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 苏轼传>>的部分翻译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3 15:33
我来回答
共3个回答
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08 16:42
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人。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程氏读东汉《范滂传》,慨然太息,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邪!”比冠,博通经史,属文日数千言,好贾谊、陆贽书。既而读《庄子》,叹曰:“吾昔有见,口未能言,今见是书,得吾心矣。”
嘉祐二年,试礼部,方时文磔裂诡异之弊胜,主司欧阳修思有以救之,得轼《刑赏忠厚论》,惊喜,欲擢冠多士,犹疑其客曾巩所为,但置第二。复以《春秋》对义居第一,殿试中乙科。后以书见修,修语梅圣俞曰:“吾当避此人出一头地。”闻者始哗不厌,久乃信服。丁母忧。五年,调福昌主簿。欧阳修以才识兼茂荐之秘阁。试六论,旧不起草,以故文多不工。轼始具草,文义粲然。复对制策,入三等。自宋初以来,制策入三等,惟吴育与轼而已。除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关中自元昊叛,民贫役重,岐下岁输南山木伐,自渭入河,经砥柱之险,衙吏踵破家。轼访其利害,为修衙规,使自择水工以时进止,自是害减半。治平二年,入判登闻鼓院。英宗自藩邸闻其名,欲以唐故事召入翰林,知制诰。宰相韩琦曰:“轼之才,远大器也,他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养之,使天下之士,莫不畏慕降伏,皆欲朝廷进用,然后取而用之,则人人无复异词矣。今骤用之,则天下之士未必以为然,适足以累之也。”英宗曰:“且与修注如何?”琦曰:“记注与制诰为邻,未可遽授。不若于馆阁中近上帖职与之,且请召试。”英宗曰:“试之未知其能否,如轼有不能邪?”琦犹不可,及试二论,复入三等,得直史馆。轼闻琦语,曰:“公可谓爱人以德矣。”会洵卒,赙以金帛,辞之,求赠一官,于是赠光禄丞。洵将终,以兄太白早亡,子孙未立,妹嫁杜氏,卒未葬,属轼。轼既除丧,即葬姑。后官可荫,推与太白曾孙彭。
熙宁二年,还朝。王安石执政,素恶其议论异己,以判官告院。四年,安石欲变科举,兴学校,诏两制、三馆议。轼上议曰:“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使君相有知人之明,朝廷有责实之政,则胥史皂隶未尝无人,而况于学校贡举乎?虽因今之法,臣以为有余。使君相不知人,朝廷不责实,则公卿侍従常患无人,而况学校贡举乎?虽复古之制,臣以为不足。夫时有可否,物有兴废,方其所安,虽暴君不能废,及其既厌,虽圣人不能复。故风俗之变,法制随之,譬如江河之徙移,强而复之,则难为力。庆历固尝立学矣,至于今日,惟有空名仅存。今将变今之礼,易今之俗,又当发民力以治宫室,敛民财以食游士。百里之内,置官立师,狱讼听于是,军旅谋于是,又简不率教者屏之远方,则无乃徒为纷乱,以患苦天下邪?若乃无大更革,而望有益于时,则与庆历之际何异?故臣谓今之学校,特可因仍旧制,使先王之旧物,不废于吾世足矣。至于贡举之法,行之百年,治乱盛衰,初不由此。陛下视祖宗之世,贡举之法,与今为孰精?言语文章,与今为孰优?所得人才,与今为孰多?天下之事,与今为孰办?较此四者之长短,其议决矣。今所欲变改不过数端:或曰乡举德行而略文词,或曰专取策论而罢诗赋,或欲兼采誉望而罢封弥,或欲经生不帖墨而考大义,此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愿陛下留意于远者大者,区区之法何预焉。臣又切有私忧过计者。夫性命之说,自子贡不得闻,而今之学者,耻不言性命,读其文,浩然无当而不可穷,观其貌,超然无著而不可挹,此岂真能然哉!盖中人之性,安于放而乐于诞耳。陛下亦安用之?”议上,神宗悟曰:“吾固疑此,得轼议,意释然矣。”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得失安在?虽朕过失,指陈可也。”对曰:“陛下生知之性,天纵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但患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愿镇以安静,待物之来,然后应之。”神宗悚然曰:“卿三言,朕当熟思之。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无有所隐。”轼退,言于同列。安石不悦,命权开封府推官,将困之以事。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会上元敕府市浙灯,且令损价。轼疏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欢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即诏罢之。
