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9-18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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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22 12:40
我的童年是在江南的雨巷里度过的。天天面对着村里蜿蜒古朴的小巷,怎么也看不厌。很小的时候,外婆抱着我坐在家门口的小巷里,轻轻地晃着我,给我唱那首古老的童谣:“对面家家,坐下喝茶……”外婆那苍老却又慈爱的声音在悠长的小巷里久久回荡,我在外婆单薄却又温暖的怀抱里睡得很香。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总是往巷子里面跑。外公生怕我摔倒,就佝偻着背追在我身后。我见到外公在追我就更撒欢地到处乱窜,嘴里哈哈哈笑得欢,外公实在累得不行了,便蹲下来喘着粗气叫道:“琳琳啊,别跑了,外公追不上你了,我们回家玩好不好?”正当这时,我一个不留神被一户人家门前的台阶给绊了一跤,飞出去好远,刚着地就“哇哇”哭了起来。外公一下子就慌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前前后后查看我有没有伤着,还故作生气地骂我:“你看看你,今天刚穿上的新衣服就破了一个大洞。以后再也不给你买新衣服了,给你找讨饭子的破烂衣服穿。”
我一听就更伤心了,哭声越来越大。外公忙讨好我说:“外公逗你玩呢,以后给你买更多的新衣服穿。好好好,我们琳琳最乖了,不哭了。”我咿咿呀呀地说:“外公……打……打路,它……欺负我。”外公听了马上就用手使劲地打着台阶,接着又踩台阶。我看到台阶受了惩罚,便破涕为笑。
再大些,我上学了。外公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小巷里,同邻里乡亲打招呼,接送我上下学。我常常在外公的车上睡着,外婆怕我着凉,就叮嘱外公天天在车上准备一件厚衣服给我当作被子盖着睡。那些年的路上,外公总是骑得特别慢。周末,我和小伙伴在巷子里玩捉迷藏、*抓小偷、跳皮筋,唱着老师新教的儿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银铃般的笑声飘出去很远很远……
现在,我已经离开这个熟悉的小巷三年了。三年里,我只在逢年过节时才回去一趟。外公、外婆更衰老了,再也不能追在我身后跑了。我每回面对着他们,心里总是有一种浓浓的思念和愧疚。每一次答应了回家,却又一次次失约;每一次说好了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却总是忘记。外公、外婆每一次都是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你好好学习,不要太担心我们。”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们这些话背后有多少辛酸无奈,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们又怎样一次次强忍住思念的泪水,在我们面前一笑而过。
四月的天,总是让雨给蒙上了一层朦胧,缥缈的面纱,弥漫着的是掺杂着淡淡惆怅的氤氲,一点一滴,渐渐地便铺满了柔长的一片。
