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出在生死攸关时依靠自己意志力活下来的人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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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9-18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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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1-13 14:57
(我是语文特级教师)
张渭良,祖国的优秀儿女,他负伤六处,爬行十天九夜,最后胜利归队。这个最坚强的人,已荣获志愿军*部授予的二级战斗英雄光荣称号。
张渭良是志愿军某部五连的战士。一九五二年四月三十日晚上,奇袭敌人完成任务归来时,他和另一同志为了抢救一个伤员,踏响了敌人的地雷。他的左腿股骨被炸断,*也负了伤。这里是在敌人阵地第二道铁丝网的后面。他把伤员和自己的*交给同来的那个同志,让他们快走,自己慢慢在后面爬。他说:“你们不要因为我误事,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要爬回去!如果碰到敌人,我就用手榴弹跟他们拚!”
负伤的同志被背走后,他开始往回爬。伤口的疼痛,使他没法翻转身来,只好仰卧着,用两只手和右腿支持着身体,头在前脚在后,像游泳时仰游的姿势一样,一寸一寸地往回移动。手榴弹放在胸膛两侧,每前进一步移动一次。爬了五十公尺,天亮了。他只好爬到一个干涸了的水沟里去隐蔽,野草和小树帮助他不致被敌人发觉。这时,他才发现棉衣棉袄被炸破了很多地方。他顺手从腰带上抽出手巾,一块被打断了的约有二寸长的股骨也被带了出来。他庆幸自己大动脉没有打伤,他解开救急包将伤口包好,然后开始计划自己的行动。
他计划着:白天隐蔽、休息,晚上爬。如果敌人发觉,先用第一颗手榴弹杀死他们几个,再用第二个跟敌人同归于尽。
计划好了以后,他就靠着沟旁斜坐起来,想把所有家信、笔记本一一撕毁。笔记本里面,贴着毛*的照片。晨光透过树林照在毛*的脸上,显得更加慈祥、亲切。他凝视着,感情的潮水涌上心头。他仿佛听见毛*在向他说:“同志,坚强起来,一切都会好的。”他暗自向着毛*说:“什么困难都没关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为了爬行方便,他找了两根二尺长的小木棒。
天黑以后,他朝着白天辨明了的方向,借着板门店上空的光柱,又开始仰卧移动。爬了十多公尺,碰上了敌人的铁丝网,他用木棒顶着好容易从底下钻了过来。过了铁丝网,又爬了约有五十公尺,一道小河又拦住了他。小河虽然只有二、三尺宽,水也不深,但是对于一个负伤六处、两天两夜没吃一点东西的人来说,要再爬过去确是一件难事。他已没有力量再爬了,就躺在河床上的草丛里休息。
第三天黄昏以后,他忍受着周身的疼痛和无比的疲乏,在朦朦月光下,沿着河床找来了三根一公尺多长的小木棍。然后把木棍横架在河上,把手榴弹塞在口袋里,再把受伤的左腿、头部和身体的左半边放在木排上;身体的右半边贴着水面,然后用右腿和右手在水里一曲一伸,一寸一寸地蠕动,渡过了小河。过河以后,极度的疲劳与伤口的疼痛使他没爬几步,就昏倒在草丛里。
第四天,烈日的蒸晒和炮声的尖啸,把他从昏迷中催醒了。他的身体虽然很疲乏,但心里却很镇静。借着河床野草和小树的隐蔽,他脱下被露水和河水渗湿了的棉衣,让太阳晒干。这时伤口已经溃烂得很厉害了,脓水和血水不断地向外流,无数的苍蝇在恣意争吃。伤口内的蛆不住地乱钻,伤口更加疼痛。他仰坐起来,左手拿树叶赶苍蝇,右手用小树枝把伤口里的小蛆一团团地向外挖,然后再包好伤口躺下休息。
第五天,爬上河床,转弯后,便碰上了敌人的布雷区。刚钻过铁丝网,右手就触到了一条小铁丝。他意识到这是敌人的布雷区后,就沿着地雷线绕了三四个小时,却始终没有绕出雷区。这可把他气坏了,他狠狠地骂了一声:“老子挖掉你再走。”他用牙齿咬断了铁丝,摸到地雷跟前,取出信管,然后便从缝隙中溜过去。下半夜下起了大雨。风雨淋湿了他的衣服,使伤口更加肿大和疼痛。眼前是漆黑一团,他想到了严重的困难,但很快又想起了三十一年来的往事,使他又充满了力量,坚强起来。
他在旧社会时,家里没有一分地,住着破庙,终年不得饱暖。十年前地主*死了他爹,从此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肩上……。生活*迫着他,将亲生女儿送了人……。解放后,他分到了土地和房子,全家欢乐。去年夏收后,便带着十八岁的弟弟张渭兴,首先报名参加了志愿军。兄弟俩同在一个连队里。临别时母亲嘱咐他:“带好弟弟为祖国立功……。”
苦难的过去,战斗的今天,使他想起了幸福的明天,忘却了疲劳、饥饿、疼痛……。他又默默地对自己说:“我不能在不该死的时候死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即是死,也要让祖国人民知道我是怎样死的。”
雨过天晴,他凝视着那早晨微红而碧蓝的天空,然后仰坐起来观察地形。“这一带地形怎么这样面熟。”他一阵高兴。他清楚地知道沿着这条水沟再走百来公尺,转一个弯,就能看见自己的阵地了。
离自己的阵地越近,困难越多,但是心情也越紧张越兴奋,信心也越强;因此,困难也越不算什么。口渴时喝尿,没有尿喝,就用舌头舐早晨的露珠。肚皮低凹下去,棉裤穿不住了,他就把裤带套在脖子上。到后来,双手和双肘也磨得血淋淋,*上也磨出了血。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昏后醒来时,继续爬行。就这样,七十公尺,五十公尺,三十公尺……一天一天缩短了行程。
第十天的清晨,炮弹的爆炸声又把他从昏迷中震醒过来。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阵地。他兴奋地振起精神,挣扎着爬上了一个土堆,把棉衣脱掉,用白色的衣里朝向自己的阵地,并用手巾频频地向自己阵地摆动,希望自己同志看见这个信号后来救他。
连队的同志日夜都在为他着急。同志们白天在山头侦察,晚上下山去寻找。大家深信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的。
这天,教导员郭宝祥同志照例到阵地前去观察,从望远镜里发现了他。派担架把他抬了回来。
就这样,这个离开部队十天九夜的战士,终于胜利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当大家把他从昏迷中叫醒时,他的憔悴的脸孔上泛起了喜悦的笑容。他用嘶哑而低微的声音向大家说:“我带的东西一点也没有丢失,我活着回来了!”
(《人民日报》1952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