时安石创行新法,轼上书论其不便,曰:“臣之所欲言者,三言而已。愿陛下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人主之所恃者,人心而已,如木之有根,灯之有膏,鱼之有水,农夫之有田,商贾之有财。失之则亡,此理之必然也。自古及今,未有和易同众而不安,刚果自用而不危者。陛下亦知人心之不悦矣。祖宗以来,治财用者不过三司。今陛下不以财用付三司,无故又创制置三司条例一司,使六七少年,日夜讲求于内,使者四十余辈,分行营干于外。夫制置三司条例司,求利之名也;六七少年与使者四十余辈,求利之器也。造端宏大,民实惊疑,创法新奇,吏皆惶惑。以万乘之主而言利,以天子之宰而治财,论说百端,喧传万口,然而莫之顾者,徒曰:‘我无其事,何恤于人言。’操罔罟而入江湖,语人曰‘我非渔也’,不如捐罔罟而人自信。驱鹰犬而赴林薮,语人曰‘我非猎也’,不如放鹰犬而兽自驯。故臣以为欲消谗慝而召和气,则莫若罢条例司。今君臣宵旰,几一年矣,而富国之功,茫如捕风,徒闻内帑出数百万缗,祠部度五千余人耳。以此为术,其谁不能?而所行之事,道路皆知其难。汴水浊流,自生民以来,不以种稻。今欲陂而清之,万顷之稻,必用千顷之陂,一岁一淤,三岁而满矣。陛下遂信其说,即使相视地形,所在凿空,访寻水利,妄庸轻剽,率意争言。官司虽知其疏,不敢便行抑退,追集老少,相视可否。若非灼然难行,必须且为兴役。官吏苟且顺従,真谓陛下有意兴作,上靡帑廪,下夺农时。堤防一开,水失故道,虽食议者之肉,何补于民!臣不知朝廷何苦而为此哉?自古役人,必用乡户。今者徒闻江、浙之间,数郡雇役,而欲措之天下。单丁、女户,盖天民之穷者也,而陛下首欲役之。富有四海,忍不加恤!自杨炎为两税,租调与庸既兼之矣,奈何复欲取庸?万一后世不幸有聚敛之臣,庸钱不除,差役仍旧,推所従来,则必有任其咎者矣。青苗放钱,自昔有禁。今陛下始立成法,每岁常行。虽云不许抑配,而数世之后,暴君污吏,陛下能保之与?计愿请之户,必皆孤贫不济之人,鞭挞已急,则继之逃亡,不还,则均及邻保,势有必至。异日天下恨之,国史记之曰“青苗钱自陛下始”,岂不惜哉!且常平之法,可谓至矣。今欲变为青苗,坏彼成此,所丧逾多,亏官害民,虽悔何及!昔汉武帝以财力匮竭,用贾人桑羊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于时商贾不行,盗贼滋炽,几至于乱。孝昭既立,霍光顺民所欲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不意今日此论复兴。立法之初,其费已厚,纵使薄有所获,而征商之额,所损必多。譬之有人为其主畜牧,以一牛易五羊,一牛之失,则隐而不言;五羊之获,则指为劳绩。今坏常平而言青苗之功,亏商税而取均输之利,何以异此?臣窃以为过矣。议者必谓:‘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故陛下坚执不顾,期于必行。此乃战国贪功之人,行险侥幸之说,未及乐成,而怨已起矣。臣之所愿陛下结人心者,此也。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浅深,不在乎强与弱;历数之所以长短者,在风俗之薄厚,不在乎富与贫。人主知此,则知所轻重矣。故臣愿陛下务崇道德而厚风俗,不愿陛下急于有功而贪富强。爱惜风俗如护元气。圣人非不知深刻之法可以齐众,勇悍之夫可以集事,忠厚近于迂阔,老成初若迟钝,然终不肯以彼易此者,知其所得小而所丧大也。仁祖持法至宽,用人有叙,专务掩覆过失,未尝轻改旧章。考其成功,则曰未至。以言乎用兵,则十出而九败;以言乎府库,则仅足而无余。徒以德泽在人,风俗知义,故升遐之日,天下归仁焉。议者见其末年吏多因循,事不振举,乃欲矫之以苛察,齐之以智能,招来亲进勇锐之人,以图一切速成之效。未享其利,浇风已成。多开骤进之门,使有意外之得。公卿侍従跬步可图,俾常调之人,举生非望,*风俗之厚,岂可得哉?近岁朴拙之人愈少,巧进之士益多。惟陛下哀之救之,以简易为法,以清净为心,而民德归厚。臣之所愿陛下厚风俗者,此也。祖宗委任台谏,未尝罪一言者。纵有薄责,旋即超升,许以风闻,而无官长。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台谏固未必皆贤,所言亦未必皆是。然须养其锐气,而借之重权者,岂徒然哉?将以折奸臣之萌也。今法令严密,朝廷清明,所谓奸臣,万无此理。然养猫以去鼠,不可以无鼠而养不捕之猫;畜狗以防盗,不可以无盗而畜不吠之狗。陛下得不上念祖宗设此官之意,下为子孙万世之防?臣闻长老之谈,皆谓台谏所言,常随天下公议。公议所与,台谏亦与之;公议所击,台谏亦击之。今者物论沸腾,怨讟交至,公议所在,亦知之矣。臣恐自兹以往,习惯成风,尽为执政私人,以致人主孤立,纪纲一废,何事不生!臣之所愿陛下存纪纲者,此也。”
轼见安石赞神宗以独断专任,因试进士发策,以“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为问。安石滋怒,使御史谢景温论奏其过,穷治无所得,轼遂请外,通判杭州。高丽入贡,使者发币于官吏,书称甲子。轼却之曰:“高丽于本朝称臣,而不禀正朔,吾安敢受!”使者易书称熙宁,然后受之。时新政日下,轼于其间,每因法以便民,民赖以安。徙知密州。司农行手实法,不时施行者以违制论。轼谓提举官曰:“违制之坐,若自朝廷,谁敢不従?今出于司农,是擅造律也。”提举官惊曰:“公姑徐之。”未几,朝廷知法害民,罢之。有盗窃发,安抚司遣三班使臣领悍卒来捕,卒凶暴恣行,至以禁物诬民,入其家争斗杀人,且畏罪惊溃,将为乱。民奔诉轼,轼投其书不视,曰:“必不至此。”散卒闻之,少安,徐使人招出戮之。徙知徐州。河决曹村,泛于梁山泊,溢于南清河,汇于城下,涨不时泄,城将败,富民争出避水。轼曰:“富民出,民皆动摇,吾谁与守?吾在是,水决不能败城。”驱使复入。轼诣武卫营,呼卒长,曰:“河将害城,事急矣,虽禁军且为我尽力。”卒长曰:“太守犹不避涂潦,吾侪小人,当效命。”率其徒持畚锸以出,筑东南长堤,首起戏马台,尾属于城。雨日夜不止,城不沉者三版。轼庐于其上,过家不入,使官吏分堵以守,卒全其城。复请调来岁夫,增筑故城为木岸,以虞水之再至。朝廷従之。徙知湖州,上表以谢。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诗托讽,庶有补于国。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臣摭其表语,并媒蘖所为诗以为讪谤,逮赴台狱,欲置之死。锻炼久之,不决。神宗独怜之,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轼与田父野老,相従溪山间,筑室于东坡,自号“东坡居士”。