撑一把油纸伞,独自行走在四月的雨巷。一踏进小巷,*仄的空间立刻局促了视线,红砖铺成的小路,石砌的屋墙,木制的半开的窗还有屋顶上那青黑的瓦。果然是江南的雨巷!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怕稍有不慎便会打翻了这蜗居于闹市的宁静。坑坑凹凹的路面上积了些许水洼,雨点降落到这里,“滴答”荡开了阵阵涟漪,一圈两圈,想必是雨点在水洼中不堪寂寞,轻轻地踮起脚尖在水面上跳起了芭蕾吧!墙角处,随风摇摆的是那些可爱的狗尾巴草和一簇簇不知名的*小花,它们微微颤动,颤出了一个个音符的精灵,也和着雨点在四月的线谱上旋转、跳跃。往上些看,屋顶上的瓦片鱼鳞似地倾泻着,水顺着瓦缝流下,汇成一条小小的水流,沿着落了漆、生了锈的铁皮排水沟缓缓而行。这时屋檐下的鸟巢忽然传出了几声稚嫩的鸟鸣,定睛一看,只见泥筑的小巢中几只小小的鸟儿正探出头好奇地望着挂下屋檐的雨帘。更有几只大胆的,索性伸长了脖子,想啄断这珠帘,那可爱的模样令我忍俊不禁,“扑哧”地笑出了声,结果那雏鸟急忙缩回了巢中,却仍偷偷地探出一点头窥探着我这陌生的来客。
四月初,总是春意最盎然的。不知是谁在院里种上了迎春花,那花炽热地开着,渐渐地蔓延到院外来了。于是,小巷也有了春天的颜色。斜雨一不留神把花瓣带了下来,淡淡的黄点缀着墙角的绿苔,恬雅。这时节,闺中女子总会与好友相携出门赏花。于是四月的雨巷中,便多了女子撑伞而过的情景:她们总会穿上最淡雅的丝衫,插上美丽的发簪,略微地化点淡妆,轻盈地行走在小路上。她们的步态总是很慢,很匀,将四月踩得碎碎的,细细的,好静静品味。
四月,小巷的暮色总是最温馨的。当夜幕渐渐降临小巷,披蓑衣戴斗笠的农夫们从田里归来了。卸下一天的劳累,接过妻子手中的大碗茶,再尝一口母亲小火蒸成的棉菜饼,无论白天有多累,这个时候也早已被橘黄的烛光所温融。于是,小巷里家家户户都传出了米饭的糯香,夹杂着的还有一家人的欢乐。
四月世界,我就这么撑着黧黑的油纸伞,独自行走在雨巷。雨水沿伞而下,模糊了前方的视线,也模糊了小巷的四月。
雨巷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箫再叹。——题记
绿风微暖,暮春轻唤一季的碎碎念,携一袖暗香荡漾在记忆深处。我用石桥细雨、断桥残雪、白墙黛瓦的色调,用烟火莲灯、绸庄酒肆的笔韵,装帧成一幅氤氲的淡墨山水。撑着油纸伞漫步在雨巷,让那个抚箫长叹,结着愁怨的姑娘,萦绕成你千年亦不愿醒来的梦。
你说,你的梦遗落在淡韵浅墨的江南水乡,你的情徘徊在焚花断玉的悠长雨巷;你说,你愿两袖清风,云游四方,看云卷云舒,独自掩落悄然逝去的年华;你说,你愿拥我于良辰美景,在流年的荏苒中把酒言欢;你说,江南如烟的雨丝洗散了万千繁华,徘徊着脉脉娇柔。你愿伏案研墨,殊不知那微扬的嘴角,醉了一池春水。
吹出一支悠扬的曲子,是我明媚的忧伤。守一帘旧时幽梦,倾听雨的律动。化一缕袅袅的炊烟,叙说遥远的寄望。漫漫岁月,可说是白驹过隙的匆往。撑着油纸伞,踏着布满浅绿青苔的石板,沐浴着清清的古风,风中夹杂着柔柔的雨,绕过我的鼻尖,酝着几抹梨花的幽冷。芳春明景,柳暮垂丝。小楼一夜听春雨,青砖黛瓦的江南无不渲染着绮丽的风光。
几月轻唱的和弦,蓝色绽放的晨蔼,隐于墨色的光阴,是我看不穿的一天和一年。乘着往事茕茕的蓝笺上,君可知,我早已把思念细腻勾勒成幸福的模样。揽一梦清疏墨痕,在油纸伞上题满箴言。是谁曾挽我在烟雨中感叹:“一步踏尽一树白,一桥轻雨一伞开。一梦黄梁一斛酒,一身白衣一生裁。”又是谁曾说,遇见,相知,从此斑斓了一世阳光。却不知,想挽着你走过那悠长的雨巷,俯身触摸你俊俏的脸庞,早已是空茫,人远泪阑干。
昔锦瑟流年,素锦纷呈,白马黄衫入梦来。展开泛着暗黄的古卷,研墨时倒映着一个失落惆怅女子的妆颜。后附上一阕寥词,可知寄载了多少痴情等待。笔尖流动着细碎清影揽过内心波动的层层涟漪。坐守空城,我不知你是否会再次踏入这雨巷,消逝的时光里总有些若隐若现的悲喜与无常。我愿用我十年笑靥,换你一世清欢。只是我还想你拥我在绵长的雨巷。流年在殇音中,追忆似水年华,唯美成一地的彼岸花。
等你再陪我走过,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待我长发及腰,你功成名就归来可好?此生君子意逍遥,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当我蓦然回首,冰冷的雨水打湿我的眉目,唯有化成一汪重洋。层层雨幕里,你的身影时隐时见。你看,那城,那巷,那山,那雨,让我如此缱眷。细雨如烟,微醺了我的双眼,淡墨青山连远天。霜风凄紧,斑驳了城门,旧故里草木深。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走过,在柔情满溢的寂寥雨巷。
