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2-22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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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0-24 12:05
《论语》读书笔记:
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
孔子是真心喜欢音乐,不一定非得和教化拉上关系。
子疾病,子路请祷。子曰:“有诸?”子路对曰:“有之。《诔》曰:‘祷尔于上下神祗。‘”子曰:“丘之祷久矣。”
有一回,孔子生了重病,这里“疾病”连用,是指非常严重的病。子路就请求向鬼神祈祷,希望能保佑孔子快点恢复健康。孔子就问,有这回事吗?就是说有祷请于鬼神这样的事吗?子路说有,他还引用了《诔文》里的话“为你向天地神灵祈祷”。杨伯峻先生认为这里的“诔”应该写作“讄”,这两个字同音,但是不同义:诔是“累举死者生前的事迹,以定其谥号”,是写给死人的;而讄是“为活人累叙功德,求福免灾”,是写给活人的。
听了子路的话,孔子却说我已经祈祷很久了。孔子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人们意见不同。有人认为,孔子自己也向鬼神祈祷了,说明他是一个迷信天地神灵的人;也有人说,孔子已经向鬼神祈祷很久了,但病情却没有好转,所以他对鬼神抱有怀疑态度,认为自己平素言行并无过错,所以祈祷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孔子的真实想法如何,我们只能去猜测了。
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兴于仁,故旧不遗,*不偷。”
孔子这里说的“君子”,指的是居在上位之人,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领导。领导对社会风气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如果领导做得好,上行下效,社会风气自然就会好了。
孔子说“笃于亲”,笃就是厚,这是说居于上位的人,如果能够以身作则,厚待家人,这就能够感化国民,国民必能“兴于仁”,仁爱的风气就能兴起来。春秋战国时各国争权夺势,父子兄弟之间争斗残杀之事层出不穷,所以孔子有这么一说。但用在现代社会就不一定适用了,现代的贪官,对待家*多是极好的,给权给钱安排出国的比比皆是,他们对社会风气毫无有益的影响。
“故旧不遗,*不偷”,故旧就是老朋友,偷是淡薄的意思。这是说上位者如果不遗弃他的老朋友,那么国民的风俗就不会淡薄,人情就厚了。这一点倒是古今相同,人一旦得势了,最容易忘记的就是贫贱之交,富易交贵易妻,古今皆然。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这一则是什么意思呢,曾子病了,就把学生们召集到身边来,说,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手。看手脚干什么?。杨伯峻先生解释“而今而后,吾知免夫”说,从今以后可以免于刑戮了,就是说身体幸得保全。
传统的解释认为这一则是表现曾子的孝道的,郑玄解释说:“启,开也。曾子以为,受身体于父母,不敢毁伤之,故使弟子开衾视之也。”这就是说,曾子当时盖着被子,他让弟子们把被子掀开看看他的身体,看看他的手足,是不是还是完好无缺。这就是《孝经》里面讲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然后他还引用了《诗经》里的话,表示自己一直小心谨慎。最后说,从今以后,我知道我的身体是不再会受到损伤了。
但要说曾子一辈子战战兢兢地保全自己身体只是为了遵守孝道,似乎有点迂阔和牵强,这明显和孔子时期的儒家思想有点不符。
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可以托付幼小的孤儿,可以交付国家的命脉,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绝不会动摇屈服。曾子这里所说的“君子”,让我想到了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义士,游侠精神虽然出自墨家,但也是包含了儒家思想在内的。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是《论语》里争论最多的一则,到底该如何理解,断句不同,意义就截然不同。
有人认为应该这样断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样这句话就可以解释成:百姓认可的事情,就让他们照着去做;百姓不认可的事情,就给他们说明道理。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这体现了孔子的朴素民主*思想。