三年,神宗数有意复用,辄为当路者沮之。神宗尝语宰相王珪、蔡确曰:“国史至重;可命苏轼成之。”珪有难色。神宗曰:“轼不可,姑用曾巩。”巩进《太祖总论》,神宗意不允,遂手札移轼汝州,有曰:“苏轼黜居思咎,阅岁滋深,人材实难,不忍终弃。”轼未至汝,上书自言饥寒,有田在常,愿得居之。朝奏,夕报可。道过金陵,见王安石,曰:“大兵大狱,汉、唐灭亡之兆。祖宗以仁厚治天下,正欲革此。今西方用兵,连年不解,东南数起大狱,公独无一言以救之乎?”安石曰:“二事皆惠卿启之,安石在外,安敢言?”轼曰:“在朝则言,在外则不言,事君之常礼耳。上所以待公者非常礼,公所以待上者,岂可以常礼乎?”安石厉声曰:“安石须说。”又曰:“出在安石口,入在子瞻耳。”又曰:“人须是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弗为,乃可。”轼戏曰:“今之君子,争减半年磨勘,虽杀人亦为之。”安石笑而不言。
至常,神宗崩,哲宗立,复朝奉郎、知登州,召为礼部郎中。轼旧善司马光、章惇。时光为门下侍郎,惇知枢密院,二人不相合,惇每以谑侮困光,光苦之。轼谓惇曰:“司马君实时望甚重,昔许靖以虚名无实,见鄙于蜀先主,法正曰:‘靖之浮誉,播流四海,若不加礼,必以贱贤为累。’先主纳之,乃以靖为司徒。许靖且不可慢,况君实乎?”惇以为然,光赖以少安。迁起居舍人。轼起于忧患,不欲骤履要地,辞于宰相蔡确。确曰:“公徊翔久矣,朝中无出公右者。”轼曰:“昔林希同在馆中,年且长。”确曰:“希固当先公邪?”卒不许。元祐元年,轼以七品服入侍延和,即赐银绯,迁中书舍人。初,祖宗时,差役行久生弊,编户充役者不习其役,又虐使之,多致破产,狭乡民至有终岁不得息者。王安石相神宗,改为免役,使户差高下出钱雇役,行法者过取,以为民病。司马光为相,知免役之害,不知其利,欲复差役,差官置局,轼与其选。轼曰:“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免役之害,掊敛民财,十室九空,敛聚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差役之害,民常在官,不得专力于农,而贪吏猾胥,得缘为奸。此二害轻重,盖略等矣。”光曰:“于君何如?”轼曰:“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不惊。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之卒。自尔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谷帛以养兵,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今免役之法,实大类此。公欲骤罢免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光不以为然。轼又陈于政事堂,光忿然。轼曰:“昔韩魏公刺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公不乐,公亦不顾。轼昔闻公道其详。岂今日作相,不许轼尽言耶?”光笑之。寻除翰林学士。二年,兼侍读。每进读至治乱兴衰、邪正得失之际,未尝不反覆开导,觊有所启悟。哲宗虽恭默不言,辄首肯之。尝读祖宗《宝训》,因及时事,轼历言:“今赏罚不明,善恶无所劝沮;又黄河势方北流,而强使之东;夏人入镇戎,杀掠数万人,帅臣不以闻。每事如此,恐浸成衰乱之渐。”轼尝锁宿禁中,召入对便殿。宣仁后问曰:“卿前年为何官?”曰:“臣为常州团练副使。”曰:“今为何官?”曰:“臣今待罪翰林学士。”曰:“何以遽至此?”曰:“遭遇太皇太后、皇帝陛下。”曰:“非也。”曰:“岂大臣论荐乎?”曰:“亦非也。”轼惊曰:“臣虽无状,不敢自他途以进。”曰:“此先帝意也。先帝每诵卿文章,必叹曰‘奇才!奇才!’但未及进用卿耳。”轼不觉哭失声。宣仁后与哲宗亦泣,左右皆感涕。已而命坐赐茶,撤御前金莲烛送归院。三年,权知礼部贡举。会大雪苦寒,士坐庭中,噤不能言。轼宽其禁约,使得尽技。巡铺内侍每摧辱举子,且持暧昧单词,诬以为罪,轼尽奏逐之。四年,积以论事,为当轴者所恨。轼恐不见容,请外,拜龙图阁学士、知杭州。未行,谏官言:前相蔡确知安州,作诗借郝处俊事,以讥太皇太后。大臣议迁之岭南。轼密疏:“朝廷若薄确之罪,则于皇帝孝治为不足;若深罪确,则于太皇太后仁政为小累。谓宜皇帝敕置狱逮治,太皇太后出手诏赦之,则于仁孝两得矣。”宣仁后心善轼言,而不能用。轼出郊,用前执政恩例,遣内侍赐龙茶、银合,慰劳甚厚。
既至杭,大旱,饥疫并作。轼请于朝,免本路上供米三之一,复得赐度僧牒易米以救饥者。明年春,又减价粜常平米,多作饘粥药剂,遣使挟医,分坊治病,活者甚众。轼曰:“杭,水陆之会,疫死比他处常多。”乃裒羡缗得二千,复发橐中黄金五十两,以作病坊,稍畜钱粮待之。杭本近海,地泉咸苦,居民稀少。唐刺史李泌,始引西湖水作六井,民足于水。白居易又浚西湖水入漕河,自河入田,所溉至千顷,民以殷富。湖水多葑,自唐及钱氏,岁辄浚治,宋兴,废之,葑积为田,水无几矣。漕河失利,取给江潮,舟行市中,潮又多淤,三年一淘,为民大患,六井亦几于废。轼见茅山一河,专受江潮,盐桥一河,专受湖水,遂浚二河以通漕。复造堰<片臿>,以为湖水蓄泄之限,江潮不复入市。以余力复完六井。又取葑田积湖中,南北径三十里,为长堤以通行者。吴人种菱,春辄芟除,不遗寸草。且募人种菱湖中,葑不复生。收其利以备修湖,取救荒余钱万缗、粮万石,及请得百僧度牒以募役者。堤成,植芙蓉、杨柳其上,望之如画图。杭人名为苏公堤。杭僧净源,旧居海滨,与舶客交通。舶至高丽,交誉之。元丰末,其王子义天来朝,因往拜焉。至是,净源死,其徒窃持其像,附舶往告。义天亦使其徒来祭,因持其国母二金塔,云祝两宫寿。轼不纳,奏之曰:“高丽久不入贡,失赐予厚利,意欲求朝,未测吾所以待之厚薄,故因祭亡僧而行祝寿之礼。若受而不答,将生怨心;受而厚赐之,正堕其计。今宜勿与知,従州郡自以理却之。彼庸僧猾商,为国生事,渐不可长,宜痛加惩创。”