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吴忠全最小说2月写的《第二人生》全文。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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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9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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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11 03:08
吴韵回乡生活网上有大量的电子书可以下载,最近上架了好多新书,你可以找一下。我记得好想有一个第二人生的。
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11 03:08
时间证明了世界末日是个谎言,所有的期许与愿望全部落空,那么就要收起偏执,收起冷漠,收起恣意妄为的态度,收起不管不顾的行为,收起同归于尽的想法,换上一副热枕的模样,继续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曾经有人问过我对世界末日的看法,我说:“那这个世界就平等了,我希望和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在我面前无比高傲的人、炫耀过比我幸福的人站在一起,在巨大的海浪拍下来之前,看一看他们惊慌失措的脸。”那似乎是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我知道这样不对,不够宽容,不够博爱,但我在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也一直这么期盼着,有时只是睡前想一想都会笑,也会觉得世界没那么不好,只要所有人的死亡都摆在同一个终点上,那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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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末日这一年我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日子一下子变得清闲起来,也一下子觉得空落落的,突然空出大把的时间无从挥霍,整日窝在家中,睡到日上三竿,睡到日落余晖,睡到昏天暗地。有时揉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接水喝,窗外的街景暖黄得让人心动,骑着车子回家的工人,背着书包的学生,背着手买菜的老人,所有人都在准备结束这陈旧的一天,而我的一天却刚刚冒头,那一刻是会觉得被整个世界甩在了身后。
被甩在了身后的人并不急着往前爬,越是脱离人群也就越喜欢独处,隔几日就要去超市买上一大包的吃食,填满冰箱和柜子,再掏出来填满自己的胃。由于懒得梳洗,每次去超市时都要戴上鸭舌帽,把帽檐拉得低低的,穿梭在货架之中,偶尔会想起年少时的自己,为了耍酷,整日戴着帽子塞上耳机不与人说话,那时别人的一句“他真奇怪”都会换来内心的极大满足,仿佛做一个奇怪的、特立独行的、不招人喜欢的人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真的渐渐抛弃了自己曾经认为活下去的全部事情,想要融入这个世界,怕被抛弃,怕被人说不好相处,怕让他人觉得不舒服,怕与人群格格不入,就连不工作了这件事也不敢正大光明地说出去,似乎一开口,就和世界脱了节,总是想要和这个世界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感,而维持那平衡感的重量,竟是要努力做得和平常人一样,而这个平常人就是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眼中或是光亮或是暗淡,但都发着一种叫作希望或是渴望的光芒,他们目光的焦点是现实的生活,而自己的却总是那么模棱两可。
超市里有一台电子称,用来称米面一类的重物,每次去购物时我都会站在上面称体重。去皮后的重量在62kg上下浮动,那是会觉得,嗯,不错,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变,可是却真的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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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出版了两本书,不好不坏,写了很多文章,有喜欢的也有讨厌的,认识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认识,生活似乎豁然间裂开了一条大口子,充满了无尽的可能。有人在网上留言说喜欢自己,当然也就有人对自己谩骂,有时想要把这些写成忍辱负重的故事,或是云轻风淡的句式,但又觉得还没到达那个层次,于是这一切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悬而未决,就如同到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年纪,不大不小,没有成熟的资本更没有天真的本分,想要负起些责任可肩膀还不够硬朗,想要继续地不管不顾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老人们常说老大不小了,估计就是在说我,而下半句一事无成,还要靠时间来注解。
有时会发现,苍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似乎已经为这两个字在开始做准备,犹记得末日前一年,那一整年自己都在玩耍,谈不上无忧无虑也算活得惬意,可怎么就猛然间心事重重了呢?饭局酒局还是会参加,同学聚会,朋友聚餐,生日party,一点也不比从前少,仿佛这些就是快乐的全部定义。可在狂欢过后,哪怕在气氛最*的时刻,也能够轻易就分了神,轻易地就把自己抽离出来,感觉到这一切的乏味与不可理喻。而三五好友在一起,说得最多的竟也变成了回忆或是感叹,这时间怎么就抽丝剥蚕地离去,这世界怎么就把我们推向了如今的境遇,不能说是很坏,但绝对没那么好。有一个女生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我现在十八岁,那我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活法。”那到底要怎么活呢?这是一个假设,凡是假设的问题,答案就完全地没有意义。
开始关注自己的身体,开始吃西红柿,开始用防脱发洗发水,开始用抗皱擦脸霜,开始考虑婚姻,开始牵挂父母,不再憧憬未来,不再大哭大笑,不再意气用事,不再狂妄自大,不再相信自己,不再厌恶自己,恪守着中庸之道,认命,服软,由一个到处伤人的棱角磨损为一个光滑的圆,踢一脚就会滚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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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日这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那并不能称之为旅行,只不过是走走停停。我去了很多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遇到了很多陌生人,发生了一些事情也记住了一些事情,而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旅途上,所以也就分不清旅行和旅途哪一个才更重要,我也着实找不到其中的意义。
不再过分执着地去追究所谓的意义,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期待的演唱会没有去看,约好的旅行没有动身,向往的爱情变了模样,承诺的事情没有做到,然后把时间都浪费在了没有意义看起来毫无价值的事情上,那些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实情的事情之上。比如散步没有遇到任何人,比如学做几样小菜没有人来吃,比如列好提纲没有写的小说,比如看一本写得很烂的书,比如发一条不可能回的短信,比如面对电脑枯坐一整天...当这样琐碎的事情变成生活的重点,是不是也就代表这毫无进取之心,代表着庸庸碌碌。
有朋友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堕落了,你忘记自己曾经说过要改变世界吗?”
