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禁林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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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12-22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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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1-06 08:58
不同于昨日在家里时来源于突然就剑拔弩张起来的慌乱，历斯只是感觉自己没由来地心跳得特别快。
回想起来，南富多昨天在听完了奥博哥哥的转述后，脸色还是一样的阴沉。面对奥博哥哥让他不要冲动行事暴露秘密的告诫，南富多也只是回了句“我要好好再想一想”便告辞了；包迪拿倒是一副了然的样子，拍着奥博哥哥的肩膀说会帮忙做南富多的思想工作——唉，真不知道奥博哥哥为什么要找这些人。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两人告辞后，历斯才发现自己手还一直被攥在对方手心。也许是为了化解尴尬，历斯被邀请明早在遗址东北角等待，说是要给看个“好东西”。
相知已久，历斯又怎会猜不出这所谓的“好东西”是在禁林里呢，不然怎么要特意吩咐在东北角等，大大方方地在家中等着对方来敲门就好了。但是历斯这次很善解人意地装作不知道，奥博哥哥主动来约她，那总是好事。
天还是蒙蒙亮的，但少女已经极其少见地在约好的地点等候了。她昨晚借口应邀早睡，想逃掉晚上的例行修行。但亚喃显然棋高一着，她先是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趁历斯的狡辩堵在嘴边还在蒙圈时，立即又要求她把修行改成次日凌晨，还指出了历斯无法拒绝的理由——五人马上就要横跨半个*冒险了，她这点实力还不抓紧时间努力，难道是想当队伍的拖油瓶吗。
当然，身为五人中最年幼的人，这样的要求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无理。甚至奥博自己也不敢说在历斯的年龄自己有没有她一半的实力。倒不是说历斯天赋异禀，而是历斯开始修行的时间太早了，她的刻苦也超出普通人的认知，更不要说一直在背后给女儿无限加压的严厉母亲。
照理说儿童学魔法并不是好事，精神未成熟时先不说能否耐住修行之苦，在诵唱时脱离半冥想状态可是会导致相当严重的后果。再说，先行形成的法力回路也会随着发育而有偏差，一旦因此养成调动法力的坏习惯那更是得不偿失。
依诺驰一族曾宣布过，在高速发育的少年期之前，不要突破至法师；在发育时期，不要突破至高等法师。
这一*实际上已经是普通人难以达到的了，但对于传承深厚的家族，或是天赋极好的天才而言，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自然，法力积累上有*，但学识、技巧与身体素质方面却是没有的。亚喃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完善改进经过暗之使徒用暗之阵重构过的影潜一族的锻炼法，几乎是时刻把历斯*到了极限，结果便是万中挑一的，年仅十二岁的魔法士。
而可说是小天才的历斯却在早早起床修行完后，在约定地点眼巴巴地停到天都亮透，还没有看到奥博的人影。
于是，姗姗来迟的奥博吃了恼怒的少女一记泰山压顶的偷袭，整个人很没形象地被按到了地上，双手反扭。
奥博连忙求饶：“我的姑奶奶，海伦急着走，我也得听完吩咐才行啊。”
“哼！我连早饭也没吃呢！”
“我带你吃好吃的。”
“我等了好久！”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大早……”历斯在脱口而出的同时反应了过来，有点羞怒地加了半分力。
“我投降我投降！”
历斯自然是没伤到奥博的。虽然奥博现在看上去有点狼狈，但这个迟到的坏蛋要是不配合的话，历斯是真的拿他没什么办法。于是，历斯松口道：“说吧，族长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起来再说嘛。”
“我不！”
奥博也不恼，长话短说道：“就是海伦要动身了，这么说我们这决定还真及时，不然可能没机会了。”
“嗯？”注意到奥博话里的暗示，历斯下意识放松了力道，奥博像条鳝一样滑出了控制圈，一个铁板桥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关节后，奥博呵呵笑道：“不着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嗯……现在这么晚了可能会被发现，不过一两次应该不要紧吧……”
“你什么时候没被发现过，谁不知道找不到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历斯没好气地打断道。
“唉呀，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嘛。”奥博憨笑着回应：“有了，那个山头，跟我来。”
历斯被奥博引向了遗址的北部，两人走在房屋区的外围，路也慢慢变窄，地势也爬升了起来。
历斯看到原本宽敞的土路渐渐收窄，两人只能靠在一起并肩前行，否则容易从右边的山坡中掉落下去。看到前面的路还要更窄，历斯也有了点担心：“那边是死路吧？”
“没事，快到了。”奥博从右边牵起历斯的手：“前面是水之一族的地方，他们有做过预防措施，不会这么容易掉下去的。”
历斯低声应了一声，错开身位躲在了奥博后面——她现在可不想碰上坏自己心情的人。
“我们到了。”奥博拉了拉历斯，让她看到前面忽然宽敞起来的崖头：“我前天看到海伦在这里举行仪式，应该没什么人看着这边。”
历斯张望了一下，这里除了视野比较开阔，也没什么特别的样子：“这可是山崖，怎么办？”
“哼哼，看我的。”奥博从兜里掏出一些种子，走到最右边，开始诵唱起来：“扶苏林木，生机郁郁，予赐此种，万物共荣。Rapid Sprouting!”
