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4-10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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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07 16:41
柳条边是清王朝入关后于东北地区修建的一道边墙。修筑的目的是为了严禁汉人流入东北、以保大清“龙兴之地”的风水不变。同时,可以防止满人汉化、并可保证八旗军在东北的训练基地不受干扰、东北的“三宝”和特产也尽可由王公贵族所独自享用。于是,柳条边墙 应运而生。 早在顺治初年,便开始着手修筑柳条边墙。其南起今辽宁省凤城,经新宾转而至开原北,再折向西南到山海关与长城相接。这条边墙后称“老边”。康熙二十年(1681年) 又将边墙向北延伸。新建边墙从辽宁开原起,沿吉林省的梨树、伊通、长春、九台到舒兰*特乡的松花江边,俗称“新边”
“老边”自开原以东归盛京工部管辖,开原以西归奉天将军管辖;“新边”归宁古塔将军管辖。柳条边墙是继长城以后的又一条载入中国史册的长墙。虽然不论从长度和规模上都不能与长城相比,但它出现在公元十七世纪,也属 罕见。说到长城 顺便附带一句,秦代修长城不是首创。事实上,只是把战国时期的各国长城连接起来,加以延伸而已。今天人们看到的八达岭等地的长城均是明代的杰作,而非秦长城。笔者曾考察过河北省张家口地区的长城,从那往西走向的长城应是秦长城。(用几个简单的字,形容那里的长城比较恰当,「残墙段壁,不堪入目」。可是,当地百姓却收益颇丰,几乎家家都是「古为今用」的模范。古长城的大砖成了他们建房屋、砌猪圈的最好材料。山高皇帝远,拿他们也没办法。)但是,不论怎么说,人们还是习惯了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历史传说。总把长城与秦始皇联系在一起。 清代的柳条边,如果把“老边”、“新边”长度加起来,足有近八百公里之遥。穿越山川、平原、丛林、沟壑,其难度亦可想而知。边墙是采用泥土修筑,然后在墙上每隔五尺插埋柳条三棵,再用绳子连接系好。又于墙外挖宽、深各一丈的 沟壕,引水入内作为护墙河。边墙内有旗兵戍守、巡逻。当时吉林境内的边墙共有四座城门。(1)伊通边门,又称易屯、一统边门。今长春市西南伊通河西岸;(2)赫文苏边门,有称克勒苏边门。今怀德县;(3)布尔图库边门。今四平市东南;(4)巴彦额佛罗边门,又称法特哈边门。今舒兰*特乡。以上每座边门各设五品防御一员、笔帖式一员、八旗兵二十员,负责边门守卫、开关和对出入者的稽查。除此,还在四门间隔区段加设二十九处边台,由领催率台丁担任查边、巡逻、补栅、修壕等杂役。 虽然边门的把守如此严格,但仍有一种汉人可以不受约束地入内,那就是经清*特许,在吉林将军的统区内被判刑流放的汉人。这些犯人在此服刑并做沉重的苦役。康熙以后,被流放者日益增多,他们渐渐变成了汉文化的播种机。这引起了清*的高度警觉。于是,又将其发要犯遣至新疆等地。 然而,此时的中原灾荒不断,人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关外东北,地广人稀,地肥水美的现实,自然吸引了他们。所以,东北便成了人们逃荒求生的目的地。于是,人们冒着生命危险,有如今天的*客,置生死于度外,不顾一切地潜入东北。据史*载,雍正十二年(1734年)仅吉林将军辖区内,增加汉人二千三百八十七人;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增至一万三千八百零二人;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汉人已跃增二万七千四百零七人。 汉人的大量涌入,使清*的封禁之策有名无实。因此,乾隆四十一年(1776)十二月,传下谕旨,“盛京、吉林为本朝龙兴之地,若听流民杂处,殊与满洲风俗攸关。今闻寓渐多,著传富椿(吉林将军)查明办理,并令永行禁止。”