朝廷皆従之。未几,贡使果至。旧例,使所至吴越七州,费二万四千余缗。轼乃令诸州量事裁损,民获交易之利,无复侵挠之害矣。浙江潮自海门东来,势如雷霆,而浮山峙于江中,与渔浦诸山犬牙相错,洄洑激射,岁败公私船不可胜计。轼议自浙江上流地名石门,并山而东,凿为漕河,引浙江及溪谷诸水二十余里以达于江。又并山为岸,不能十里以达龙山大慈浦,自浦北折抵小岭,凿岭六十五丈以达岭东古河,浚古河数里,达于龙山漕河,以避浮山之险。人以为便。奏闻,有恶轼者力沮之,功以故不成。轼复言:“三吴之水,潴为太湖,太湖之水,溢为松江以入海。海日两潮,潮浊而江清,潮水常欲淤塞江路,而江水清驶,随辄涤去,海口常通,则吴中少水患。昔苏州以东,公私船皆以篙行,无陆挽者。自庆历以来,松江大筑挽路,建长桥以扼塞江路,故今三吴多水,欲凿挽路为千桥,以迅江势。”亦不果用,人皆以为恨。轼二十年间,再莅杭,有德于民,家有画像,饮食必祝。又作生祠以报。
六年,召为吏部尚书。未至,以弟辙除右丞,改翰林承旨。辙辞右丞,欲与兄同备従官,不听。轼在翰林数月,复以谗请外,乃以龙图阁学士出知颍州。先是开封诸县多水患,吏不究本末,决其陂泽,注之惠民河,河不能胜,致陈亦多水。又将凿邓艾沟与颍河并,且凿黄堆欲注之于淮。轼始至颍,遣吏以水平准之,淮之涨水高于新沟几一丈,若凿黄堆,淮水顾流颍地为患。轼言于朝,従之。郡有宿贼尹遇等,数劫杀人,又杀捕盗吏兵。朝廷以名捕不获,被杀家复惧其害,匿不敢言。轼召汝阴尉李直方,曰:“君能擒此,当力言于朝,乞行优赏;不获,亦以不职奏免君矣。”直方有母且老,与母诀而后行。乃缉知盗所,分捕其党与。手戟刺遇,获之。朝廷以小不应格,推赏不及。轼请以己之年劳当改朝散郎阶,为直方赏,不従。其后吏部为轼当迁,以符会其考。轼谓已许直方,又不报。七年,徙扬州。旧发运司主东南漕法,听操舟者私载物货,征商不得留难。故操舟者辄富厚,以官舟为家,补其弊漏,且周船夫之乏,故所载率皆速达无虞。近岁,一切禁而不许,故舟弊人困,多盗所载以济饥寒,公私皆病。轼请复旧,従之。未阅岁,以兵部尚书召兼侍读。是岁,哲宗亲祀南郊,轼为卤簿使,导驾入太庙。有赭繖犊车并青盖犊车十余争道,不避仪仗。轼使御营巡检使问之,乃皇后及大长公主。时御史中丞李之纯为仪仗使,轼曰:“中丞职当肃政,不可不以闻。”之纯不敢言,轼于车中奏之。哲宗遣使赍疏驰白太皇太后。明日,诏整肃仪卫,自皇后而下,皆毋得迎谒。寻迁礼部兼端明殿、翰林侍读两学士,为礼部尚书。高丽遣使请书,朝廷以故事尽许之。轼曰:“汉东平王请诸子及《太史公书》,犹不肯予。高丽所请,有甚于此,其可予乎?”不听。
八年,宣仁后崩,哲宗亲政。轼乞补外,以两学士出知定州。时国是将变,轼不得入辞。既行,上书言:“天下治乱,出于下情之通塞。至治之极,小民皆能自通;迨于大乱,虽近臣不能自达。陛下临御九年,除执政、台谏外,未尝与群臣接。今听政之初,当以通下情、除壅蔽为急务。臣日侍帷幄,方当戍边,顾不得一见而行,况疏远小臣,欲求自通,难矣。然臣不敢以不得对之故,不效愚忠。古之圣人将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毕陈于前。陛下圣智绝人,春秋鼎盛。臣愿虚心循理,一切未有所为,默观庶事之利害,与群臣之邪正。以三年为期,俟得其实,然后应物而作。使既作之后,天下无恨,陛下亦无悔。由此观之,陛下之有为,惟忧太早,不患稍迟,亦已明矣。臣恐急进好利之臣,辄劝陛下轻有改变,故进此说,敢望陛下留神,社稷宗庙之福,天下幸甚。”定州军政坏弛,诸卫卒骄惰不教,军校蚕食其廪赐,前守不敢谁何。轼取贪污者配隶远恶,缮修营房,禁止饮博。军中衣食稍足,乃部勒战法,众皆畏伏。然诸校业业不安,有卒史以赃诉其长,轼曰:“此事吾自治则可,听汝告,军中乱矣。”立决配之,众乃定。会春大阅,将吏久废上下之分,轼命举旧典,帅常服出帐中,将吏戎服执事。副总管王光祖,自谓老将,耻之,称疾不至。轼召书吏使为奏,光祖惧而出,讫事,无一慢者。定人言:“自韩琦去后,不见此礼至今矣。”契丹久和,边兵不可用,惟沿边弓箭社与寇为邻,以战射自卫,犹号精锐。故相庞籍守边,因俗立法。岁久法弛,又为保甲所挠。轼奏免保甲及两税折变科配,不报。
绍圣初,御史论轼掌内外制日所作词命,以为讥斥先朝。遂以本官知英州。寻降一官。未至,贬宁远军节度副使,惠州安置。居三年,泊然无所蒂芥,人无贤愚,皆得其欢心。又贬琼州别驾,居昌化。昌化,故儋耳地,非人所居,药饵皆无有。初僦官屋以居,有司犹谓不可。轼遂买地筑室,儋人运甓畚土以助之。独与幼子过处,著书以为乐,时时従其父老游,若将终身。徽宗立,移廉州,改舒州团练副使,徙永州。更三大赦,遂提举玉局观,复朝奉郎。轼自元祐以来,未尝以岁课乞迁,故官止于此。
建中靖国元年,卒于常州,年六十六。
轼与弟辙,*洵为文,既而得之于天。尝自谓:“作文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虽嬉笑怒骂之词,皆可书而诵之。其体浑涵光芒,雄视百代,有文章以来,盖亦鲜矣。洵晚读《易》,作《易传》,未究,命轼述其志。轼成《易传》,复作《论语说》。后居海南,作《书传》。又有《东坡集》四十卷、《后集》二十卷、《奏议》十五卷、《内制》十卷、《外制》三卷、《和陶诗》四卷。
一时文人如黄庭坚、晁补之、秦观、张耒、陈师道,举世未之识,轼待之如朋俦,未尝以师资自予也。自为举子至出入侍従,必以爱君为本,忠规谠论,挺挺大节,群臣无出其右。但为小人忌恶挤排,不使安于朝廷之上。
高宗即位,赠资政殿学士,以其孙符为礼部尚书。孝宗置其文左右,读之终日忘倦,谓为文章之宗,亲制集赞,赐其曾孙峤。遂崇赠太师,谥文忠。
轼三子:迈、迨、过,俱善为文。迈,驾部员外郎。迨,承务郎。
论曰:苏轼自为童子时,士有传石介《庆历圣德诗》至蜀中者,轼历举诗中所言韩、富、杜、范诸贤以问其师。师怪而语之,则曰“正欲识是诸人耳”,盖已有颉颃当世贤哲之意。弱冠,父子兄弟至京师,一日而声名赫然,动于四方。既而登上第,擢词科,入掌书命,出典方州。器识之闳伟,议论之卓荦,文章之雄隽,政事之精明,四者皆能以特立之志为之主,而以迈往之气辅之。故意之所向,言足以达其有猷,行足以遂其有为。至于祸患之来,节义足以固其有守,皆志与气所为也。仁宗初读轼、辙制策,退而喜曰:“朕今日为子孙得两宰相矣。”神宗尤爱其文,宫中读之,膳进忘食,称为天下奇才。二君皆有以知轼,而轼卒不得大用。一欧阳修先识之,其名遂与之齐,岂非轼之所长不可掩抑者,天下之至公也,相不相有命焉。呜呼!轼不得相,又岂非幸欤?或谓:“轼稍自韬戢,虽不获柄用,亦当免祸。”虽然,假令轼以是而易其所为,尚得为轼哉!(《宋史》卷338)