奥博手中光之阵亮起，白光之上很快覆盖上了木之转换阵的光辉，他把手一翻一拍，种子随着法阵向下，遁入了泥中。
历斯好奇地观察着，只见奥博脚下也亮起了法阵，开始引动周围的木元素。一条嫩绿的新枝很快抽出，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变粗变长，垂向了下方，色泽也慢慢往蕨绿、绿灰色转变，而藤条往下探了一段后，却没再生长，只是以缓慢的速度变粗。
历斯不懂门道，以为这是正常现象，可奥博现在心里都在冒冷汗了，这四级魔法感觉非常不对，明明是富含魔力的速生种，怎么感觉如此吃力。
不远处的房屋之中，水之一族的长老往外瞄了一眼，想看奥博那小子想要带着若露家的女儿干什么，本想斥责一顿，但想到海伦给他们安排的任务，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让你们最后任性一回吧。”
在奥博都快要拉下脸面放弃的时候，那藤条猛地向下窜出一大截，差点收不住直接扎进地里。奥博连忙停下魔法，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我们从这里下去？”历斯还是有点怕高的。
奥博俯下身拉了拉藤条，看上去长得比以往还要粗壮些，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当他瞄到伸出山崖的最上端莫名出现了水渍，看上去很像是写着“速回”时，他便立即心虚地看向房屋区，果不其然，长老家的窗户正开着，有个人影隐约在其中。
历斯大点胆子探过头去，此时的水渍却已不自然地快速蒸发掉了，也没让历斯看出什么。
就在奥博还在犹豫要不要在水之一族的长老眼皮子底下溜出去时，历斯居然已经克服了恐惧感，在催促奥博快一点了。不得已，奥博硬着头皮先从藤条处滑下去，再在下面接应历斯。
这条路奥博没有走过，但靠遗址这么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刚刚用的法力有点多，奥博也就下意识节省一点，没有用来开路了。虽然溜进禁林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留有余力可以说是常识了。
还没真正入禁林，便已是处处草木丛生。奥博平时玩得野，一样能行走自如；历斯就辛苦多了，奥博在一边喋喋不休地介绍个不停时，完全没留意到历斯身上已经留了好几个小口子了。到后面历斯忍不住喘起来了，奥博才后知后觉地放慢了一点。
吃力归吃力，历斯倒还是乐在其中的。这一点小伤也就一个魔法的事儿，体力倒是真的跟不太上，但那股兴奋劲儿也让历斯尽了最大的努力跟上了奥博的步伐。很快，两人便来到一条小河之前。
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小河以西，是人类的地盘，魔兽不得闯入，否则视为对圣地的挑衅。小河以东，则是禁林，除了通往外界的大道周围，是众多魔兽的乐园。人类步入其中，就是弱肉强食，可以是猎人，亦会是猎物。
当然，禁林的主人是龙，这里不会有过于凶残的强大魔兽，尤其是在遗址周围。所以危险度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单纯就是原则的问题——过界者，将不受保护。
刚刚差点失败的魔法让奥博慎重了起来，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种子，确定没有混进奇怪的外来种后，再次施起了魔法。这次，一座狭窄的藤桥很快成形了。
“奇怪了……没问题啊。”趁着奥博暗自奇怪的功夫，历斯抓紧机会把气给理顺了。不得不说，奥博在禁林中的灵巧就算是与最熟练的大人相比都不居下风。
奥博在藤桥上又蹦又踩，确定魔法没问题后才向历斯招呼。不管刚刚长老是怎样影响到自己的魔法的，反正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我们要去采草药吗？其实家里还有很多，我们都要随时出发了……”
“啊不是，我是在想，这次不抓紧机会的话，可能下次就见不到了。”
