的动静，如遇紧急事变，及时奏报朝廷，能安抚则安抚，不能安抚则征讨。汉朝在西域颁行法令，西域各国以汉朝为首。

乌孙狂王又娶汉朝公主刘解忧为妻，二人关系不好。解忧公主与汉使魏和意、任昌密谋，定计设置酒宴刺杀狂王。不料武士没有刺中要害，狂王受伤而逃。狂王的儿子带兵将解忧公主、魏和意、任昌三人包围在赤谷城中。都护郑吉征调西域各*队来救援，才得以解围。

前面的文章里也提到过，汉朝派使臣谷吉护送郅支单于的儿子到匈奴，郅支单于大怒，杀了汉使谷吉等人。郅支单于后来受康居王邀请，去了康居国，因不受康居王礼敬，杀了康居王的女儿、贵族、百姓等几百人，有的还被肢解，扔到水里。他强迫康居人为他修城，又派使节到阖苏、大宛国，强迫他们每年进贡。汉朝派出三批使节到康居，查找汉使谷吉等人的遗体下落。郅支单于对汉使态度傲慢、侮辱。当时西域都护是甘延寿、副校尉是陈汤。陈汤提议，可征发屯田部队及乌孙王国的军队攻打郅支单于。甘延寿认为有理，准备奏请朝廷批准。陈汤认为，如果上奏，皇帝一定会让大臣商议，耽误时间，而且这种有远见的事情，一般平庸之人是无法理解的。

甘延寿迟疑，有些不肯。恰好当时甘延寿有病卧床，陈汤就单独行动，假传圣旨，征调各*队及汉朝屯田部队。甘延寿听说此事，大吃一惊，想阻止；陈汤大怒，手按剑柄，大声叱责甘延寿：“大军已经集结，你小子打算阻止大军吗？”甘延寿无奈，只得顺从。他俩于是集结了四万多人的军队，同时上书自我*假传圣旨之罪，解释如此行动的理由。经过一番计谋和鏖战，陈汤等汉军联军获胜，搜到了汉使的符节及谷吉的书信。郅支单于身受重伤而死，汉军斩杀阏氏、太子、名王及以下共计一千五百一十八人，生擒一百四十五人，俘获一千多人。郅支单于的头颅被送往长安，被示众十天后掩埋（丞相认为此时是春季，正是掩埋尸骨的时候，不宜悬挂人头，故没有悬挂）。甘延寿、陈汤上奏：“……应悬挂郅支单于的人头在长安蛮夷馆舍之间，昭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至此，陈汤就把汉朝之前的国际做法用文字的形式总结表述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全面，但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句话很有名，成为汉朝强大、威严的象征和代表）。

前面提到，呼韩邪单于投降了汉朝，对汉朝俯首称臣。汉使韩昌、张猛护送呼韩邪单于的儿子到达匈奴，顺便打听谷吉的下落，并宣布赦免匈奴的罪过，以免他们担心汉朝会讨伐他们。【当时汉朝并不知道汉使谷吉被郅支单于杀死】韩昌、张猛看到呼韩邪单于的力量已经很强大，不再害怕郅支单于；塞下的禽兽被猎尽，又听说有人劝呼韩邪单于北迁。他二人怕匈奴北归后不好管辖，就与单于订立盟约：“今后，汉匈一家，世代不许相互欺骗、攻击。如有强盗，双方应互相通报、打击、赔偿损失；敌人进犯时，互相救助。任何一方先违约的，遭受上天的惩罚。”于是，他们登上匈奴的诺水东山，杀白马，歃血为盟，对天发誓。韩昌、张猛回来后，向汉朝报告此事，有大臣认为这是他们擅自行事，有损国威，汉朝应解除这个盟约，对他二人应论罪处罚。结果，皇帝减轻他二人的罪过，可赎罪论处；不解除他二人与匈奴的盟约。后呼韩邪单于回到北边的匈奴王庭。