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08 16:43
苏轼,字子瞻,是眉州眉山县人。十岁的时候,其父苏洵到外地去游学,母亲程氏则亲自教他读书,苏轼每听闻古今兴衰成败的历史,都能道出其概要。程氏读到《后汉书.范滂传》时,发出深深的慨叹,苏轼对她说:“我如果想和范滂一样为名节而不顾生死,母亲您答应吗?”程氏说:“你如果能成为范滂一样的人,我又怎会不和范滂的母亲一样深明大义呢?”成年后,苏轼博通经学史学,写文章每天能写数千字,喜欢贾谊、陆贽的著作。不久又读《庄子》,叹道:“我当初有一些自己的见地,但总说不出来,今日读到这本书,发现这本书真是深得我心啊。”
到徐州赴任,有洪水决堤要淹没曹村,在梁山伯上泛滥,就要溢出南清河。水汇集在城下,涨水时不时地会泄入城中,城市就要败了,富民们争着要逃出城避水。苏轼说:富民们如果都出了城,就会动摇民心,那我还和谁来守城呢?只要我在,水就绝不会冲了城。将富民们赶回城中。苏轼到武卫营,将卒长呼出说:河水将要冲进城里,事情很紧迫了,即使是禁军也要为我尽力。卒长说:太守尚且不逃走,我们这些小人一定效命于您。于是率领众人拿着畚锸出城,从东南方向筑起长堤,首起戏马台,一直到城门口。雨日夜不停的下,但城却没有沉。苏轼住在那上面,路过家门口也不进去,让官吏们分别守在各个地方,士兵们全都出了城。
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08 16:43
考时,主审官是大名鼎鼎的北宋文学名家欧阳修。他在审批卷子的时候被苏轼华丽绝赞的文风所倾倒。为防徇私,那时的考卷均为无记名式。所以欧阳修虽然很想点选这篇文章为第一,但他觉得此文很像门生曾巩所写,怕落人口实,所以最后评了第二。一直到发榜的时候,欧阳修才知道文章作者是苏轼。在知道真实情况后欧阳修后悔不已,但是苏轼却一点计较的意思都没有,苏轼的大方气度和出众才华让欧阳修赞叹不已:“这样的青年才俊,真该让他出榜于人头地(成语出人头地的出处)!”并正式收苏轼为弟子。
6、家庭聚会
苏轼高中榜眼后,苏氏三父子加上以三难秦少游而闻名的苏小妹一家齐聚在花园里庆祝,苏轼之父苏洵命题定以“冷、香”两个字,每人写两句诗,要求都会合当时的情景。为起带头,苏老泉缓步度到花池边,吟道:“水自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子由站起来摘了瓣馨香腊梅,弹了下手指,曰:“冷字句佚不可知,梅花弹遍指头香。”小妹也去摘花,子由要笑他摹仿自己,小妹却云:“叫日杜鹃喉舌冷,宿花蝴蝶梦魂香”。说完摊开手掌,一只蝴蝶已被捏死。女儿特点毕露,大家都齐声叫好。苏轼却用一拂石凳,骑着马就走,苏老泉叫道:“我儿,答不出也不要走啊。”话音未落,苏轼已长声飘来两句:“拂石坐来衣带冷,踏花归去马蹄香”!
7、打饼祭佛
苏东坡和黄庭坚住在金山寺中。有一天,他们打面饼吃。二人商量好,这次打饼,不告诉寺中的佛印和尚。过了一会儿,饼熟了,两人算过数目,先把饼献到观音菩萨座前,殷勤下拜,祷告一番。不料佛印预先已藏在神帐中,趁二人下跪祷告时,伸手偷了两块饼。苏轼拜完之后,起身一看,少了两块饼,便又跪下祷告说:“观音菩萨如此神通,吃了两块饼,为何不出来见面?”
佛印在帐中答道: “我如果有面,就与你们合伙做几块吃吃,岂敢空来打扰?”
8、吟诗赏月
苏东坡在杭州,喜欢与西湖寺僧交朋友。他和圣山寺佛印和尚最要好,两人饮酒吟诗之余,还常常开玩笑。
佛印和尚好吃,每逢苏东坡宴会请客,他总是不请自来。有一天晚上,苏东坡邀请黄庭坚去游西湖,船上备了许多酒菜。游船离岸,苏东坡笑著对黄庭坚说: “佛印每次聚会都要赶到,今晚我们乘船到湖中去喝酒吟诗,玩个痛快,他无论如何也来不了啦。”谁知佛印和尚老早打听到苏东坡要与黄庭坚游湖,就预先在他俩没有上船的时候,躲在船舱板底下藏了起来。
明月当空,凉风送爽,荷香满湖,游船慢慢地来到西湖三塔,苏东坡把著酒杯,拈著胡须,高兴地对黄庭坚说:“今天没有佛印,我们倒也清静,先来个行酒令,前两句要用即景,后两句要用‘哉’字结尾。”黄庭坚说:“好吧!”苏东坡先说:“浮云拨开,明月出来, 天何言哉?天何言哉?”
黄庭坚望著满湖荷花,接著说道: “莲萍拨开,游鱼出来, 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这时候,佛印在船舱板底下早已忍不住了,一听黄庭坚说罢,就把船舱板推开,爬了出来,说道: “船板拨开,佛印出来, 憋煞人哉!憋煞人哉! ”
苏东坡和黄庭坚,看见船板底下突然爬出一个人来,吓了一大跳,仔细一 看,原来是佛印,又听他说出这样的四句诗,禁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苏东坡拉著着佛印就坐,说道:“你藏得好,对得也妙,今天到底又被你吃上了!”于是,三人赏月游湖,谈笑风生。
9、东坡鱼
苏轼不仅是文学大家,在美食上也很有一手,除了*人知的东坡肘子外,苏学士还擅长烧鱼,其烹制的鱼堪称一绝。一次,苏轼雅兴大发,亲自下橱做鱼,刚刚烧好,隔着窗户看见黄庭坚进来了(黄庭坚是中国古代四大字体蔡苏米黄宗祖之一,是苏轼挚友,两人经常以斗嘴为乐)。知道又是来蹭饭卡油,于是慌忙把鱼藏到了碗橱顶部。黄庭坚进门就道:“今天向子瞻兄请教,敢问苏轼的苏怎么写?”苏轼拉长着脸回应:“苏者,上草下左鱼右禾。”黄庭坚又道:“那这个鱼放到右边行吗?”苏轼道:“也可。”黄庭坚接着道:“那这个鱼放上边行吗?”苏轼道:“哪有鱼放上面的道理?”黄庭坚指着碗橱顶,笑道:“既然子瞻兄也知晓这个道理,那为何还把鱼放在上面?!”一向才思敏捷的苏轼,这次被黄庭坚整了个十足!
