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30 16:45
共1个回答
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20 06:13
现代西方世界流行“后现代主义”哲学。
“后现代主义哲学”是相对于“现代主义哲学”而言。
所谓现代主义哲学,一般是指欧洲文艺复兴之后形成的、从笛卡儿、康德、到黑格尔、马克思所代表的哲学。
其实,既然包括“古希腊哲学复兴”的所谓现代主义哲学,在我看来,就是“传统”或“正统”、“主流”哲学。
现代主义哲学的主要特征是:——
人是宇宙的观察者、自然的解释者;
人的主观自我是认识的主体。
人们可以通过科学认识、并改造世界;
哲学的任务和目的是寻求“绝对真理”,从而为一切知识奠定理性基础、为人生奠定行为准则、为社会建立普遍的共识。
“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则强调他们——“终结现代主义的霸权”,要“摧毁、解构形而上学”,否认有“公认的理论基础或共识”、他们“致力于意义、同一性、中心、统一性、总体性的消解”,他们否定有所谓“本质”而“重视身边的表面现象”,研究的重心不再是“大树”(笛卡儿把人类知识比喻为“大树”)的树根、树干或树枝,而是落在地上的“零碎的树叶”。他们认为,“伟大的航行、伟大的目标”已经通通消失,人们已经不再相信那些历史性的伟大主题和英雄,哲学寻求终极真理的愿望“根本上是乌托邦”,哲学不再是“科学之王”或“科学之科学”,哲学应该“终结”了。
后现代主义似乎可以从现代科学——爱因斯坦“相对论”、量子力学家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数学家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等等——找到支持他们反对现代哲学关于“总体性”、“体系性”、“基础性”、“绝对真理”或“本质”的根据。
同时,后现代主义似乎还从现代社会出现的难以解释的许多社会现象——世界大战、冷战、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恐怖主义、信息爆炸、网络世界、经济发展和危机、国际关系、人际关系、各种社会问题、心理问题等等——使人的“存在”或“非存在”成了严重问题,似乎普遍的“理性”、“人性”、“价值观”、“信仰”,“伦理道德”都出现了*、四分五裂、甚至支离破碎。
有一位哲学家R.H.麦金尼精辟地指出,后现代主义与现代主义争论的根本问题是“一和多”的关系问题,他说:现代主义者是乐观主义者,他们期望找到统一性、秩序、一致性、成体系的总体性、客观真理、意义及永恒性。而后现代主义者则是悲观主义者,他们期望发现多样性、无序、非一致性、不完满性、多元论和变化。
后现代主义极力反对“总体性”,认为它必然导致“极权主义”。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都热烈地“我行我素”,倾向绝对的个人自由,以自由的捍卫者而自豪。他们善于否定性的、解构性的社会批判,而不善于建设性的、具体解决社会问题。
在这方面,可以说他们只能是苏格拉底式的“牛虻”,而不可能成为、或者他们压根儿就不愿成为柏拉图理想的“哲学王”。
后现代主义哲学家把他们的哲学成为“非哲学”,我认为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使我想起《金刚经》里的一句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并且,套用《金刚经》的“三段式”:佛说哲学,即非哲学,是名哲学。
后现代主义哲学,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类似佛教的禅宗。他们否定经典的权威,有如佛教禅宗主张“不立文字”;他们注重“身边的现象”、注重“零碎的树叶”,也如禅宗主张的注重“当下”、在挑水砍柴、吃饭睡觉之中感悟“平常心是道”。他们主张“非一致性”、“多样性”、“多元化”,也如禅宗主张“法无定法”、“一切法都是佛法”。他们主张“拒斥整体、陶冶个性”,也如禅宗之“禅”——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但是,他们缺少禅宗最根本的精神——就是“明心见性”,就是“禅悟”。
后现代主义领军人物维特根斯坦把自己的名著《逻辑哲学论》的全部意义归结为两个命题:“命题一,凡可以说的都可以清楚地说。命题二,对于不可说的东西必须沉默。”他批评哲学家“企图谈论那些我们不可能知道的东西”。——正是“那些我们不可能知道的东西”,才需要我们去沉思冥想,需要禅宗大化流行的“禅定”,需要老子所说的“致虚极守静笃”,需要“究天人之极”才能“通古今之变”。
后现代主义哲学的兴起,一方面说明西方现代哲学,确实遇到了实实在在的挑战,也在遭遇“被埋葬”的命运;另一方面,也说明西方哲学正在发生似乎有一种向古代东方哲学寻求智慧的趋势——我希望,“中国文艺复兴”能够与之积极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