历斯带着不解迈过了藤桥，踏足到真正的禁林让她多少有点兴奋起来了：“是什么风景……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只魔兽，叫什么库拉的？”
“对。不然下次回来，可能就见不到他了。”
“嗯……”历斯发现自己其实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即将离开这里的事实。也许奥博和她都是在这里度过了童年的很多一段时光。不比自己那仅有的记忆中的亮色都与奥博有关，对于奥博来说，这里的人、物、景、情，都会让他难以割舍吧。
奥博没有留意到历斯的纠结，他牵起历斯的手：“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注意一点吧，不要走丢了哦。我们去找库拉，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一定就会很喜欢他的。”
历斯有点羞涩地点了点头，无声地跟着奥博穿行在丛林里。遗址里的人很少走这个方向打猎，但毕竟这里靠近遗址，所以偶尔就会出现断断续续的小路。奥博挥手让挡路的枝桠变形让开，快速地穿入了更深处，发出的动静却不比兔子大多少。
一日的初光难以照入树底下，灰蒙蒙的路却不是两人的阻碍。偶尔有一束阳光从叶间投下，也不会让历斯觉得刺眼。在这一刻，她眼中的光只是前面那还不算伟岸的身影，牵着她微微出汗的手，带他见识他所珍视的罕见魔兽。
“啊，好像快到了。”
历斯四顾周围，环境和刚才却是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看，那株月光草。那是食虫植物，里面的尸体有时候会冒出一股怪味，嗅觉灵敏的魔兽不喜欢，往往会自发把它挖开。但是月光草能吸引到很多烦人的小虫子，所以有些魔兽爱干净则会在领地上尽量保留下这些植物。月光草是二年生的，看样子这株已经结完果快要枯死了，但食虫囊还保留得很完好，这说明一定是有魔兽关照过。”
历斯凑近过去吸吸鼻子：“嗯，是有一股有点奇怪的气味，也说不上臭啦。”
奥博笑了笑：“通常那股味道是闻不到的，说不定你闻到的是什么别的东西，森林的地上是很脏的啦，什么都有。”
历斯有点嗔怒地轻拍了一下奥博：“那你还不早说。”
奥博向四周看了一下：“我们循着月光草走就好了，不过你要小心别踩坏它们噢，不然库拉生气露爪子的话还蛮不好哄的。”
历斯显然没有奥博那种一眼就从一堆植物中找到月光草的本事，再说虽然这里比较暖和，植物的生长周期也显得不太规律，但现在大多的月光草要不是快枯死了，要不长得和刚刚那株根本就不一样。历斯随便地东瞄西瞄没找到第二棵月光草，倒是意外发现了一点血迹。
“啊奥博哥，你看那边！”
奥博顺着历斯的手指，很快也发现了不对。他先是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再轻轻走了过去，用手指触碰血迹，低声念道：“Blood Screening: Herbivore.”在血迹闪着发出一次绿光后，奥博松了口气：“应该是库拉的早饭，我们直接去他老巢找他吧，估计他不会在哪儿转悠了。”
“直接进魔兽的巢穴会不会有点危险……”
“呃……说的也是，那我们一会先远远地叫叫他吧。这只小懒虫应该不会吃饱就睡了吧。”
奥博拉过历斯的手，毫不犹豫地翻过一块巨石，再让历斯往侧前方的一棵树上爬。带着点迷惑的历斯刚掏出匕首，就被奥博叫停，然后绿光一亮，树干上一下突出好几个短枝，刚刚好是历斯伸手往上爬最合适的借力点。
顺利攀上第一个分桠的历斯刚被眼前的东西弄懵，又看到奥博像只大狗熊一样带点灵动又像是勇猛冲锋的样子噌噌也爬了上来，完全没用到给她准备的借力点。一时间，历斯也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了。笑得前俯后仰的同时，她最后还是决定不取笑奥博的动作，指着周围乱七八糟的藤绳和木板：“你在上面搞的都是什么啊？”
奥博先是有些紧张地让历斯小心别摔下去，才慢慢介绍道：“给库拉弄着玩的，他最喜欢那个跳板，喏，我上次还在那建了个……咦怎么就坏了？呃先不管，这个才是我们用的。”