等你,在如烟似幻的江南水乡。
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明月照不尽离别人。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红绳,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满城残箫声……——后记
一切都不是真的,仅仅是一场空梦。而我却在梦里遇见了他……
密集的雨点沾湿了江南小巷的一条条石板路,不远处酒家的旗帜在风雨中摇曳,来往的人们撑着五颜六色的纸伞,仿佛这里就是我们向往的天堂。而他也在这雨天独自信步而行,走过我的身旁,两把油纸伞高低相错,留下久散不去的无奈和悲伤。
他神情恍惚,怀着无限的落寞和惆怅,好像他心中总有那解不开的一环。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那种诗人特有的期待和追求。他盼望着,盼望着能再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戴望舒,那位大诗人和近乎天才的翻译家,正与我擦肩而过。
戴望舒对欧洲的语言情有独钟,他20岁开始学习法语,于是他一生中便注定了要与文学亲密无间。在他千辛万苦之下的《璎珞》旬刊和《文学工场》相继创刊后,24岁的他成功出版了他的第一本诗集《我的记忆》。其中就有那个最著名的诗篇——《雨巷》,受到了叶圣陶先生的极力推荐,他给予了戴望舒“雨巷诗人”的称号,因而这首诗瞬间成为了传诵一时的名作。
我驻足望着他,可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只是低着头,无奈地远去。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下,人群依旧川流不息。我调转方向,跟在他身后默默走着。在他匆匆的背影中,是日夜为文学奔波的辛劳,是对如今*风云激荡的忧愁,是历经世间沧桑的从容。
之后他赶赴欧洲,开始从事大量的翻译工作,在多所大学的磨练使他具备了各种语言高超的翻译能力。然而他并不喜欢去学校上课,而是抓紧一切时间为文学做着一点一滴的贡献。当时他翻译了苏联、比利时、意大利等多个国家的文学巨著,还用心研读西班牙作家的许多小说集,取得了可喜的成就。没想当他刚回国的时候,抗日战争爆发。可他反而变得更加勤劳,他参加了各个报刊的主编工作,其中包括和艾青主编的《顶点》。1941年底,戴望舒不幸被捕入狱。
朦胧中我看到了他在牢房里的生活:惨灰的墙壁、生锈的铁窗、破旧的桌椅、潮湿的床铺、早已变质的食物,和那熟悉的身影。尽管他的活动受到了严重*,可他的`诗兴依旧不减。满腔愤懑的他写下了《狱中题壁》和《我用残损的手掌》,当时不知鼓舞了多少爱国抗日的人士和潇洒的文人。
抗战胜利后戴望舒继续从事翻译编译工作。可是正在他辉煌的时候,1950年,新中国成立的第二年,他却被积劳成疾的病魔击溃了,永远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走的那样突然。
正如我眼前看到的他。渐渐地,他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走尽这雨巷。他也许还在期待着似曾遇见的姑娘,还在另一条雨巷里满怀忧愁地走着,追求那幸福的生活。我目送他离开,伫立良久。
细雨绵绵一直下着,恰似我心中翻涌的波浪。曲折的雨巷悠长寂寥,载着他多少难舍的情结。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它们胜过尘世所有的奇迹。
