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马刺之战到瑞士方阵,解密欧洲步兵的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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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9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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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6-26 16:42
1302年，为了惩治佛兰芒人的反抗，法国派遣了一支由2500名骑士为核心的军队前往佛兰德斯。除了骑士外，法军还有3500名轻步兵，1000名弩兵、1000名长*兵。而佛兰芒人的军队有9000人，除400名贵族重骑兵外全部是清一色的长*兵。两军在科尔特赖克城郊的一大块空地上遭遇，这里沟壑纵横、溪流密布，非常不利于骑兵冲锋。法军统帅罗伯特二世于是下令在地上铺上木板，可这项工作才进行到一半，法军步兵等不及铺好就向敌人发起了冲锋，并在随后的近战中占据了上风。见胜利在望，罗伯特二世下令步兵后撤，然后把骑士派上去作战，以独享击败敌军的功劳。不料骑士冲锋被回撤的步兵挡住，速度大大减慢，等他们冲到敌阵前已经失去了冲击力，自己反而成了对方长*兵的活靶子，纷纷被刺落下马。见主力战败，法军全面后撤，在佛兰芒人的追击中变成了溃退，损失极为惨重，罗伯特二世也在乱军中战死。据说佛兰芒人从战死的法军尸体上搜集到许多金制马刺，因而此战又被称作“金马刺之战”。
此后，1314年，苏格兰人在抵抗英格兰的班诺克本战役中，再一次用长*方阵击败了英格兰重装骑兵。
而在“步兵复兴”真正后来居上的则是，欧洲中部那些坚韧的瑞士山民。1291年8月1日，为了反抗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瑞士地区施维茨、下瓦尔登、乌里3个州结成永久同盟，瑞士联邦宣告成立。瑞士境内多山，在14世纪生活非常贫困，不可能有财力组建一支重骑兵部队，然而这里的山民体格强壮、性格坚韧，瑞士人于是根据自己的特点发展步兵。为了抵抗哈布斯堡王朝的重骑兵，他们的步兵主要装备长矛，并在实战中总结经验，渐渐发展出一套成熟的长矛方阵战术体系，这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瑞士方阵。
▲瑞士长戟
早期的瑞士步兵主要武器是长戟，这种长戟后来演变的比较复杂，尖端处是一支短矛，两侧分别装有斧子和倒钩，斧头可以砍断马腿，倒钩可以钩住骑士将其拉下马。而在瑞士戟兵刚出现的时候，这种武器其实就是伐木的斧头装上长木柄，在其顶端在装上一颗钉子。这时的瑞士步兵在进攻时采用的也不是后来密集方阵战术，而是一种三段式冲锋战术。瑞士军队在进攻时将部队分为三列，每列1到2两个连队。士兵之间左右距离三英尺，横列之间前后距离一英尺半，这是给后面队列向前进攻留下空间，作战时三列横队轮番向对方部队发起冲锋。这种作战方式几乎彻底*了列阵步兵的作战原则，让他们第一次可以主动向前攻击敌人，而不必像以前那样被动等待敌人撞到阵线上。
密集方阵战术对这时的瑞士军队而言只是作为防守阵型而存在，当进入防御状态时，瑞士军队三列横队就会变成三个方阵，呈品字型分布。突前方阵中的戟兵会把武器指向四个不同的方向，以防止来自两翼和后方的攻击。一旦敌人开始进攻突前方阵，后面两个方阵会从两翼夹击敌军。万一敌人绕过突前方阵进攻后面的方阵，被攻击方阵则会结阵固守，突前方阵就会变为进攻队形，向前攻击敌方后续部队，侧翼方阵尾随突前方阵进攻，待击溃敌军后续部队后返回支援被攻击方阵，这一战术在早起对付哈布斯堡王朝的重骑兵时非常有效。