汉哀帝建平二年，乌孙国的庶子卑援疐的部众入侵匈奴西部边界，抢夺牛羊牲畜，杀了不少匈奴人。单于听说此事后，派左大当户率五千骑兵攻击乌孙国，杀了几百人，掳掠一千多人，把牛羊赶回匈奴。卑援疐害怕，派儿子趋逮到匈奴做人质。单于接受，并将此事报告汉朝。汉朝派使节到匈奴，责备单于，告诉他要把人质放回乌孙国。单于接受汉朝诏令，放回了人质。

汉平帝时，西域的车师后王句姑、去胡来王唐兜怨恨都护校尉，率领妻儿部众逃跑，归降匈奴。单于予以接受和安置，报告汉朝：我已经接受。汉朝派使臣告知单于：“西域归属汉朝管辖，单于不应当接受投降的人，应当放回（交给汉朝）。”单于说：“汉宣帝、汉元帝哀怜我们，与我们约定，长城以南归汉天子所有，长城以北归单于所有。如果有侵扰边塞的，应互相通报；有来投降的，不得接受。我父亲呼韩邪单于蒙受汉朝大恩，临终前对我说：如果有从中国来投降匈奴的人，不允许接受，要把他送回汉朝，以报答汉天子的厚恩。而此次来投降的是长城以外的国家的人，我可以接受。 ”汉使说：“当初你们匈奴之间互相攻伐，几乎灭绝，单于应当报答汉朝的厚恩。” 单于听后，对汉使磕头*，把那两个车师国的王爷交给汉使。汉朝派军队到边界迎接，单于派使者护送到汉朝，并请求皇帝饶恕那两个王爷的罪过。使者报告朝廷，汉朝下诏，对那两个王爷不予饶恕，会集西域各国国王，将句姑、唐兜斩首示众，昭示其罪。

通过这次执法实践，发现了此前汉宣帝与匈奴单于之间的约定有漏洞。于是，汉朝重新制定了四条规约，派使臣向匈奴单于颁布：中国人逃入匈奴的，乌孙国逃亡归降匈奴的，佩戴中国印绶、由汉朝任命的西域国家的*投降匈奴的，乌桓国投降匈奴的，匈奴都不得接受。汉使还收回了此前汉宣帝与单于之间的旧规约。

四条规约颁布后，都护乌桓的使者告诉乌桓的百姓，不要再向匈奴缴纳皮布税。匈奴按照旧例派使者去乌桓征税，一些想做买卖的匈奴贩子及妇女跟着去了。乌桓人拒绝：“我们听从汉天子的诏令，不许我们向匈奴纳税。”匈奴使者大怒，派人把乌桓首领抓捕并吊了起来。首领的弟弟生气，杀了匈奴使者及随从*，把跟随来的匈奴妇女及牛马牲畜予以扣留没收。单于听说，大怒，派左贤王率兵攻入乌桓，指责他们杀了匈奴使者，并攻打他们。乌桓部众被打散，有人跑上山，有人到东边的堡垒坚守自卫。匈奴杀了不少人，把近千妇女、老人、小孩赶走，安置在左地。匈奴派人告诉乌桓：“拿马匹畜皮和布匹来赎人。”乌桓被扣留的人的亲属两千多人带着财物、牛羊牲畜去赎人，结果匈奴接受了财物，把人也扣留了。此时汉朝被王莽篡夺了，所以，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出来充当国际纠纷的仲裁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综上，汉朝时期形成了一些国际法的惯例、规约，并开展了执法实践，尽管内容很简单：出兵征讨、派使节谴责等。此时是依靠实力说话，军队可以越过国界去攻打他国（不需要经过当事国的同意，也没有所谓侵犯主权的说法）；国王没有豁免权，可以将其抓捕、押回长安审问、斩首示众、将其首级送回长安悬挂示众等。汉朝在西域很有威信，凭借汉朝天子符节，可以征集军队征讨他国。当然，这一切，都是以汉朝的强大实力作为后盾的。王莽篡汉后，汉朝在西域的威信、汉匈关系等都受到很大影响，匈奴又侵犯边塞，西域也发生一些叛乱。

参考资料

《汉书·匈奴传》

《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