雨像花针般淅淅沥沥的落在这条无人的青色小巷。
青石板路,苔藓布满的墙角,青色的瓦,灰色的墙,路缝间偶有一株两株的草在雨中抖动。
这安逸没多久便被打破了,一只橘*的猫跑到了青瓦铺的屋檐下避雨,毛茸茸的沾了水粘成了一团,它轻微的抖动着,一双琥珀般的眼睛左顾右盼,不一会儿,那眼睛轻微的眯了起来,伏在地上蜷缩成一个球。猫儿在这条小巷里睡着了,雨在耳边滴滴答答。
猫被笛声惊起了,此时它的毛已经干了,它甩了甩头,踏着小碎步走远了。一个书生在后又随即走进来,青色的长衫,手中撑着一把伞,抬眼一看,这书生竟如此姑娘般秀气,只见她转着头寻找着笛声来源,盈盈摇步,最终轻轻地哼着和笛声相融的小调,那宛转的声儿尖尖的,这书生,原来是女儿身,笛声悠扬地和着雨声,像在小巷里打转儿,一声声的绕,一曲曲的转。书生撑着伞,哼着调儿走了。
小巷又陷入静寂,雨依旧在下。右边的屋忽然又传出了清脆的女人唱戏的声音,原来这屋是戏院,伶人们在练习吊嗓子,又一男声洪亮地响起,女声稍稍停顿,两人像约好了一般唱起了《牡丹亭》,一唱,一和,空旷的巷里仿佛多了些生气。
也许这叫雨巷吧,不然怎么总是下雨?橘*的猫又来了,在小姑娘的怀中,小姑娘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猫,蹦跳着走进来,随即蹲在青瓦屋檐下。书生急急忙忙的过来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小女孩怀中的猫忽然跃了起来,一下跳进书生怀里,书生惊喜地叫了一声,和小女孩笑了笑,塞给她一个荷包,摸了摸她的头,抱着猫走了。
之后又一个陌生男人进来了,手中有根笛子,姑且叫它吹笛人了,只见他左望右望了之后,吹起了笛子。没过多久,一个身体窈窕的姑娘从戏院里走出来,吹笛人迎了上去,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卷纸,姑娘小心的接过藏在衣袖里,吹笛人又再三嘱咐了什么,姑娘点点头走了。
画面一晃,墙上的苔藓又多了一些,也不知过了多久,雨仍然在下,但远处不时传来炮火声。吹笛人踉跄跑进小巷里,看来是受了伤,却又无路可逃了。有几个端着*的日本人冲了进来,男人绝望地闭上眼,*响了,但没有痛觉,一睁眼,一个人缓缓倒了下去,是戏院的那个姑娘。此时她已倒在血泊中,吹笛人眼角流出泪水,又一次闭上眼,等待注定的命运。*又响了,依然没有痛感,他慌忙睁开眼,只见几个日本人倒在了地上,身后是书生和长大了的小女孩,小女孩扶起吹笛人,书生抱起伶人姑娘迅速的跑了出去。
画面又一晃,青色的小巷变红了,大火从戏院一路烧到巷尾,炽热的火舌无情的肆虐,雨又下起来了,像是无声的控诉。
雨巷没了,烧毁在那残酷的大火里,但还会有雨巷,千千万万条雨巷,雨巷是不灭的。
想来人生的历程,其实就是在追逐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梦想。追逐像一条绳子,一端系在梦想身上。在绳的另一头,我们用力地拉着,直至愈拉愈近,愈来愈感到身临其境的快感。梦想的光芒与热,一点点转移到我们身上。
这条绳我拉了许多年,然而就当我与我的梦仅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仍旧那样不自信地眺望着它,习惯地瞻仰着它——或许它来得太谦卑了:它应该姗姗来迟,淹没在我们期盼的目光中;它应该款款铺陈,润湿我们对它的渴求……总之,它应该堂皇、骄傲而又温柔地征服我们所有人,而不是这样亲近,亲近得使我们可触可摸……
我对它有太多太多的猜疑。我不知道这是初遇的欣喜,还是重温时的感动……
本以为那条雨巷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当我站在它的面前,我明白:我错了。幻想毕竟不是现实,但现实同样可以美得令幻想臣服。我昔日无度量的猜疑,全部化作了说不出的沉默。
我不由得也撑起一把伞,在巷中走着、想着……