嘉庆十二年,(1811年)皇帝又令吉林将军“严饬各边门,实力查禁,并饬该管官申明保甲之法--并通喻直隶、山东、山西各都抚,转饬各关溢及登、莱沿海一带地方,嗣后内地人有私行出口者,各关门务遵照定例实行查禁。若有关吏互相容隐,私行放纵,一经查出,即具实参处。”虽然谕旨不断,但是时间一长,执行的便走了样。俗话说“经是好经,就是没有好和尚去念。”守边的八旗兵在汉人的拿手好戏--贿赂面前,很少不动摇者,他们为了一点好处,便睁只眼闭只眼。这样以来,汉人进入东北大有雨后春笋般的上升趋势。 在清对东北地区实行封禁*时期,东北的丛山峻岭之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供皇室和官宦游玩打猎的围场。这些地方是绝对不许任何人、包括已经取得在边内居住资格的满人和汉人进入,以保证围场的自然风光、野生动物的生态环境、特别是皇室们的安全。道光年间,吉林将军下令“私入围场打牲十只以上者, 流三千里;二十只以上者发乌鲁木齐种地;三十只以上者,发乌鲁木齐等处给兵丁为奴。其零星偷打,随时破案者,一只至五只,杖一百,徒三年;五只以上者再枷号一个月。其偷砍树木五百斤以上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八百斤以上者,发乌鲁木齐种地;一千斤以上者,发乌鲁木齐等处给兵丁为奴 。”同时又规定,“雇人偷刨人参,财主不分旗、民,俱发云南等省充军;并无财主,只身潜往偷刨,得参一两以下,杖六十,徒一年;一两至五十两,杖一百,流三千里。”上述法令致使许多人被抓,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是,“鱼过千层网,却网网还有鱼”侥幸者大有人在。汉人的潜入势不可挡,“闯关东”成了中原饥民的行动口号。 在防不胜防的大势所趋之下,清*也逐步认识到:开发东北对增加税收、缓解与汉人的矛盾大有裨益。于是,结束了长达近二百年的封禁,在咸丰十年(1860年)废弃了柳条边墙,使其走入了历史。 光阴似箭,转眼又是二十年过去了。当年踏查柳条边之法特哈边门的往事仍然历历在目。特别是其中的一段小插曲,回忆起来和大家分享。
法特哈边门位于吉林省舒兰*特公社(乡),吉林至哈尔滨、五常的火车从县城东北通过,该县是个比较不错的城镇,从县城有长途客运汽车可到法特公社。 刚刚走出校门的我,和大家一样,初生牛犊雄心勃勃、满腔热血干劲十足。为了更好地了解柳条边的现状,我选择了春节前的腊月。理由很简单:1、利用个人休息时间2、下雪以后没有树叶和庄稼的遮挡3、农民“猫冬”便于走家窜户。在一个雪后的晴天,我起了个大早赶往火车站。火车上人很多,许多人是进城办年货的,大包小包、大袋小袋、大筐小筐堆满了行李架,连车厢的过道和座位中间都堆得满满的,还有不少人在抽烟,唠嗑声、喊叫声、抱怨声还夹杂着小孩的哭声,真是热闹。我感到有点喘不上来气,我试着想把车窗打开,可能是冻住了,那窗子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熬 到了下车。出门时带的一本书,一页也没看,提起包又跑去赶长途汽车。好在汽车站不算太远,连走带跑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原想,这里的人会少一点,可是,事实与我的想法恰恰相反。车少人多,车下不卖票,车上已经满员了,可司机和卖票的还让人继续上 ,车下的人就像坐车不要钱似的,拼命地往车里挤。多亏我提前上了车,否则,天黑之前能不能坐上都两说了。这时更加感到体格健康的重要,差一点的非挤扁了不可。
在一些人的叫骂声中,汽车缓缓地移动了,但是车门口挤满了人,车门无法关上,地上依然有人追着汽车跑。汽车加速甩掉了追赶的人,开出很远才停下来,司机从驾驶门跳下来,绕到乘客门这边,连推带搡才把门关好。车子重新开动了。 车里的拥挤让人无法形容,人与人“亲密”得象白菜帮一样,紧紧贴在一起。如果你把脚稍稍抬一下,马上再落下来就会踩在别人的脚面上。幸好,我的包不大,东西不多,可是提在手里也够我受的了。这时有人歪着脖子冲我喊,“什么东西,顶人家后腰生疼的?”我知道,准是包里的“海鸥-120”,于是连忙说对不起……。说句实话,那个场景就是今天想起来,也叫人一脑门子汗。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法特公社所在地。肚子开始有点饿了,吃午饭是当务之急,路边一家挂幌的饭店吸引了我的脚步。 