10、水果和药
苏轼婚后不久,应邀去黄庭坚家作客,才到那里,仆人就赶来请他马上回去,说夫人有急事。黄庭坚有心讽刺,吟道:“幸早里(杏、枣、李),且从容(苁蓉为一味中药)。”这句里含三种果名,一种药名。苏轼头也不回,蹬上马鞍就走,边走边说:“奈这事(柰,苹果之属、蔗、柿)须当归(当归为中药名)。”东坡居士的才思实在令人拜服。
11、生死一线
苏轼入狱后,神宗皇帝为了试探他有没有仇恨天子之意,特派一个小太监装成犯人入狱和东坡同睡。白天吃饭时,小太监用言语挑逗他,苏轼牢饭吃得津津有味,答说:“任凭天公雷闪,我心岿然不动!”夜里,他倒头睡,小太监又撩拨道:“苏学士睡这等床,岂不可叹?”苏轼不理不会,用鼾声回答。小太监在第二天一大早推醒他,说道:“恭喜大人,你被赦免了。”要知道,那一夜可是危险至极啊。只要苏轼有一点牢*和吃不香睡不稳的异样举动,危在旦夕。其实神宗皇帝也是糊涂人,派个太监去凭苏轼的才智又怎么可能瞧不出来呢?
12、涵养
朝廷保守派复辟后,以砸缸著名的北宋著名文学家司马光重拜相位,新法全盘被废。此时,同为保守派的苏轼却主张对新法不能全盘否定,应存良箅渣区别对待,因此与司马光发生激烈冲突,再度被贬瓜州。苏轼虽然信仰佛教,但又不喜和尚。闻得瓜州金山寺内有一法号为佛印的和尚名气极大,苏轼听说后不服气,就决定到山上会一会老和尚!在庙里,苏轼从皇帝讲到文武百官,从治理国家讲到为人之道。和尚静静听着,苏轼见佛印一直一言不发就从心里有点瞧不起他。心里想:大家都说他有本事,原来草包一个,来这里是骗几个香火钱的吧!话题慢慢的就扯到了佛事上,这时候佛印问道:“在先生眼里老纳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苏轼正满肚子鄙视,随口答道:“你在一般人眼里看来是有本事,但那是因为他们浅薄,实际上你每天故弄玄虚,没有真才实学,是个骗子而已!”佛印微微一笑,默不应声。苏轼看到他这个样子不仅更瞧不起和尚,而且自己洋洋得意起来,便乘兴问道:“在你眼里我苏大学士又是一个什么人呢?”“你是一个很有学问,有修养的人,老纳自亏不如!”佛印答道。回到家后,苏轼洋洋得意地把早上如何如何制和尚的事给小妹讲了一遍,苏小妹听后笑得饭都喷出来了。苏轼懵了忙问道:“小妹为何发笑?”“你贬低和尚他不仅没生气反而把你赞扬了一番,你说谁有修养?没有学问哪来的修养?你还自以为自己比别人强?羞死你你都不知道!”。苏轼听后恍然大悟,从此与佛印大师成了莫逆之交。
13、“尸骨”未寒
一天,苏轼和佛印乘船游览瘦西湖,佛印大师突然拿出一把提有东坡居士诗词的扇子,扔到河里,并大声道:“水流东坡诗(尸)!”当时苏轼楞了一下,但很快笑指着河岸上正有在啃骨头的狗,吟道:“狗啃河上(和尚)骨!”
14、东坡吃草
闲来无事,苏轼去金山寺拜访佛印大师,没料到大师不在,一个小沙弥来开门。苏轼傲声道:“秃驴何在?!”。小沙弥淡定的一指远方,答道:“东坡吃草!”
15、对联退敌
北宋时期,宋人率招辽邦侵犯。居心求和的朝廷却引来一辽邦使者,出上联要宋人答对:三光日月星 。如对出下联则撤兵议和。此联看似简单,实不易对。出句的数字恰与后面的事物相符,而对句所选数字对应事物都会多于三或少于三。恰逢回京述职的苏轼,大笔一挥,巧妙对上下联:四诗风雅颂。该对联妙在“四诗”只有“风雅颂”三个名称,因为《诗经》中有“大雅”、“小雅”,合称为“雅”。加之“国风”、“颂诗”共四部分,故《诗经》亦称“四诗”。对句妙语天成,辽使佩服至极。
16、三人对必有我师
苏轼与小妹、黄庭坚一日赏画,见上面题联有趣:轻风 细柳,淡月 梅花。看是四字联,中间却各空一字,小妹建议为中间加字成为五言联句。黄庭坚抢对为:轻风舞细柳 , 淡月隐梅花。小妹则填:轻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苏轼略一思索,立即响应,填字使之成为:轻风扶细柳 , 淡月失梅花。纵观三人对联,苏轼最妙:“扶”字不仅写出风的轻柔和柳的纤弱,,而且写出了风与柳的亲昵之态,因而更形象生动;“失”字也较“隐”字贴切,既强调了月光的皎,又兼顾梅花的洁,突出了两者融为一色的景象,更加吻合贴切。
17、其人之计
苏轼挚友佛印。虽是出家人,却顿顿不避酒肉。这日,佛印煎了鱼下酒,正巧苏轼登门来访。佛印急忙把鱼藏在大磬(木鱼)之下。苏轼早已闻到鱼香,进门不见,想起当日遭黄庭坚诈戏,心里一转计上心来,故意说道:“今日来向大师请教,向阳门第春常在的下句是什么?”佛印对老友念出人所共知的旧句深感诧异,顺口说出下句:积善人家庆有余。苏轼抚掌大笑:“既然磬(庆)里有鱼(余),那就积点善,拿来共享吧”
18、巫山河水
一次,苏轼约其弟苏辙并佛印大师。三人结伴同游,佛印即兴出句:无山得似巫山好。关键在“无”、“巫”谐音。苏辙对上:何叶能如荷叶圆。苏轼听了,对弟弟说:以“何荷”对“无巫”的谐音,固然不错,但改作这样是否更好些:何水能如河水清。佛印与苏辙听了,表示赞同,以“水”对“山”,胜在对仗更加工稳。
19、联气小妹
久未与友谋面的苏轼邀黄庭坚来家做客,小妹见兄长亲自出门迎接,便出了个上句相戏,句云:阿兄门外邀双月。“双月”合为“朋”字。苏轼知小妹是和自己开玩笑,当即对道:小妹窗前捉半风。“半”对“双”,“风”对“月”,甚为妥贴。有趣的是,“风”的繁体字“风”,半风即“虱”,意思是说小妹在窗前捉虱子。小妹气得扭头就走。
20、皛饭与毳饭
苏轼复官后,曾跟黄庭坚乱侃:“我在牢里时,每天吃的是三白饭,照样很香甜,世间美味不过如此!”。黄庭坚奇问什么叫三白饭,苏轼答道:“一撮盐,一碟生萝卜,一碗米饭,这就是‘三白’。”此事说过苏轼也就忘了。一日接到黄庭坚请帖,邀苏轼去他家吃皛(jiǎo)饭。苏轼欣然应约,并对夫人道:“黄庭坚乃当世学士,读书甚多,他这皛饭定是稀珍之物。但等苏轼到了地方发现桌上只有盐、萝卜、米饭,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被黄庭坚戏弄了。又过了几天,黄庭坚也接到苏轼请帖,邀他去吃毳(cuì)饭。黄庭坚知道苏轼要报复,但又好奇,又想知道毳饭到底是什么,最终还是去了。苏轼陪着黄庭坚从早上海聊到晚上,把黄庭坚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忍不住催问毳饭呢?苏轼慢吞吞地答:“盐也毛(mǎo,“没有”的意思),萝卜也毛,饭也毛,岂不是‘毳’饭?其实你一直在享用着啊。” 黄庭坚惊愕之后,两人同时大笑。