巷子是窄窄的,窄得那样恰到好处,既幽深又毫不压抑。两壁是斑剥的青灰色的墙,高大而内敛。青黛色的瓦是雨巷中的天际线,醒目而和谐。凝重而坚致的青石板凹凸不平、形态不一,却以它们的不完美完成了墙与墙之间的完美连接。一切色相都在这里隐退,一切线条都在这里舒展,都在这里安详地演绎,它们粗粗细细、深深浅浅。
抬头仰望,视野因粉墙而变得*仄,云的形体已无从欣赏,只看到它们湿润欲滴、如水墨细细调和的颜色。透过伞下的那点空间,我看到那挂不缓不急、细密斜织的雨帘,它使明晰的线条变得模糊,刻板的色块变得灵动,一切的刚劲变得柔和而朦胧。雨落在青石板的凹凼中,激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油然而生的活泼取代了苍老。雨水滴下,湿漉漉地击在青石板上,击在粉墙黛瓦上,和着行人的足音——分明是有声的,却愈加显得阗寂悠远。抬眼望去,巷的尽头就在前方;但慢慢走过去,那个终点也在不断延伸,将它包藏得无限神秘,化作一条无限的青石板路,铺在你我脚下。
随它去吧,我只是失神地、忘情地走着、走着,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当我第一次与雨巷的瞳仁对视,一切的猜疑、浮躁、渴求、回忆、幻想……都沉淀了下来。它不许你炽热、跳腾,不许你的思绪纷杂、涡卷,它只允许你沉静,只允许你遗忘——遗忘了痛苦、是非、荣耀,使你无声无息转入沉思默想,舒舒展展地融入一个新造的梦。
雨巷,是城市喧嚣扰攘中的一带洞天幽境,是人海茫茫中的一道避风塘。
一个星期日的中午,艳阳高照,我随父亲去寻访戴望舒故居。
兜兜转转,上了中河路,拐到解放路,正迷惑时,往左看去,“大塔儿巷”的路牌映入眼帘。原来,那条曲径通幽的雨巷就藏在繁华的解放路旁边呢!
从巷口就可以看见11号的门牌号,底下那间有着湖蓝色铁门的房子竟然就是“雨巷诗人”戴望舒的故居原址,而现时它仅仅是一家食品店的仓库,门口堆着一垒一垒大红大绿,艳俗不堪的饮料包装箱。
顿时,我对雨巷的幻想云消雾散,呆望着那不容改变的门牌号。不甘心的我独自向小巷尽头走去,可我却是越走越见不着小巷的影子,回答我的只有落叶被风吹动的声响和透过树叶漏下斑斑点点的闪动。眼看就走出巷子了,我只好折返而回。
想象中,雨巷两旁应该有的是白墙黑瓦,屋子前保留着原有的石狮子和金字红匾,屋檐上悬着小小的红灯笼,大门一侧墙上嵌着诗人的诗句,写上“雨巷诗人戴望舒故居”几个大字,巷子口铺着饱含世纪风霜的青石板,照例坐着三二花甲老人相互逗趣或四五顽童追逐戏嬉;如今,墙外是大片的工地,车水马龙……
但我似乎还是在一侧的白墙前想到了那首诗——《雨巷》。在单调的色彩下,我能感受到了诗人曲折幽微的内心;在低沉的小调里,我看到了雨中小巷阴沉的画面:在小巷尽头,一位二十一、二岁的青年在“悠长”“寂寞”的雨巷“哀怨”“彷徨”,这还完全是因为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丁香伤春,姣好却易凋谢。“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悉。”“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外愁。”丁香仿佛是美丽、高洁、愁怨的象征。1927年,国共合作破裂,戴望舒所寄托的理想,那“丁香一样的姑娘”——已变得可望而不可及,在那黑暗而沉闷的现实社会中,他只能在孤寂中怀揣着一个美好的希望……雨本是冷清的,寂寞的,孤独的,戴望舒用他雨似的心情写下这首雨的诗歌,又在雨似的巷里许下了这个雨似的愿望。
一晃近一个世纪了,现在的中国崛起了,那历尽沧桑的“雨巷”见证了中国的成长:八年抗战、新中国成立、改革开放、飞船上天……诗人的“寒漠、凄清,又惆怅”一笔勾销,丁香姑娘又“飘”回来了,就连“雨巷”都不是那样“寂寥”了。
眼前的戴宅已面目全非,但雨巷却代替诗人见证了世事变迁,我不禁又幻想了,如果戴望舒能旧居重游,在这艳阳高照的秋日,面对着新旧杂陈但又生机勃勃小巷,又会写出怎能样的大塔儿巷呢?
