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12-31 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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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1-01 17:55
先前多次提出退隐闲居,没有得到允许,直到后来因生疮提出去金陵养病。
该文选自《北轩笔记》元陈世隆撰。是书前有小传,不知何人所作,称世隆字彦高,钱塘人,宋末书贾陈思之从孙,顺帝至正中,馆嘉兴陶氏,没於兵。所著诗文皆不传,惟《宋诗补遗》八卷与此书存於陶氏家。今《宋诗补遗》亦无传本,惟此一卷仅存。所论史事为多,如论西伯戡黎力辨委曲回护之说,论鲁两生不知礼乐,论胡寅讥刘晏之非,论秦王廷美生於耿氏之诬,论周以于谨为三老有违古制,皆援据详明,具有特见。至所载僧静如事,则体杂小说,未免为例不纯。是亦宋以来笔记之积习,不独此书为然,然不害其宏旨也。
张乖崖布衣时客长安旅次,闻邻家夜聚哭甚悲,乖崖诣其主人,力叩之.主人遂以实告曰:“某在官不自慎,常私用官钱,为家仆所持,欲强娶长女.拒之则畏祸,从之则女子失身.约在朝夕,所以举家悲耳.”乖崖明日至门侧,俟其仆出,即曰:“我向汝主,假汝至一亲旧家.”仆意尚迟迟,强之而去.出城使导马前行,至一悬崖间,下马数其罪,仆仓皇未及对,辄以刀挥坠崖下.归告其邻曰:“盛仆不复来矣,速归汝乡.后当谨于事也.”
张乖崖(还是)平民的时候住在长安客店,听见(客店)邻居一家聚在一起哭的很悲伤,乖崖拜访邻居的主人,竭力询问哭的原因.主人于是把实情告诉他说:“我当官的时候自己不谨慎,曾经私自使用*,被家里的仆人要挟,想要强取(我)大女儿.拒绝他担心祸端,答应他女儿就失身于他.答复他的时间就要到了(旦夕:早晚指时间很快),所以全家悲伤啊.”乖崖第二天到(邻居家)门旁,等那个仆人外出,就说:“我见过你主人,请你带我到一个亲戚朋友家.”仆人神色犹豫,(乖崖)强迫仆人出发(去朋友家).出城后让仆人引导马往前走,到一个悬崖旁边,下马责问仆人的罪行,仆人匆忙惊慌没来得及回答,乖崖就用刀劈(仆人)坠落到悬崖下.回去告诉那个邻居说:“您的好仆人不再回来啦,你快回你家乡去,以后做事要谨慎呀.”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
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 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
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
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亦遂增胜。
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簌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
迨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 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
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 尝居于此。
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 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
