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杭车中》徐志摩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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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7-31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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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01-13 19:06
通读全篇,气韵的流畅使人有种舒适闲宁之感,绘出的画面令人清新愉快。
“匆匆匆!催催催!”开篇二个重复并列的单字,组合成一股迎面而来的急切的情绪流,而其中的音乐感更是加强了全篇的气势。在这短短的二节、八行诗中,“催催催j”又在第二节中出现,前后呼应,浑为一体,读者如同随着诗人一道在沪杭线上前行。
第一节转下来的三句诗都运用了排比的手法,层层描绘车窗外的景致,先是远的烟、山、云影,继而是水、桥和想象中的橹声,最后是松、竹和“红叶纷纷”。
第二节,才是整体的渲染和诗人自我意象的描写,“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在诗人眼中始如“梦境似的分明”,继是“模糊”,最后“消隐”。
列车在急行,景物在后移,诗人临窗看到这飞逝的一切,他那颗易动的心,在激动、在联想,也许是想到了那“水港小桥多”的故里,也许是想到了那慈祥聪敏的狄更生,也许在想着他的爱情和那不可及的叫他痛苦的林徽因。
徐志摩是捕捉意象的能手,他有太多的感情基因,一瞬间的画面,一刹那的思绪,往往就形成一个既有色彩,又有音乐的不朽诗篇。
扩展资料:
这首诗写于一九二三年秋。那时胡适在杭州西湖烟霞洞疗养肺病,志摩偕其堂弟徐永和同去杭州探望了胡适的病,并一同畅游西湖。从志摩家乡硖石到杭州是在沪杭火车道上,这首诗就是诗人在车上的时候写成的。
徐志摩(1897~1931年),现代诗人、散文家。原名章垿,字槱森,留学英国时改名志摩。新月派代表诗人。这首诗以瞬间的印象写出了对人生的感悟,在时空交替的景象变化中包蕴了丰富的内容,具有无穷的张力。
现代作家张金锋:在人生这辆无法倒退的车里大多数人看到了窗外的美景、现世的快乐;少数人,或者说,只那么一两个人承担了无可挽同这种快乐和美丽的哀伤与无奈,比如此篇的作者,便是如此。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沪杭车中》
热心网友
时间:2024-01-13 19:06
沪杭车中①
匆匆匆!催催催!
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
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
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
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
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① 此诗作于1923年10月30日。发表于1923年《小说月报》第14卷第11号,原名
《沪杭道中》。
将朱自清的散文《匆匆》与徐志摩这首《沪杭车中》比较来读或许是饶有趣味的事。
朱自清用舒缓从容的笔墨描写了时光匆匆流逝的步履、印痕,徐志摩却用极其简洁的文
字再现了匆匆时光的形态、身姿。朱自清的时光是拟人化的,徐志摩的时光却是强大的
建筑式的。
有谁目睹过时光?尽管时间以昼夜黑白的形式重复升降在我们生命之中,时光的本
质到现代才真正成为人类致命的敏感。如果说朱自清的《匆匆》让我们注意到时光在细
小事物中的停留和消逝,徐志摩的《沪杭车中》则要我们与时光对视、相向而行。它以
诗所特有的语言将空间竖起,时间化为邃道。《沪杭车中》给人的感受是紧张和尖锐。
这首诗的诗题就是动态空间:沪杭车中。上海与杭州短暂的距离已被现代交通工具火车
不经意打破了。时间和空间本是相对物,此刻简直就是浑然一体了:“匆匆匆!催催催!”
两组拟声词把这种浑然表达得淋漓尽致。随着这到来的时空的浑然,时空中原本浑然一
体的自然反被切割成零碎的片断:“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一道水,一条桥,
一支橹声,/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更深刻的、实质意义的*乃是人类自身的
安宁的梦境的*。和大自然一样安宁而永恒的梦境(或说大自然本身就是一个梦境)
由分明而“模糊,消隐。”“催催催!”这现代文明的速度和频率不能不使诗人惊叹:
“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第一段写现代时空对自然的影响,第二段写现代时空在人类精神深处的投影,二段
互为呼应、递进,通过“催催催”这**人惊醒的声音让人正视时间。这种强烈的现代时
间意识,正是现代诗创作的原动力。徐志摩曾在《猛虎集》序文中谈到时间意识迟钝的
痛苦:“尤其是最近几年,有时候自己想着了都害怕:日子悠悠的过去内心竟可以一无
消息,不透一点亮,不见丝纹的动。”迟钝和敏感或许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事实上诗人
的时间感是现代时间意识的多重折射。徐志摩写于《沪杭车中》之后的1930年的《车眺》
和1931年的《车上》所表达的便分别是时间永恒和时间在生命中生生不息的主题。无论
“车”这一意象多么富于流动动荡的时间感,如下的诗句带给我们的安宁几乎是不可击
碎的:“绿的是豆畦,阴的是桑树林,/幽郁是溪水傍的草丛,/静是这黄昏时的田景,
/但你听,草虫们的飞动!”(《车眺》)而“她是一个小孩,欢欣摇开了她的歌喉;
/在这冥盲的旅程上,在这昏黄时候,/象是奔发的山泉,/象是狂欢的晓鸟,/她唱,
直唱得一车上满是音乐的幽妙。”(《车上》)则使我们无不为生命与时间同在并使时
间生机勃勃而感动。徐诗三篇写时间的诗皆以车为象征,而《沪杭车中》堪称象征的一
个小奇迹:沪杭车这一具体事物及催与匆同声同义不同态拟声词的巧妙运用,实在是诗
人天才的悟性和语言敏感的反应。然而,如果我们读《沪杭车中》而不去读《车眺》和
《车上》,便是一个不小的遗憾。它们是徐志摩时间观的统一体。
既有朱自清洋洋洒洒的《匆匆》,又有徐志摩雕塑建筑式的《沪杭车中》,现代文
学史中的时间概念才真正是可触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