似乎,诗人期许着丁香般的芬芳正在这里弥漫,越来越浓……
深沉的雨巷,缟白的衣裳,应着江南的小调,不觉醉入故乡的小桥。 ——题记
雨巷的美,往往在沉静中酝酿。那古楼人家,那悠长翠笛,还有那青衣石阶,往往带给人陈旧而又崭新的记忆。
素雅的丁香,悄悄的扩散,和着绵绵的细雨,久久在小巷中徘徊。那阵淡淡的清香,静静地迎面,是实给人以无尽的轻松与享受。真是通沁芳巷一徘徊,尔等复青二三年呀!
有人说,小巷的悠长是一种束缚,又何故在雨季?其实,也许这句话并非谗言。那古老陈旧,让人觉不得新意,那狭窄悠长,更让人些许感伤。那么,又何必闲来自愚呢?此时,不妨换一种眼光,换一种心情,览望雨巷。
雨巷的情怀并非每个人都能体会得到的。也许是因为人与人的思想不同,游历亦不同罢。
我喜欢古典。那一尊古木,一抔乡土,一阵乡音,一片天空,无不令我内心狂热。当微微的清风轻掠于小巷的一抹浓光时,我竟流泪了,热热的,苦苦的,就如久别知己重逢于刹那间。
带上轻松的心情,静掠一衣锦绣,一缕清风。独彷徨,静撑一把油纸伞,花色的光不觉映在脸上,偶杂起几滴冰凉的雨珠。
雨后的巷子显得更加美丽。收起油纸伞,卷起裤边,或赤着脚丫,尽情地踩在湿凉的石阶上,此时此刻,思绪不由转到多年前的时光,还是这样的景色,这样的雨巷,空旷寂寥而又悠长,悠长。那时的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当蒙蒙细雨将至之时,我总喜欢跑到雨巷的古楼,静静地倚在天台上,细细的聆听雨打芭蕉的翠鸣,“滴答,滴答……”无尽地重复着,傻傻的我总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章。雨后,赤着光滑的小脚丫,尽情的踏在冰凉的石阶上,有时,偶遇哪儿有热集,便随着父亲一同前往。顽皮的我总喜欢将小手圈在父亲的大手里,欢乐的一蹦一跳,好不开心!偶遇见巷子里浅浅的小水洼,便无所顾忌地纵情踩过去,溅起滴滴水花。偶的,不小心溅到父亲洁白的衬衣上,于是,那几滴泥点子便是我的得意之作了!每每此时,我便“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好甜好甜……
有时候,那悠长的雨巷也是我儿时的玩乐天堂。每每雨后,巷子里便显得更加的美丽,青青的苔藓,散飞的蜻蜓,还有那湛蓝的一线天。风轻掠,偶拂面,杂着阵阵清凉,伴着丝丝芳香,那是快乐的集结号!赤着脚丫,尽情地玩耍。有时玩厌了,便拉上邻里的几个伙伴,尽情地在小巷里奔跑嬉闹,直至夜暮降至,归鸦落巢。
时光竟如白驹过隙,指间流沙。转眼间,小巷已度过了十多个春夏秋冬了,现在,我也渐渐长大了,也渐渐地出离童真了。但唯有那雨巷依旧悠长,古楼依旧高壮,只是多了几分寂寞与沧桑罢。
悠长的雨巷就这样,静静地伴着古老的记忆,伸向无尽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