这家饭店门脸不算小。窗户、门,刷的兰油挺诈眼,可是却没有镶玻璃,上面钉的塑料布被风弄得一鼓一鼓的,门框上高悬的四个退了色的大红幌子摇来摆去,老远一看还挺醒目。我不加思索,推门便进。先来两个小炒、再来二杯小酒,暖和一下再说,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可是进屋一看,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几个破桌子,几条长条板凳,墙角还摞着几个大麻袋,旁边放两个酸菜缸,屋里面一个吃饭的也没有,可能是厨房刚点火,前后到处都是烟。这哪里像个饭店,满不是那么回事,真的不敢恭维。 我二话不说转身要出去。这时,一个农家妇女打扮的人,从里面厨房冲出来和我打招呼,她看我坚持要走,便说:“我知道你是外来的, 快过年了,别的家都不怎么开门了,就俺们一家还坚持为人民服务。”一句话差一点儿把我说笑了,想不到乡下人还挺幽默。 根据墙上一块小黑板,我点了两个菜。这妇人却告诉我,他们光有肉,青菜得到集上去买。我换了两个菜,还是没有。开什么玩笑,我可真的要走了。没想到这个女老板非要做我这个生意不可,跑进厨房拿出个大水瓢,边走边说:“这位师傅你等一会儿,眨眼的工夫我准回来。”没有等我表示意见,人已经出去了,出于无奈,也只好耐心等一会儿了。 我坐在屋里往外看,希望那个人早些回来,塑料薄膜质量不好,只能看到四个大红幌。看着看着,我不由地笑了出来。因为这饭店、餐馆挂幌子是大有讲究的。在过去(旧中国)幌子不是随便乱挂的,是受行规制约的。 挂一个幌的,卖单一品种,如尖饼、油条、烧饼、豆腐脑、豆浆一类;
挂两个幌的,卖各种溜炒、米饭、面食,并兼地方风味;
挂四个幌的,经营品种不但要包括上面的,而且要有各种海鲜,还要达到客人点啥有啥。属至高无上的大店。
回族人开的挂蓝幌,汉族人开的挂红幌。在大街上老远一看,就一清二楚。 可是,今天这个挂四个幌的,叫我大开了眼界。要什么没什么,还胆敢挂四个幌,大家说,我能不笑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时代在前进,过去的陈规陋习在今天的人看来已属多余,现在的事也不能用老眼光、老标准来衡量。新时代的人们已经不习惯用传统来约束,随心所欲既轻松又自在,何乐而不为呢。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才见这位能说会道的女人端了一大瓢豆腐回来。伴随着一大堆道歉话,一盘整块的大豆腐摆在了我的面前,上面撒了一些精盐,她问我要不要浇上一点儿生豆油,还口口声声这是个好菜。“生豆油还是免了吧”,我对她说。看着这直冒热气的豆腐,一下子还真有点按捺不住。我逗趣地问道,“既然是好菜,它叫什么名?”没想到她却慢条斯理地说“这个菜叫 ,白狗卧沙滩”。我还头一次听说豆腐块儿撒盐有这么好听的名字。那么,豆腐块儿撒葱花,就该叫“白狗卧绿野”了。难怪当今“鸡爪子”都成了“凤爪”了。 一会儿工夫,我要的酒也烫好了。同时,那女人递过来一双筷子。我接过来一看,像没洗干净一样,黑乎乎的。于是,我用手在筷子的前半部撸了几下,解解心疑,然后便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此刻,我心里明镜似的,人就是应该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这盘“白狗卧沙滩”味道还可以接受,不过,这小半碗白酒太难以下肚了。不知是质量问题还是掺的水太多,总之,是我喝过的白酒中最差的。 这家四个幌儿的乡间小店,无论如何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 饭后,与当地党组织和有关领导取得了联系,在公社文化站同志的带领下,走访了几位老社员, 并请其中一位带我到柳条边墙的遗址去看。那个社员告诉我,*前个别地方还能看出一些痕迹,后来大搞农田基本建设, 修梯田、方田、条田、台田、海绵田,什么“边”呀、“墙”呀,都让路了。加上广大社员取土积肥(垫猪圈)的长期需要,再长的边,再高的墙恐怕也很难存留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