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 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 余泣,妪也泣。
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 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 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 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
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
…… 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 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 妻死,室坏不修。
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 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译文: 项脊轩,就是原来的南阁子。
室内面积仅一丈见方,可容一人居住。由于是一间有百年历史的老房子,灰尘与泥土常从屋顶上漏下来,特别是下雨时,雨水往下直灌;每次移动桌子,看来看去没有可安置的地方。
又加上屋门朝北开,不能直接受到阳光的照射,一过中午,太阳偏了,屋里就暗了下来。我稍微给它加以修补,使上面不再漏雨、落灰。
室前新开四扇窗户,院子四周砌上围墙,用来挡住南边射来的阳光,经日光反照,屋子里才明亮起来。在庭前我又种上兰花、桂树、竹子等,往日的栏杆,也就增加了新的光彩。
借来的图书堆满了书架,我在这里生活悠然自得,有时长啸或吟唱,有时静悄悄地独自坐着,自然界的声响都能清晰地听到;庭前、阶下却异常寂静,小鸟不时飞下来啄食,人到它面前也不离开。在农历每月十五日的夜晚,明月高悬,照在墙上。
月光下,庭中桂树的影子疏疏密密,微风吹来,花影摇动,美丽可爱。 可是我在这里居住,喜悦的感受多,悲怆的感受也很多。
在这以前,院子南北相通,是一个整体。等到伯父叔父们分家以后,室内外小门多了,隔墙到处都是。
东家的狗对着西家叫,客人得越过邻居厨房去吃饭,鸡在厅堂内栖宿。庭中开始用篱笆隔开,后来又用墙隔离,总共变动了两次。
家里有一个老婆婆,曾经在这里居住过。这位老婆婆,是侍候我死去的祖母的仆人,在我家曾做过两代人的乳母,母亲在世时待她很好。
轩的西边和内室相连,母亲曾经到轩中来。老婆婆时常对我说:“这地方,你母亲曾经站在这儿。”
老婆婆还说:“你姐姐小时候,我抱在怀中,她孤弧地哭着;你母亲听见了就用手指轻敲着房门说:‘孩子冷吗?想吃东西了么?’我在门外—一向你母亲作回答。”老婆婆的话没有说完,我感动得哭了,老婆婆也流下激动的眼泪。
我从十五岁起,就在轩中读书。一天,祖母来看我,她说:“我的孩子,好长时间没看到你的影子。
为什么整天默默地在这里,真像个女孩子了?”临走时,她用手轻轻地掩上轩门,自言自语地说:“我家的人长期以来读书没有得到功名,这孩子取得成就,就可以等待了呀!”不一会儿,又拿了一个象笏到轩里来,说:“这是我祖父太常公在宣德年间拿着去朝见皇帝用的,日后你应当用到它!”回忆旧日的这些事,好像昨天刚发生,真叫人长声悲号不已啊! 项脊轩的东边以前曾经做过厨房,人们到厨房去,必须从轩前经过。我关着窗子住在里面,时间长了,能根据外面人们走路的脚步声辨别是谁。
项脊轩共遭过四次火灾,竟然没有焚毁,大概是有神保护的缘故吧。…… 我已经作了上面这篇志,过了五年,我的妻子嫁到我家来,她时常到轩中,向我问及一些历史故事,有时靠着桌子学写字。