“这个？”历斯有点纳闷地看着奥博从上面扯下来一条树藤，又把手按着树干的侧面。
没等历斯反应过来，奥博已经将历斯的手往树藤上一搭，又揽过少女的腰肢，嘀咕道：“嗯，应该够结实了，直接用也行吧。”
“什么叫应该啊，你难道是……”随着奥博按住的树干侧面绿光大盛，历斯面前的枝叶迅速退开向一边，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弯了腰。下一瞬间，历斯感觉腰间一紧，身下一空，没说完的话已经变成了尖叫。
闭上双眼，也不知道中途拂过脸上的是旁边人的发丝还是掉落的叶子，呼呼风声之下，短暂而看似漫长的时间瞬地过去，历斯感觉自己轻轻撞进了旁人的怀里。
没等历斯决定是先大呼刺激还是先教训身边的木脑袋，奥博已经大声喊了起来：“库拉！睡醒了吗？！”
历斯在那一瞬间发现自己最想做的是掩面离开。
一声“嗷呜”很快回应过来，少女迅速脑补出了三分惊喜七分欢迎，还有九十分恼怒。当然，在不需要脑补的奥博听来这只是平淡的一声问好，这说明库拉刚进食完，处于享受兽生懒得搭理你但仍想给三分薄脸的状态。
奥博扯了扯有点失神的历斯，指了指右方一个土丘：“看，那就是库拉。”
历斯循着指的方向望过去，青绿的土丘中部凹进了一个洞穴，一只银白色的野兽半趴在地上，细长的前肢按在一片血红的肉块上，用前爪从里面扒拉着什么，然后并不突出的口鼻部才凑过去叼起深红色的肉块吃——从颜色上看比较像是肝脏。历斯望向屈在旁边的另一只前肢，在末端的金色毛皮旁边隐约能看见灰色的异物，从那扁长的形状上看——“兔子？”
奥博耸耸肩，似乎表达着赞同：“兔子好抓嘛，其实库拉也挺懒的。”
似乎听到了奥博的坏话，库拉喷了下鼻息，然后懵了半刻，才开始用舌头*鼻翼沾上的血液。
奥博想了想，让历斯暂时停在原地，自己伸手摘了几片叶子，再小心翼翼地摘下水壶往弯成碗状的叶子处倒了点清水。历斯也没看清奥博做了什么动作，反正没有一滴水从叶缝间滴下。
库拉继续*着鼻子，只是眼睛微微偏向了一步步走近的奥博，身后一长两短三根尾巴有节奏地轻轻拍动着，像是异兽的一只畸形爪子在原地来回踏步。
历斯还没来得及紧张，奥博已经蹲在了库娃身前，用手抚过它从额后一直延伸至尾部的金色条纹。库娃只是轻轻侧过了头，继续使劲*着鼻子。
“来，喝点水。”
库娃用修长的耳廓蹭了蹭奥博，*了口清水沾沾鼻子，才开始喝起水来。
“你的耳朵毛好痒……嗯是开始换毛了吧。”奥博最闹不懂的是魔兽的换毛规律，像是随心情应付那完全不明显的四季更换似的，有的憋足了劲换冬毛，让奥博都为它们嫌热，有的宁可在冬日晒半天太阳，也不愿意多长哪怕一点点毛。普通的动物倒是基本都意思意思一下，但在猛兽横行的禁林，换完冬毛后用不用得上还得另说。
奥博又和库拉玩了一小会儿，才问道：“你不吃了吗？”
库拉转向被开膛破肚的兔子，似乎想了一下，又开始从肚子里扒拉出一块肉来。奥博耐心蹲在一旁，轻轻挠着库拉背上的毛，看着它挑三拣四地吃了小半只兔子。
填饱肚子，库拉伸了个懒腰，几近把整个身体对半折叠。它又把下颌搭在奥博的手上，让奥博轻柔地为它挠着*。
“给你介绍个人哦。”
历斯闻言便慢慢走近，不料半眯着眼的库拉猛地睁开了双眼，笔直地望了过去，方才的慵懒精灵一下子转变成虎视眈眈的凶恶魔兽。历斯直觉地明了其警告信号，停下了脚步。
“她叫历斯，是个小女孩哦，你一定没有见过。”
历斯看到奥博似乎一无所知地继续挠着*肉，直至那只叫“库拉”的魔兽将那双金色的眸子转向奥博，又再慢慢半眯了起来。
“历斯，快来看看，库拉又漂亮又聪明吧！”
姑且不管奥博方才将她介绍为“小女孩”抑或是对那只凶光乍现的魔兽的形容，历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光影看上去相当和谐。金银两色的光滑皮毛怎么看都用过了她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玩偶。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库拉除了继续让三根尾巴以奇妙的节奏律动外便再无任何动作。她想了一下，默默地蹲在了奥博的另一侧。在近距离下，历斯能分明地看到库拉露出的是享受的表情。如果不是会动，还会凶她，这必定是世上最漂亮完美的玩偶。