但许多学者都反对,他们认为不符合古汉语的语法,比如杨伯峻先生在《论语译注》里就讲,这种断句,并不符合先秦时的语言习惯:“若是古人果是此意,必用‘则’字,甚至‘使’下再用‘之’字以重指‘民’,做‘民可,则使(之)由之,不可,则使(之)知之’,方不致晦涩而误解。”
而且,他们认为如果使用上面一种断句法,其实是对孔子思想的拔高,是把现代人的思想强加在古人的身上。“愚民”思想在古代是很普遍的,比如《史记·滑稽列传》里记载西门豹说的话“民可以乐成,不可与虑始”,《商君列传》里说的“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都是同样的意思。
如果按照传统的解释,可以使民众照着我们的道路去走,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又脱不了愚民的嫌疑。虽然说孔子作为一名贵族,他的许多*理论都是为了帮助统治者更好地治理国家的,虽然愚民思想不能掩盖孔子的伟大,但这总和《论语》中孔子注重对百姓教化的思想有点不统一。比如《为政篇》里说:“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比如《尧曰篇》里说:“不教而杀谓之虐。”
于是就有人另辟蹊径,比如刘宝楠认为这里的“民”指的是弟子,而不是百姓。也有人认为这里的“由”通“迪”,是启迪的意思,“知”通“折”,是“强迫”的意思。但这些解释都很牵强,不能使人信服。
这一则到底表现的是什么思想,怕是很难有统一的结论了,读者见仁见智,可以有自己的判断。
我比较倾向传统的解释,至于和《论语》里其他地方的冲突之处,大约是孔子说这些话的时间、地点、背景不同,故而侧重点也不同。一个人的思想中有矛盾之处,本也正常,圣人也未必能够例外。
这又让我想到历史上的一些改革行为往往倒在“民曰不便”四个字上,有些改革明明是为了老百姓考虑,老百姓却偏偏不领情。如何开启民智,是一个大问题。
子曰:“好勇疾贫,乱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
“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对于不仁之人痛恨太甚,也是一种祸害。过犹不及,什么事情都是如此,古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一个人若是眼睛里肉步的一点沙子,恐怕是很难做成什么事情,这也是正直者的无奈。
子曰:“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
“谷”,古代以谷米为俸禄,所以这里的“谷”代指俸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三年求学,不谋求做官,这样的人是很难得的。
孔子并不反对出仕做官,“学而优则仕”一直是儒家奉行的准则,但孔子认为,做学问的目的修养品德提高自身,而不是为了追求荣华富贵。就是做官了,做官也不是为了贪求俸禄,而是为了治国安民。
而在几千年的古代社会里,官本位思想大行其道,做官成了读书人的唯一目标,至于个人修养和国家百姓,大多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一旦做了官,他的目的也就可想而知了,不外乎是“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在治世和乱世之间,在出仕与归隐之间,如何把握自己,孔子其实是很清楚的。但生逢春秋乱世,孔子却没有选择隐居“独善其身”,反而积极奔走,“以天下为己任”,“知其不可而为之”。正是因为这种担当精神,他才更为后人所钦敬。也正是这种精神,才铸就了千百年来的民族之魂。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有时不得不谋,不能不谋,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不在位并不重要。而且,就像《左传》里说的“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在位者往往懒得谋其政,或是没有能力谋其政,那只能由不在位者“越俎代庖”了。世事往往如此,为之一叹!
子曰:“师挚之始,《关睢》之乱,洋洋乎盈耳哉!”
“始”,是乐曲的开端,孔子时期奏乐,开始部分叫做“升歌”,一般由太师(掌管音乐的官)演奏。“挚”是鲁国的太师,所以说“师挚之始”。“乱”是乐曲的结束,“乱”是“合乐”,就是合唱。“《关睢》之乱”,就是说奏乐结束时合奏《关睢》的乐章。
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侗”是愚笨幼稚,“愿”是谨慎老实,“悾悾”是*的样子,也有解释说是诚恳的样子、老实的样子。连起来意思是说:狂妄而又不爽直,幼稚而又不谨慎,*而又不诚实,孔子说,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