妻子回娘家去省亲,回来以后转述她的小妹妹们的话说:“听说姐姐家里有阁子,那么什么叫阁子呢?”以后过了六年,我的妻子去世,项脊轩逐渐破败,也不修理。此后又过了两年,我卧病在床,闲极无聊之际,才派人再次修缮南阁子。
那形式和以前稍有不同。然而此后我长期羁留在外,不常回到轩中居住。
庭前有一棵枇杷树,是我妻子去世的那一年亲手种下的,今天已经高高地矗立着,枝叶繁盛,像一把撑开着的巨伞一样了。 希望采纳,谢谢。
【原文】
崔子忠,字青蚓。其先山东平度州人。子忠为诸生,甚贫。为文崛奥,数试而困,慨然弃去。荜门土壁,洒扫洁清;冬一褐,夏一葛,妻疏裳布衣,黾勉操作,三女亦解颂读;虽无终日之计,晏如也。工图绘,为绝境,时经营以寄傲;更善貌人,无不克肖。当时贵人,多愿与之交,皆逃避不顾。不喜饮酒,二三故人以文字过从,谈竟日不能去。士自四方来,慕其人,多谢不见。人或尤之,笑曰:“交游盛而朋党立,东汉之季可鉴也。”后果有以复社植党者,其识力过人如此!所作诗歌古文词,人鲜知者,徒知其画耳。董文敏公尝谓其人、文、画,皆非近世所常见。(选自《江西古文精华丛书•笔记卷•周亮工•书影》)
【译文】
崔子忠,字青蚓。他的祖先是山东平度州人。崔子忠在州府县学读书时,(家境)很贫穷。他写的文章很奇崛深奥,多次参加科举考试都没有考中,(于是他)很洒脱地放弃科考离开了。住的地方都是柴门土墙,(但是)洒扫得很整洁干净;冬天穿一件粗布袄,夏天穿一件葛布衫,(他的)妻子也是(穿)平常的粗衣布袄,很勤勉劳作,(他的)三个女儿也能读书识字;虽然没有可以保证一日三餐的生计,但他很愉快。他善于作画,(常常)画一些与世隔绝之地的绝美之景,经常借助不俗的匠心来寄托傲世之志;更善于画人物 *** ,没有不*真的。当时身份尊贵的人,大多愿意与他交往,(但)他总是逃避不理人家。他不喜欢饮酒,两三个老朋友也是以文字交往,一起聊上一整天也不离开。很多士人从各地赶来,都仰慕他的为人,(但他)大多推辞不见。有人责怪他,他笑着说:“交往的人太多太密切就容易被视为私结朋党,东汉末年的历史可以借鉴。”后来果然有以搞“复社”建立党派的,可见他看问题的能力就是如此过人!他所作的诗歌古文,很少有人知道的,(大家)只知道他的画而已。董其昌(谥号文敏)先生曾经称他的为人、文章、绘画,都不是近代以来所常见到的。
原发布者:摇啊摇
文言文《管宁割席》翻译赏析
文言文《管宁割席》选自初中文言文阅读,其古诗原文如下:
【原文】
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miǎn)过门者,宁读书如故,歆废书出观。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⑾。"
【注释】
①管宁:字幼安,汉末魏人,不仕而终。华歆:字子鱼,东帝时任尚书令,入魏后官至司徒,封博平侯,依附曹操父子。
②共:一起。
③捉:拿起来,举起,握。
④掷:扔。
⑤去:抛去。
⑤尝:曾经。
⑥乘轩服冕:复词偏义。指古代士大夫所乘的华贵车辆。轩:古代的一种有围棚的车。冕:古代地位在大夫以上的官戴的帽,这里指贵官。
⑦如故:像原来一样。如:如同,好像。
⑧废书:放下书。废:停止。
⑨观:观望。
⑩席:坐具,坐垫。古代人常铺席于地,坐在席子上面。现在摆酒称筵席,就是沿用这个意思。
⑾窥:偷看。
⑿子非吾友也:你不是我的朋友了。子:指你。
⒀割席:割开草席,分清界限,断交关系。
【翻译】
管宁和华歆同在园中锄草,看见地上有一片金,管宁仍依旧挥动着锄头和看到瓦片石头一样没有区别,华歆高兴地拾起金片而后又扔了它。曾经,他们同坐在同一张席子上读书,有个坐着有围棚的车穿着礼服的人刚好从门前经过,管宁还像原来一样读书,华歆却放下书出去观看。管宁就割断席子和华歆分开坐,说:“你不是我的朋友了。”
《我佛山人传》清·李霞尔 你姓吴氏,名沃尧,字大小允,又字趼人,广东南海县人啊。
