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8-20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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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1-08 06:22
《彩虹》成书于1914年,写作时间晚于《儿子与情人》,此时劳伦斯的写作艺术与思维都已得到了提高。 《彩虹》仍然以受到大工业生产严重侵蚀的英国中部乡村——劳伦斯的故乡为背景。对于资本主义工业化所造成的灾难,书中有一些生动的描写,但是劳伦斯的笔触在于探讨人与人,尤其是两性之间的关系上。在一篇他死后才能发表的文章中,他写道:“我只能写我强烈感觉到的,在目前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关系。毕竟这是今日的问题——建立男女间的新关系,或者调整旧的关系。”
汤姆·布兰温和莉迪亚·布兰温是这个家族的第一代。汤姆是典型的十九世纪中期的农民,与土地、山川血肉相连;他的妻子莉迪亚是波兰人,带着与前夫生的女儿来到英国,孤独无助。汤姆和莉迪亚之间始终有一点生疏,他们停留在一种婚姻的初级阶段,彼此要求不多,安静地生活着。劳伦斯认为这点生疏是好的,他的主张是夫妻之间不但应当合成一体,还应该保持各自的特异性,这样的婚姻才是美满的。
但是这样的两性关系并不理想,第二代的安娜(莉迪亚前夫的女儿)和威尔有所提高,他们在探求人生真谛的路上前进了一步,他们的婚后生活最初是美满的,他们缠绵缱绻,浑然忘我;然而他们终于感受到不满足,想知道在*之外还有什么——威尔在教堂建筑上找到他的答案,教堂的拱顶有如彩虹,似乎是一切向上腾跃的势头的聚焦点,在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生命,没有死亡,在那里一切向上伸延的东西相会在一起,被锁在狂喜的拱顶石之中。”人生、宇宙的奥秘似乎在教堂的拱顶里能够得到解决,也就是说教堂的建筑包含了人生的奥秘,能给他宗教的启发。
但是安娜对此表示怀疑。她想:“教堂屋顶上还有青天呢,它不是真正的彩虹,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她要求的是向上的自由权利,高出屋顶。
矛盾使二人陷入痛苦之中,终于威尔专心致志于木刻,而安娜则沉迷于不断地生孩子。
对人类关系的探讨落在女儿厄秀拉的身上。她做了许多尝试去寻找彩虹,都没有成功。
厄秀拉一度沉浸于*,可是她发现这远远不够,精神生活是很必要的。她先是寄希望于科学,一度与女教师产生了*,后来发现女教师的庸俗,她失望了。最使她失望的是情人斯克里班斯基。他们的矛盾越出了个人私生活的范畴,涉及到许多重大的社会问题。斯克里班斯基想成为一个为国家而战的军人。厄秀拉对他说:“尽管如此,你不是国家。你将为你自己做些什么呢?”他回答道:“我属于国家,必须对它尽义务。”厄秀拉认为他受传统观念的束缚,没有自己的看法和个性。她说:“你好像什么都不是,在你那里好像没有人。你是人吗?对我来说,你好像子虚乌有。”
斯克里班斯基是一个具有所有传统观念的人,他只会随波逐流,不可能真正有所作为。与他相比,厄秀拉则真实地寻找那高踞在天上的彩虹。
这里的三代人,第一代的汤姆和莉迪亚没有奢望,满足于低水平的美满生活并生活得很好;第二代的安娜和威尔不安于现状,曾努力追求理想生活,却半途而废;第三代的厄秀拉则前进了一步,她越出了个人的狭隘生活,看到了世界。她模糊的认识到,一方面个人必须找到充分发挥其潜力的办法,她最初想追求两性生活的完美,可是这不够,作为社会的一分子,她有责任去了解和改造社会。
她抛弃了许多假的彩虹,终于在书的末尾,她看到了憧憬未来的真的彩虹: “彩虹拱架在大地上。她知道,红硬壳包着的,在世界的腐朽表层四处爬行的贱民们都仍然活着;她知道,彩虹已弯弯地扎根在他们的血液里,并将在他们的精神中抖动着恢复生命; 她知道,他们会抛掉覆盖在身上的硬壳,这样,崭新、干净的赤裸*便会脱颖而出,经历新的萌生、新的成长,起来迎接天上降临的阳光、风和纯净的雨水。她在这道彩虹中看到了大地上的新建筑,看到旧的、腐朽不堪的房子和工厂被一扫而光,看见世界将建筑在生气勃勃的真理结构之上,与笼罩大地的苍穹正好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