▲摩尔加藤之战
1315年，瑞士戟兵在摩尔加藤地抵抗入侵的哈布斯堡重骑兵部队。这里地势险要，一条小路从山坡上的树林中穿过，小路的一边是湖水。瑞士军队指挥官拦着路建起一道防御墙，1500名长戟兵就藏在路边的树林中。敌军总共有2500名重骑兵和5500名重步兵，重骑兵最先赶到这里却被墙挡住，在原地来回徘徊。瑞士长戟兵乘机从林中杀出，用手中的长戟将骑士纷纷拉下马来。哈布斯堡军*背对湖水作战，因为地形狭窄而且崎岖不平，重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都发挥不出来，在长戟兵的攻击下伤亡惨重，哈布斯堡军的阵型渐渐被挤到湖边，很多人掉进湖中淹死，剩下的人慌忙逃走，丢下1500多具尸体。哈布斯堡军后续部队见前军战败，也吓得逃之夭夭，瑞士军队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经过几次较量，哈布斯堡军队也渐渐熟悉了瑞士戟兵的作战方式，并做出了相应的调整。瑞士长戟兵主要对付的重骑兵，哈布斯堡重骑兵便开始下马作战，由步行骑士组成的密集方阵在前面冲锋，掩护后面相当数量的弩手向瑞士军队射击。这样一来，瑞士长戟兵的弱点立刻就暴露出来：他们身上不穿盔甲，对弓弩完全没有防护能力；因为进攻时阵型松散，长戟兵也不能像密集长矛阵那样将敌人*迫出一定距离，很容易就被对方靠拢近战；长戟对付骑兵时候可以将对方拉下马，而在和步兵格斗时效果却不理想。因为长戟头重尾轻，握在手中容易失去平衡，而且在突刺时速度较慢，很容易被对方提前格挡。如果用戟刃劈砍或用戟背啄击，则需要大幅度挥动武器，敌人乘戟兵露出空挡的机会贴身肉搏。
针对这些在实战中暴露出来的缺点，瑞士人对步兵战术又进行了大幅度的改革，用密集方阵取代了以往的松散阵型，而且使用长矛作为主战武器，使用长戟的士兵成为辅助力量。按照不同的武器，瑞士军团分成前卫、中军和后卫三个部分。其中前卫和后卫占了军队总数量的一大半，这两部分包括弩手，火*手和戟兵，组成一个个松散单元按散兵阵排开。每个单元的人数非常灵活，视地形和敌人数量而定，一般是半数戟兵半数弓弩火*兵。前卫和后卫的作用分别是牵制对方远程兵器掩护中军和保卫辎重、攻城器械，然而这些部队在敌人骑兵或训练有素的弩手面前非常脆弱，因此他们在战斗中起到的只是辅助作用，瑞士军队的核心是长矛方阵。
▲瑞士方阵姿势
▲瑞士方阵示意图
长矛方阵使用的长矛往往长达15英尺，矛头后是长达3英尺左右的铁质套管，用来防止长矛*被砍断。为了增加防御力，瑞士方阵前面三排士兵开始装备盔甲，但后面的士兵仍然无甲。使用长矛的士兵都是能够熟练掌握长矛作战技巧的瑞士公民，他们往往从儿童时代就开始练习。这种长矛方阵是一个非常严密的整体，每个人都禁止擅自行动，而方阵中统一行动是通过指挥官的口令和军乐手打出的节拍来实现的，单个士兵按照口令合着节拍做动作。
经过战术改进，瑞士方阵基本上定型，随着在战场上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这支军队也渐渐迎来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1339年瑞士方阵在劳庇（Laupen）战役中再次击败哈布斯堡军队，他们先是利用山地击败了敌人的步兵，随即立起长矛抵抗从三面奔驰而来的敌军重骑兵。哈布斯堡重骑兵在瑞士长矛阵面前毫无办法，最后被从劳庇城中杀出的敌军击败。这场胜利意义重大，既是改进后的瑞士方阵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也是他们第一次在平原上击败重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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