他的祖先居住在佛山,共撰写,通过代理端说:我,佛山人。从士大夫以及商人,有没有能叫你字你的,说我佛山人,没有不点头如果年认识。
曾祖名叫荣光,以翰林出任抚湘中,金石掌故,所到精。嘉道之世,国内称为收藏家,学者宗的,说:荷屋先生。
祖父萃荒地就想耕种熟地,工部员外郎。父亲答应吉,浙江候补巡检。
巡检公侍工部公京城,工部公能像夫人姜氏型的,而好的,对家里的人,我的儿子娶了一定刘。不久为巡检公取在怀来县八里村刘氏,如果她兄弟的儿子啊,荒唐你分宜所以第。
工部公死在官,巡检公奉灵柩回杞。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过了几年,巡检公卜筮当官浙中,也死在官,将后事托付给弟弟,那么你叔父的。叔父带着金几千,找到为郡佐,当时以统治百姓为业的人都大赢,开始渐渐担心你母亲和儿子,然而你勤劳努力养亲,也太辛苦了。
与你同所产生的只有一个妹妹,母亲饲养的珍,以逮捕渐渐长大。你是遴女婿,如果母亲意,妹妹已经得到女婿,母亲赡养女婿家。
女婿家里生活很艰难,你又有妻子和儿子,职责应制定省,于是迎接母亲归。不久,叔父偿还拖欠在母亲,所获良好,你自己设立已久,当初不需要这,立即向母亲,女婿家以财资,母亲很自然的。
女婿家德母亲以及你,尊敬奉养母亲,快乐与你按时承直。母亲在丈夫家里,说躔星房空昴宿,你必须远离道起居,刘备进美味,有病就吓得惊惶失措度,医药之事,不依靠丈夫家免责。
你早一年吃穷,大摇大摆地从不同,没有寒冷?卑琐的气味,租书江南制造军械局,月得直八金,听说仲父死在燕,电报告叔父拿进止,三请不报。一个月收到回信说:“是在穷官,兄弟分家以后做饭,虽然死有什么与我?”那么大悲伤!哀求在主管会计的,假如几个月他一直,帽子被往北走,到那众姬妾都以财产自由,两只雏处穷人间,你拍自己心中愧疚,拯救因一起南下。
你有哥哥年幼夭折,都门义冢埋葬,巡检公曾经对你,不说能把他的骨头的人,恐怕只有你是希望,至此,灌木丛被褐,不再能辨别,作诗志哀悼,让人心酸。你生新、旧躯壳霍嬗的时代,它在国势积弱,人民的力量逐渐减弱,赞翊变革,经常出现在所作文章,只有当寸取舍,分时很严格,没有时间流盲人从的担忧。
近十年中保持国粹的思考,如果愤怒芽突然潮,有旧轩其他家族以轻重我的,到起床,打耳光,那人开始而生气,继而惭愧,最终将流出来,陈后悔,你的具体,像大钟的能发出大声音,挺动击就,动不动就传遍远近,这是接受这样的。华医生禁止之争,你正在主持《汉报》笔政,《汉报》是美人所营事业,你念侨民倒下,如果我被淹死,立即向房主,很快地回到海上,与爱侨人,共筹抵制。
你当然会说话,所到戏坛,都是大起哄说吴先生来,你的每一个话语,一定要庄谐杂出,能清楚看到人心理,不豪爽发,听的舞蹈歌唱哭泣,各形态都准备。职责是受雇于美商,因为你带去的,不可以再我,他用血确实感动人类是的很多。
粤人的旅沪的数万人,也有万心,组织的土地,广肇先生所说。研究所事的人说董事。
董事都昏乱之气衰,粗犷没有学问的流,尸体在其中,又互为吸引,不由众人推举。几个小人,就木偶各董事,没有增加乡下人,有滋病了。
你说你所做的事,往往非常愤怒,并且说:“粤人踪迹满五大洲,观察无不亲自恳求,在沪粤人,只有彼此好像毫不相干的样子,这是你所犯的罪啊。”于是谋划在卢您伟昌郭君健霄,当我站在两广同乡会。
又到乡里的年轻人没有教育,开广志两等小学,隶属同乡会。你手定学程,访问丹徒名士杜君纯教育事务。
卢先生每年以私有财产捐赠学习,有教育的目的,都慷慨地捐金补助,广志到现在还在,甲班并且完成学业。只有同乡会不到您的灭亡而离散,沪习俗重视权利,文人行动,附的良希,有没有可能告诉别人他隐瞒的。
又怕你辞锋,既猜忌又。,不想成为他的思想以利人,虽然有好的,最后怎么办啊。
你平易近人,嫉妒别人的人总是对你不可预测;然而世俗用机括相市,从这种方法中的,如入陷阱,运动会给人以难以预测,自己爱自己的人,又为什么要去剃这祸苗。所以经营人的事,而说无往而不能推心置腹相互的,都没有人的大的原因。