“你个捣蛋鬼，怎么这么快就把那边的窝弄坏了？”
库拉把头一侧，抖动着耳朵回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充耳不闻“吧。
“你这么不乖，以后就没那么好的窝咯。”
库拉立即把头歪了回来，还用长的那根尾巴戳奥博的掌心，一副要撒娇的样子。
历斯一懵，这魔兽是真的能听懂人话啊，她不遮不掩地呆看着奥博的侧脸，后者一脸无奈道：“这也没办法吖，我要出远门了，没空帮你收拾烂摊子。”
“喵呜”
似乎是不太懂“出远门”的含义，库拉站了起来，用右前爪扒拉了一下奥博。
“喂！都弄脏了啦！”
“它刚刚扒肉吃的好像是左前爪……”
奥博想了想，反驳道：“但他一直都没洗手！”
库拉有点丧气地低下了头，默默地轮流将双爪沾了下水，然后*干：“喵？”
历斯抬抬眉毛，她现在觉得就算奥博说库拉会写字她也信了。
奥博理了理它头上的毛发作为回应：“这次我出去之后，可能很久很久都不能来找你了，嗯……运气不好的话，你要老到走不动路了，我才能回来看你最后一眼……”
库拉不满地张嘴轻轻咬了一下奥博的手掌，历斯从它露出的尖利牙齿再一次醒觉眼前的这只是真正的猛兽。
“这也是……没办法吧。”奥博这次没有嫌弃，只是用清水洗了洗：“要是运气再不好一点，那你连我是在哪躺下的都不知道了。”
聪明如库拉也没弄懂这话的意思，只是话语中的沉重让它不再玩闹。历斯也眉眼一低，五人一直回避不谈的问题竟是先向一只魔兽提起的。
“不过也不用难过，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的天蓼皮丸。”
库拉“嗖”地站直，开始像个陀螺般绕着奥博转，似乎想找出奥博藏在身上的东西。连历斯也开始好奇了起来。
只见奥博笑眯眯地摸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布袋：“之后就没人给你弄来这个了，要好好珍惜，别弄破了。”
库拉叼走布袋，放在地上扒拉了好一会儿，都没松开袋口。它狐疑地凑往袋口嗅闻了好一会，才又开始扒拉起来，好不容易弄出了两粒细小的丸子。
奥博阻止了库拉继续扒拉：“好啦，这次的都是最浓缩的，不用这么多。”而库拉则已经在两粒丸子上打了个滚，享受起来了。
历斯好奇问道：“这个天什么丸是什么东西？”
“用天蓼嫩枝的表皮晒干后，混入各种配料辅剂做成的丸子。这种东西有不少猫科兽类喜欢，当时我就是这样被库拉缠上啦。”
历斯犹豫道：“你不会是带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才……”
奥博坚决否认并指出自己带上这个也纯粹是意外。
两人蹲在一旁看着这只银色的精灵在地上翻滚，莫名地感觉到心情畅快。
“好了，该走了。”奥博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不多呆一会儿？”
奥博看了一眼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库拉，正色道：“我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做，我们去找他们开真正的动员大会吧。”
历斯点了点头，既然奥博觉得看够了，那就够了吧。
库拉有些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看两人走远。良久，它才叼着布袋，跃上了被它自己弄坏的窝。这里微风阵阵，视野开阔，又足够隐蔽，美中不足的是被它爪痒弄坏了挡雨的木板，不下雨还好，只要下过雨，这个窝就要开始发霉。
它眯着眼看奥博和历斯往河的方向前进，慢慢被重重树木遮挡，不再能看清。库拉所在的地方突然白光一闪，似乎在原处消失不见，而在更高的树冠上，又有一只库拉直直地盯着两人继续走远，直到连库拉的目力也不能将他们从叶隙间认出。 这只树冠上的库拉又猛地消失了。
露天的破窝上，在原处重新出现的库拉伸了个懒腰，半拥着布袋开始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