21、死了好
到了晚年,苏轼临死时,问环伺在床边的几个儿子问道:“你们说,死了好不好?!”小儿子神秘的抢答道:“一定很好。”苏轼奇道:“你怎么那么肯定的知道好呢?!”小儿子道:“您想啊,若是不好,那些死去的人还不都回来吧。千百年下来没一个人回来,可见死了一定很好!”
22、苏轼与高俅
《水浒传》第二回讲述太尉高俅的发迹史,说他原本是开封府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这人吹弹歌舞,刺*使棒,相扑顽耍,颇能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在临淮州住了几年后,经人介绍,来到京城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士家,董将士不想留他,于是转荐他到“小苏学士”处,“小苏学士”只留高俅在府中住了一夜,便又把他介绍给了驸马都尉王晋卿,此后结识了当时为太子的宋徽宗,由于踢得一脚好球,平步青云,做了太尉。
读者诸君大概不清楚这位“小苏学士”究竟是何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面子,把一个卑微小吏推荐给当朝驸马爷。原来这位“小苏学士”是《水浒》的作者笔下之误,应该是鼎鼎大名的“大苏学士”,就是人人熟知的东坡居士苏轼。宋人王明清《挥麈后录》卷七对高俅的发迹言之较详,我们再结合其他相关资料,知道高俅原本是苏东坡府中的小吏,苏学士见高俅的文章颇具风采,故而很欣赏他。宋哲宗元佑八年(1093年),苏轼自翰林院出任中山府(今河北省定州市)知府,便将他举荐给翰林学士承旨曾布,曾布府中属僚本已不少,所以没有接纳,苏轼又将高俅转而荐于驸马都尉王晋卿。高俅在王府中一住就是七年,直到哲宗元符三年(1100年),才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端王。事有凑巧,一个月后,哲宗驾崩,端王即皇帝位为徽宗,高俅受到徽宗的“不次迁拜”,数年后官至节度使,渐升为枢密使相。“遍历三衙者二十年,领殿前司职事,自俅始也”。一人得道,鸡犬*,其父高敦复升为节度使,兄高伸也借着高俅的势焰,位居显臣之列,其子弟皆为郎官,一门荣耀至极。
再说苏轼由于朝廷内部党争,屡屡遭贬,元佑八年(1093年),宣仁皇太后崩,哲宗亲政。身为旧党人物的苏轼知道自己的政见为新政所不容,很识趣地自请外补为中山知府。不到一年,政局变得越来越坏,绍圣元年(1094年)闰四月,朝臣*他在担任翰林学士时所作的制词中有讥谤先朝之语,被贬为英州(今广东省英德市)知州,还没到任,又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安置于惠州。这个所谓的“节度副使”,不过是皇帝给大臣留的一点面子,实际上他已是被监视居住的犯人了。这还不算,没过多久,他被再贬为琼州(今海南省琼山县)别驾,居住在昌化军(今海南省儋县西南),过着“非人所居,药饵皆无有”的艰难生活,直到徽宗即位(1101年),才遇赦北归,不久死于常州。可以说,高俅飞黄腾达之日,正是苏轼遭遇灭顶之灾之时。此后二人之间尚有何联系呢?《挥麈后录》说:高俅始终对苏轼感恩戴德,念念不忘苏学士奖拔之情,每当苏轼的子孙亲友来京师时,高俅都要亲自抚问,赠以金银财物,以周济其贫。由此看来,苏轼把高俅荐给王晋卿,并非是由于厌恶他轻薄浮浪,恰恰是出于对他才干的欣赏。苏轼一生磊落豪侠,对人从不设防。宋人高文虎《蓼花洲闲录》说:“苏子瞻泛爱天下士,无贤不肖,欢如也。尝言:‘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子由(其弟苏辙,人称‘小苏学士’)晦默少许可,尝戒子瞻择友,子瞻曰:‘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此乃一病。’”人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富于戏剧性,苏轼和高俅在*上见解相左,在人生取向上也大相径庭,可以说完全不是同道之人,然而当苏门子弟贫不能存的时候,恰恰是高俅反过来救了他们的命,使苏轼子侄得以在南宋重振家风,这或许正得益于苏轼一生“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对谁都以诚相待,才使得政敌也为他的宽阔襟怀所感动。
这里顺便再交待一下高俅的晚年。靖康初,高俅护送徽宗南逃,到了临淮突然发病,不得不返回京城。当时大奸臣童贯、梁师成等人都由于*极大而被朝廷诛杀,蔡京被流放。惟独高俅免于此祸,后来病死于家中。这大概是由于他这一生对得起苏学士,阎王老子没有让他做刀下之鬼。
23、进京赶考
传说宋代苏东坡早年乘船赴考,因途遇风浪,误了开考的时辰。起初主考大人不准苏东坡入场,后来听了苏的诉说,顿生恻隐之心,便口诵一联让他对,若对得出,便破例允他入试。主考官出的联是:“一叶小舟,载着二三位考生,走了四五六日水路,七颠八倒到九江,十分来迟。”苏东坡不愧为一代才子,稍一思索便应声对出下联:“十年寒窗,读了九八卷诗书,赶过七六五个考场,四番三往到二门,一定要进。”出句用顺序,对句用倒序。有情景,有过程,有经历,曲折而不呆板,可视为巧对。
24、苏东坡有泄题之嫌