好那你的说:“君子之道消亡,小人得势,为什么没有人不对衰落后期?泾渭已分析。,就我所认为自己身处的,几乎没有道路。
“你讨厌宋儒的学,在朱子熹尤其多所讥议。如果他们认为诚实的人,于是到纯伪,他们应该为你所辱骂了。
你生着气,有激就奋力,顾能妥善处理骨肉,以暨朋辈的互相爱的,在学习门径,无所不看,只有不治经生家的话。生活总是感慨地说:“百姓愚蠢的人一定是这个东西!”夙愿谦让,不争名利,天下的人,没有这样去制科,你不治功令文照旧。
所写的文章,大一半属于笔记,方言写实,这是特别长。每次情况一事。
一类以委蛇的笔,全部淋漓的表达。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孺人小孩子所能理解的人,拿出你的手,一定蔚为大观。
平生写小说,都有数十万字,为世人所共同尝试贿赂,说:《二十年目睹之。
参考译文:我因罪被贬后,成为筠州盐酒专卖的收税官,还没到任,筠州连降暴雨,筠水暴涨,淹没了城南的街市,城北的堤岸,冲毁刺史官府的大门。
盐酒税的官舍正好在江边,被洪水毁坏得更为严重。我到任后,见房屋破损得不能居住,就向郡守提出请求,想借部使者的府第来办公居住郡守怜悯我无处可归,便答应了。
直到这年的十二月,才能够将倾斜的地方扶正,将倒塌缺损的地方补齐,又在*常的东面开出了一小块地作为轩,种了两株衫树,一百棵竹子,作为宴请宾客和自己休闲的场所。然而负责管理盐酒税的以前共有三人,我到那里时,那两个人正好都免官离开了,事情都交给了我一人。
(这样)我白天就坐在市场里卖盐、卖酒、收取卖猪卖鱼人的税金,与做买卖的人们斤斤计较,尽职尽责。晚上回来,筋疲力尽,昏昏沉沉倒下便睡,一觉醒来已大亮。
早晨就又出来尽自己的职责料理工作,始终不能在所谓的东轩安稳地生活。每天早晚从它的旁边经过,看到它,常常暗自哑然发笑。
我过去年纪小的时候读书,曾暗地里奇怪,颜渊凭着一竹筒食物一瓢水,居住在简陋的街巷,别人不能忍受那种苦难,颜渊却不改变自己的乐趣。我暗自认为即使不想做官,但做个守门打更的小吏还可以养活自己,也不妨碍学习,何至于如此困窘贫穷自讨苦吃呢?等来到筠州,在柴米油盐的事务中辛勤劳作,没有一天休息,尽管想远离污浊的尘俗,摆脱琐事的羁绊,在修养道德品质的地方徜徉,却每每被琐事羁绊而脱不了身,这以后才知道颜渊心甘情愿于贫穷卑贱的原因了,他不肯为求得一点点俸禄来供养自己的生活,实在是因为那样妨碍学习。
唉,一个士大夫,当他尚不懂深刻人生的道理,沉迷于权势利益,认为只要能够获取丰厚钱财生儿育女,以获取玉帛美女为满足,自认为很快乐了。等到他按照义理去探求人生的真谛,抛弃那些身外的浮华而收获的充实,做事从容自得,心胸宽广的,不以天地为大,生死不以为忧,更何况在此之下的事呢?所以这种精神上的快乐,足够克服生活上的贫穷饥饿而无怨无悔,(这种快乐)即使是帝王也不能强过于他,大概一个人不是品德高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我正诚心实意地想磨洗掉自己身上的污秽,追慕圣人贤者的高尚品德,我连别人的万分之一都没 有,却想得到颜渊那样的快乐,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像孔子周游列国,处高位时做鲁国的司寇,居下位是做管理畜牧、仓库的官,只是他所遇到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可以做。
那大概是通达的人的事情,不是一般求学的人所能做到的。 我已经因贬谪来到这里,虽然知道这种如囚徒一般生活的,但情势上却无法摆脱。
只希望时间长了,世人或许哀怜我,让我能够回到家乡,将我父亲留下的破旧的房屋修缮成小小的房屋居住其间,这之后就能追随得到颜渊的那种快乐,怀想东轩,优游自得忘记自己年老体衰。但是连这一点也是不敢奢望的。
元丰三年十二月初八日,眉山人苏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