“我说过吗?瞎扯!”是真的不记得了、
同学聚会,回忆起小时候,说的是关于一篇作文《我的理想》的话题,有当医生的,有当*的,同学问我那时写的是什么来着,我答科学家,数数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还没等他人反应,自己先自嘲道:“多傻啊?真是年少无知。”
有读者问我:“你是怎么走上写作这条道路的?”我总会开玩笑道:“其实我的理想是当一名歌手,后来发现自己五音不全,所以转行了。”那时真的忘记了还为写作这件事黯然神伤过吗?
有记者问道:“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了,作为年轻人你怎么看,你幻想过自己的作品有朝一日也会获奖吗?”
回答是:“当然会幻想,年少轻狂吗!”可你说的真的是实话吗?有过幻想的也是从前的自己吧?被揭穿后还是会自我安慰,文学方面只想着获奖太过于狭隘了。其实是发现那些目标过于的远大而默默放弃妥协了吧?梦想这东西要量力而为,梦想这东西说没就没了,如果从前的终极梦想是能出一本书,那现在的又变成什么了?不太肯定了吧?或许是一座大房子,或者是知足无缺。
所以,在不经意间再听到“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这句歌词时,会有种地骂一句:“写词的太TM多管闲事了。”喝醉痛哭的戏码倒是没有,但也会觉得有谁在心里挖了一下,似痛非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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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附近有一座公园,里面尽是些参天的树木,午后的时间里,总会有些老人坐在长椅上,手边是一台录音机,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京剧。
公园的门前挂着一行条幅,红底白字,“吸烟后请把烟头掐灭”。我看着那条幅在风中晃动,想着公园工作人员的良苦用心,在明白禁烟是禁不住的情况下,只能请求吸烟者把烟头掐灭。
去车站买票之前,总是希望能买到一张靠窗户的,可当看到售票大厅排着长龙的队伍,就只好祈求能买到票。
以及,没能买到浅绿色的杯子只好买深绿色的,考试成绩知道得不到满分就只好保佑及格,分不到和喜欢的女生同桌就只能希望坐在她附近,长得不够帅就只好多拥有些讨人喜欢的性格,爱不到最想爱的人就只能找一个与之近似的人...而这些的这些,都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叫作退而求其次。
而那些“只能”“只好”的事情,就如同高考志愿表上的第二志愿,让人不想要又放不下,最糟糕的也就是,嗯,大不了还有它,或者是最差还能这样。
那,要是换做人生呢?这样不好不坏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人生,这样不思进取不想争取安于现状萎靡不振的人生呢?是不是就会像破败的落后城镇般,让人不想多看一眼,也如同阳光不够明媚的日子,满心满眼都是堵塞。
那时总会想着,要不世界末日就快点来吧,要不明天也不用到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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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去乡下看望奶奶,熟料大雪封路,就一连住了几日。冬季里天黑得早,长夜漫漫,闲来无事就和奶奶闲聊,她就说起自己这困苦的一生,兵荒马乱天灾人祸都经历过,到头来却也都像是梦一场似的,大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她又说想要回老家看一看,记得还有一个老姐姐,也八十多岁了。我就说我有时间可以陪你回去,奶奶就说不急,现在天寒地冻的哪儿也不去,等到春天了冰雪都融化了再去,去看看就没啥念想了,啥念想也没了。
后来路开通了,我乘车离开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到底人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金钱?地位?名利?还是理想和爱情?那这些追求到的东西在死后还剩下些什么?能留下的都变成遗产被分散,留不下的就烟消云散。
那人生在世这一遭图的又是什么呢?我参悟不透。我用手指把车窗上的霜花融化,看到的是一片苍茫的天地,有枯树和野草在风中颤抖。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恍然间就明白了这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殊途同归的路程,而我们总是差一点就能得到幸福。可幸福又是什么呢?是一种怎样的感知与体会?好的、坏的、简单的、复杂的通通都是属于自己的,是别人看不透也摸不着,是演不出也装不像的,是自己对自己最扪心的叩问。
我在那时就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想着为了...不,什么也不为了,但就是要努力地活下去,不奢求什么,也不强求什么,就是简简单单地行走在天地间,然后细细地体会,体会这让人又爱又恨的世界恩赐于我的所有,体会这呼啸而过的一生我尽力而为过的改变。
那一刻,恍惚觉得窗外的积雪刹那间融化了。72010年我参加了一个文学比赛,那比赛一直比到2011年,最终我夺得了第二名,仿佛人生突然间转了一个弯,也如同遇见了第二个人生。
而以上就是我的第二人生,也是我作为第二名的人生。
我给自己留下一个待续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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