苏东坡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当地人李方叔很同情他的遭遇,常去探访,两人结为至交。后苏东坡被召回京,仍与李方叔书信往来,亲密如前。宋元佑中,苏东坡奉命知贡举,李方叔也参加了考试。史书上称:李方叔落榜,后知情者去见苏东坡,求他给个“人情”,但苏东坡没有答应,他在写给李方叔的信中说:“君子之交,务相勉于道,不务相引于利也……”方叔读后,深为感动,两人的友谊更加深笃。
但近读明朝胡俨所著《胡氏杂说》,却有另一种说法。胡在书中说,苏东坡颇为欣赏李方叔。考前某日,苏东坡令其子苏叔党持一书简给李方叔,恰值李方叔外出,李的仆人就代收了信函,放置在茶几上。随后不久,章敦之子章持和章援来访,李方叔仍然未归。章持、章援二人顺手在茶几上取简拆阅,是《刘向优于扬雄论》二篇。章持、章援兄弟知其中必有消息,于是悄悄将此书简带了回去,仔细研读。
不久,苏东坡入帏命题,果然是《刘向优于扬雄论》。榜出,章援高中第一名,章持中第十名,而李方叔竟告落第。李方叔之母叹道:“苏公知贡举,而吾儿竟不第,命也。”苏东坡初以为第一名必为李方叔。及至出帏,方才知道是章援,不禁大为惋惜,还寄诗给李方叔,其中有诗句说:“平生浪说古战场,遇镜空迷日五色。”也是莫可奈何解嘲的意思。《胡氏杂说》附记云:苏东坡此诗“真迹今在南昌李士濂家,与徐铉书稿及张即之手帖,共为一卷,字画皆可爱也。”胡俨在明亦为名儒,颇有盛誉,不像胡说之人,只是他未说明故事自何而来。
苏东坡若真的以考题暗示于所属意者,应该构成
宋史 苏轼传 部分翻译 急
只与幼子住在那,靠写作消遣,经常与当地人一同游玩,好像要在那里终老一样。4.仁宗神宗两位皇帝都听说过苏轼的名声,然而苏轼却到死都不得重用。欧阳修最先赏识他,而他也与欧阳修齐名,这难道不证明苏轼的才华是掩饰不了的,天下人的眼光是最公道的,当不当宰相是明书决定的!苏轼当不了宰相,对他...
宋史苏轼传文言文翻译
翻译:1、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县)人。苏轼十岁时,他的父亲苏洵外出四处游学,母亲程氏亲自教授苏轼读书。程氏在读到东汉《范滂传》时,不禁感慨叹息。2、苏轼问母亲:“如果苏轼将来做范滂(东汉人,字盂博,少年时便怀澄清天下之志)那样的人,母亲是否允许呢?” 程氏说:“你能够...
《宋史·苏轼传》原文及翻译
王安石很愤怒,让御史谢景温在皇帝面前说苏轼的过失。苏轼于是请求出京任职,做了杭州通判。这时新的政令一天天下达,苏轼在杭州任上总是利用新法中对百姓有利的内容造福百姓,百姓们因此生活安定,调任密州知州。
《宋史苏轼传》的部分节选翻译急!
苏轼说:“如果富人都出了城,民心一定会动摇,谁和我一起守城呢?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不会让决堤的水毁了城墙。” 于是将富民们赶回城中。苏轼到武卫营,把卒长叫出来说:“河水将要冲进城里,事情很紧迫了,即使是禁军也要暂且为我尽力。”卒长曰:“太守您尚且不逃避洪水,我们这些小人应该为您...
<<宋史 苏轼传>>的部分翻译
<<宋史 苏轼传>>的部分翻译 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人。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程氏读东汉《范滂传》,慨然太息,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 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人。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程氏读...
宋史苏轼传翻译
宋史苏轼传翻译如下:熙宁四年,王安石想要改革科举、兴办学校,皇帝下诏叫翰林学士和知制诰,史馆、昭文馆和集贤院的官员商议。苏轼上折发表议论说:获得人才的途径,在于了解人;了解人的方法,在于注重实际。假使君主和宰相有了解人的英明,朝廷有注重实际的政策,那么就是小吏衙役中也未尝没有人才,...
《宋史 苏轼传》的全文翻译
苏轼,字子瞻,是眉州眉山县人。十岁的时候,其父苏洵到外地去游学,母亲程氏则亲自教他读书,苏轼每听闻古今兴衰成败的历史,都能道出其概要。程氏读到《后汉书.范滂传》时,发出深深的慨叹,苏轼对她说:“我如果想和范滂一样为名节而不顾生死,母亲您答应吗?”程氏说:“你如果能成为范滂一样的...
《宋史 苏轼传》原文及翻译
《宋史&middot;苏轼传》原文及翻译如下:原文: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人。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程氏读东汉《范滂传》,慨然太息,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邪?”比冠,博学多通,...
宋史·苏轼传翻译和注释
宋史·苏轼传翻译和注释是:熙宁四年(1072),适逢元宵节,皇帝下令为宫中购买花灯,并且要求压低价格。苏轼上书说:“皇上您哪里是自己喜欢看花灯呢?您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让皇太后和皇后高兴罢了。但是老百姓却不可能家家户户都明白您的用心,都认为您是为了满足眼睛观赏这样小的需要,夺取了他们吃饭...
宋史 苏轼传全文翻译
翻译:苏轼字叫子瞻,是眉州眉山人。十岁时,父亲苏洵到四方游学,母亲程氏亲自教他读书,听到古今的成败得失,常能说出其中的要害。程氏读东汉《范滂传》,很有感慨,苏轼问道:“我如果做范滂,母亲能答应我这样做吗?”程氏说:“你能做范滂,我难道不能做范滂的母亲吗?”到二十岁时,就精通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