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1-11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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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28 12:54
距21周岁生日仅三个月 大学生马跃命丧地铁
2010年8月23日22时39分,孟朝红清晰地记得这个北京地铁鼓楼站“吃掉”儿子的时刻。
当天下午,在内蒙古出差的孟朝红还和儿子马跃高高兴兴地聊过天。21岁的马跃身材高大,在孟朝红的家人和朋友眼里,儿子和妈妈不像*,更像是朋友。24日凌晨1时许,孟朝红被手机铃声惊醒。当看到是儿子的号码,她当时就有不祥的感觉。
电话里,一位自称北京市*公共交通安全保卫分局(简称北京市*公交分局)的民警告诉孟朝红,“你儿子在北京鼓楼地铁站台上等候末班车时,掉下站台电死了。”
儿子是怎么掉下去的?地铁会电死人吗?当时有人救助吗?当强忍着悲痛的孟朝红问这些问题时,对方说:“具体细节不清楚。”孟朝红连夜赶到最近的银川机场,次日早上飞回了北京。在北京盛唐司法鉴定中心的冰柜里,孟朝红见到了儿子马跃,法医展示的儿子被高压电持续电灼的照片惨不忍睹。
再有三个月就是儿子21周岁的生日,这个阳光、乐观、总是那么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儿子曾是孟朝红生命的全部,当在冰柜看见儿子时,孟朝红感觉自己的生命一下被掏空了。 孟朝红:要给儿子一个说法
有媒体在报道马跃事件时曾这样评论:“所有的可能似乎都存在,但似乎所有的可能又都被排除了,让人无法分析更无从判断。”
对于孟朝红而言,找寻*的背后,是要给儿子一个说法、慰藉。“把孩子养这么大,不容易。”她说。每每看到马跃的同学,她的心都忍不住颤抖;在马路上偶遇一个与儿子身影相似的人,恍惚之间,她也觉得儿子未离人世。
孟朝红说,她需要的结果,并不只是赔偿,这也是她暂时还不愿起诉地铁公司的原因。她希望得知事件发生原因的*,包括站台设计是否有漏电的可能、录像缺失的完整书面解释以及当天所有的工作记录;希望有一个第三方部门将事情调查清楚;希望能够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如果地铁公司对此事负有责任,则须向自己及家人道歉。
孟朝红告诉记者,自己对*的追究或许也与自己的职业身份———记者有关。她的同事潘洁告诉《法治周末》记者,在报社,孟朝红工作踏实,为人实在。“一手养大的儿子遭遇不幸,我们还能够看到她从外地发来稿件,实属不易。”潘洁说。
“最伤心的是她,最坚强的也是她。”家人如是评价孟朝红。
不过,孟朝红还是很容易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她对记者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写一些准备投递给相关部门的书面材料,但是“思绪很乱,一抬笔就想到很多儿子的事”。书桌上儿子的照片也让她觉得压抑。 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2012年6月21日,等了668天,孟朝红再次踏入西南交通大学犀浦校区的校门。此行,她是为给马跃收拾衣物。此时距离马跃意外离世已经将近两年,而马跃的同学也到了毕业离校的时节,寝室即将搬空。孟朝红不得不做出决定——前往学校帮儿子收拾衣物,把他接出校园,替他参加这场没有主角的毕业“祭”。
孟朝红来到学校,“目前能为他(马跃)做的,只有先收拾东西接他回家。”
孟朝红先找到了马跃所在的外国语学院领导和他所在班级的辅导员。从院方处得到的消息,让她宽慰不少:“马跃出事后,学校没有撤除他的床位,同寝室也还有学生在住。”
为了此次马跃的“回家”,孟朝红和外甥宋鹏飞制作了两块印有马跃照片的纸板,以及他的一张一人高照片。其中一块纸板上写有八个字:“纪念马跃,妈妈想你。”
上午10点30分,天阴小雨。在距离马跃宿舍还有200米远的路上,孟朝红举起纸板边走边哭。进入马跃寝室后,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摆放在阳台上的4双篮球鞋。“这些球鞋都是马跃的,他走了以后我们就没动过。他床上和桌上的摆设,都和两年前一样。”马跃的室友王左说。
孟朝红把每双沾满灰尘的球鞋都拿起来看过,之后她径直爬上马跃的床,让所有人都暂时出去,“我想单独在儿子床上躺躺。”
在寝室待了半小时,孟朝红从宿舍走出来。她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和马跃的同学们合影留念。
11点30分,10名还在校的同学站在宿舍门口。马跃的空缺,则由这位母亲来填补——她举着马跃的照片,站在一群毕业生中,头发耷拉在额前,表情压抑而痛苦。
合影后,同学们逐一离开,寝室只留下孟朝红和马跃的两名室友。“我不愿意搬到其他寝室,总觉得这么走掉,是把马跃给抛弃了。”室友王左说。
中午12点,孟朝红坐在马跃的书桌前叹了几口气,开始把衣物一件件叠好,放进纸箱打包。她不愿意放过和马跃有关的任何一件物品,纸箱里除了衣服,甚至还有电脑显示屏和马跃从北京带过来的感冒药。
在整理过程中,孟朝红不断低声呢喃:“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边说边收拾。”
从出事到迎儿子回家,已经过了668天。这段不短的日子对孟朝红来说是煎熬,也是一个开始,“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责任在谁那里?我需要继续调查,直到出现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