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6-01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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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东池初集叙》
崇祯甲戌,予年甫二十,潜居南浔野寺。寺面平林,枕古墓,萧条旷莽。篝灯夜读,情与境会,辄动吟机。眠餐不废者三年,茫然无得也。因自念曰荒僻寡闻,而徒面壁无益,遂决策浪游。历豫章,经八闽,穷东西两粤,复假道于楚,探三湘九泽,涉大江而归。凡四易星霜,跋涉数千里。而其间逢名山大川,不无少有感发。至于结纳邂逅以诗自名其家者不可更仆。究其源委,不无甚异也,为之抚然。适膺时难,闭门扫轨者垂二纪,竟成皤皤贫叟,又苦病耳聋,须画字,欲焚笔砚,举世弃绝。乃汤子海林不摈斥,时得泛游。汤子至性过人,读书学道,负经世之才,而不遵养时晦,日事吟咏。筑堂池上,以纳遥山之翠,非其徒侣莫得窥其藩篱。庚子上巳后五日,木芍药盛开池畔,遂集西溪幻公诸子晏笑终日,各赋近体以纪清游。予 始悟诗之不可无胜情也,向之屏居索处与夫游览泛爱皆无逗于机而移我情。今草堂非甲于天下名区,而空洞潇洒足以寤歌。二三子岂过于四方贤豪?而无黄茅白苇习俗可蹈。故古人之盛事不乏,而兰亭竹林风流蕴藉之可传者,不复寥寥。予安得复如曩时摛词拾句,日从诸君子后,虑未竟之志,而回首三十年,茫茫隔世也。虽然世有汤子,地有草堂,所谓出门无至友,动即到君家矣。
默容居士陈忱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